第4章 第一个信任她的人
白羽恩在天牢里平稳地度过了一夜。
她还在犯困之际,便被官差给吵醒了。官差给她套上了手铐脚链,押押着她和另外一群被流放的人出发了。
等走了一段路,离开京城以后,白羽恩悄悄地给官差说了几句话,那官差便把她的手铐打开,神色不善地道:“真是事多,快去快回。”
“是。”白羽恩回答了一声,便快步离开了。
“铛—铛—铛铛”的一阵声音由远及近,白羽恩好奇地上前去望,只见一个城里全是打铁的人 ,那些铁的火花飞的到处都是。
看着眼前的这幅景象,白羽恩感叹铁镇国真是名副其实,打的铁应当是当今社会数一数二的了吧。
她观察着前面的那一群人,那一群人也观察着她。
其中有一个眼神最为痴迷,那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羽恩。
其他人见状,打趣他:“沈大,醒一醒,不要被迷倒了。”
被叫做沈大的人回过神来,脸上有些发烫,他缓慢地开口:“干活吧。”
说罢,还有些恋恋不舍地再次看了白羽恩一眼。
其他的人害怕他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便劝阻他:“沈大,你可千万不要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你看那姑娘被手铐拷起来了,指不定犯了什么错呢,你啊,还是不要有一些不该有的心思的好。”
沈沈大仿佛是没有听到他们的话,直接走到官差的面前指着白羽恩问道:“她犯了什么罪,要被流放?”
那些官差们觉得沈大有些冒犯,凶神恶煞地开口:“她与人私通。”
“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官差们的话音刚落,沈大便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身后的伙伴们替沈大捏了一把汗。
这个沈大,又不认识别人,干嘛无缘无故的去说这种话。
官差们考究似的看着他:“你和她认识?”
沈大摇头。
官差们笑了,既然都不认识白羽恩,又怎么可能知道她会不会干那样的事情?
沈大却依旧坚持他的看法。
白羽恩对着沈大一笑,这是第一个相信她清白的人,她的这个笑容里既然有感谢也有赞扬。
白羽恩这一笑,沈大呆滞了几秒。
随后,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在身上寻摸出来一块玉佩拿给官差们看。
官差们看了一眼玉佩,面上一阵慌乱,赶紧皆对着沈大行礼:“王爷,是卑职眼拙,没有认出来王爷,还望王爷恕罪。”
官差们的话惊呆了和沈大一起打铁的小伙伴们,沈大跟着他们在这里这么久了,平日里他们只觉得沈大不善言辞呆若木鸡的,他们时不时还会来和沈大打趣。
却不曾想这竟然是一个王爷!
他们害怕地默默离沈大远了一些,想着等待会儿王爷处理完这里的事情, 去给他道歉,以前的那些事都是开玩笑的,希望王爷大人不计小人过。
白羽恩也有几分诧异地看着沈大,恕她眼拙,丝毫没有发现沈大身上哪里有王爷的气质。
好在原主对这个王爷还有一些印象,她想了一会儿便想起来了。这位王爷是被赐封的异姓王 ,他平日里向来爱捣弄这些铁匠铺,所以才到这个村子来的。
沈知遇道:“我还是相信她不是那样的人,这件事情是不是有所误判?”
白羽恩的眼神那么清澈而真挚,她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官差们有些不敢说话,他们只负责流放犯人,又不负责审案子,哪里能知道这件案子是不是误判了?
沈知遇道:“你们把人交给我,我带她去见皇上。”
官差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把人交给了沈知遇。虽然他只是一个异姓王爷,可他终究是个王爷。
官差们将白羽恩交给沈知遇后,便赶着其他的犯人走了。
白羽恩微微行礼:“谢谢王爷。”
沈知遇道:“我只是把你留了下来,但是能不能洗清你身上的污名,我也不太确定。”
白羽恩点头,她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之前的时候她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什么,觉得自己应该很快便会回到现代去。
可现在,遇到了一个第一眼便会全然信任她的人,哪怕是为了不辜负这份信任,她都得洗清她身上的这些污名。
“王爷,民女知道该怎么办。”白羽恩说。
沈知遇见她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他带着白羽恩进宫见了皇上,让皇上给白羽恩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
出了宫,沈知遇送白羽恩回侯府,叮嘱她:“你想想有什么能够证明他们诬陷的,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可以来找我。”
白羽恩点头,倒也没有矫情,直接对着沈知遇开口:“那王爷,能不能帮我找一个人?”
“谁?”
“传言中那个与我私通的人。”
沈知遇自然没有拒绝她:“你有画像吗?我马上派人去找。”
画像?
白羽恩的脑子里浮现出一张脸,应当是原主的记忆。
所幸,她的绘画技术还不算太差。
“等一下,我马上把这人的样貌给画出来。”
说罢,白羽恩便找了纸笔坐在桌前认真的画了起来。
沈知遇在一旁看着,此时白羽恩聚精会神的模样让她的容貌显得更加的美丽了几分。
沈知遇心头突地一跳,他这是…
沈知遇别开视线,强行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多会儿,白羽恩便画好了画像,她将画像递到沈知遇的手里:“王爷,那人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沈知遇接过画像:“好,我现就派人去找。”
“王爷,如果你找到了那个人,可以先带他来见我吗?”白羽恩说。
沈知遇点头。
白羽恩看着沈知遇离开的背影,再次感叹王爷的赤忱,他都不问一句她要什么,就答应帮她把人带过来了。
白羽恩也不怕沈知遇找不到那个人,她对她的画功还是有自信的。对沈王爷,她也是有信任的。
沈知遇虽然只是一个异姓王爷,平日里又素来低调惯了,但该有的人手和该有的手段,他一点都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