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偷袭
不过冯安还是装做若无其事的跪坐下来。
反而是太子余光看到了一切。对着旁边的宦官轻轻招了招手。
宦官蹑手蹑脚的靠近太子。
“去给冯校尉拿块上好的席。”
片刻。
宦官就拿了一块软席给冯安重新铺上。
早上是诵读。
随后侍讲的学士开始讲论，也就是讲课。
临近中午，东宫会准备好膳食。
直到中午，冯安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到了京都，他能轻松点，结果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薛氏会带着他和李华读书，麦祖母会督促他习武。
现在更惨，比在泷州起来还早。
而且在东宫，侍讲学士是根据太子学习的进度来讲学。
比如今天，学的《左传》。
冯安就未曾学过，好在梦里的记忆对于《左传》并不陌生。
勉强能听懂。
用过午饭，冯安也准备告退了。
只是辞别太子，退出殿没有看到等候的陈五和那个小厮。
一个东宫宿卫上前行礼。
“冯校尉，请跟我来，太子殿下让你在偏殿稍等片刻。”
冯安只能跟着那东宫宿卫走去。
只是一路行来，人越来越少，到了一偏僻的死胡同。
那东宫宿卫回头，行了一礼。
“冯校尉，冒犯了。”
东宫宿卫挥拳袭向冯安的脸。
冯安侧身躲过。
此时胡同口涌来十来名东宫宿卫，已然堵死了胡同口。
冯安第一想法是太子要收拾他。
但是又觉得太子和他没有利益冲突，更没有过节，甚至太子和狄力士都没有过节。
狄三思说过狄力士曾多次帮助太子，太子对狄力士特别敬重。
那就是毛守贞了。
上午不给席的小手段明显是毛守贞。
十来个东宫宿卫都没有使用武器，只是拳脚功夫。
如果是习《大湿婆密咒》前，冯安可能会挨上几下。
只是习过之后，冯安内力增长神速，已然踏入了一流。
此刻应付这些三流的东宫宿卫，得心应手。
只是在冯安感觉无趣，准备借着身手离开时。
数枚暗器袭来，角度刁钻，已经封死了冯安的所有行动路径。
冯安顿时警觉。身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扭转，同时缩骨让自己身体矮了几寸。
堪堪躲过了所有暗器。
《大湿婆密咒》不同于中原功夫，习至小成，会增加身体柔软性，缩骨，甚至让身体弯曲到常人无法达到的程度都没有问题。
“啊！”
几声惨叫，冯安身后的数名东宫宿卫纷纷中了暗器。
然后开始口吐白沫。
“有毒！”
冯安向着暗器来源的墙头追去。
只是那些人已然撤离，没了踪影。
冯安第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地威胁。
及时是在安南，及时是面对刘东林。
他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准备的时候。
他也没有如此近距离感受到死亡。
冯安只想回到一个能让他感觉到安全的地方。
——
“殿下，不好了。冯校尉和东宫宿卫在东宫打起了，还死了几个禁军。”
宦官匆匆忙忙冲到太子面前，禀报道。
太子换了衣服，本准备去离开东宫。
听到宦官禀报，心中一惊。
“你速去通知狄阿翁。”
那宦官又匆匆退去，向着皇宫内小跑而去。
“毛守贞在哪里？”
太子又问到左右侍从。
“回禀殿下，还在东宫。”
整个京都的禁军主要是三个人管着。
狄力士管千牛卫，可以等同于皇帝的仪仗队！
杨思勖管着左龙武军，之前跟着狄三思和李言树南下的就是杨思勖的手下。
杨思勖也是宦官，和狄力士算是一个阵营。
毛远仲管着右龙武军。
在这些之外还有太子四率。
不过太子四率也是仪仗队性质。
这些被安排来殴打冯安的就是太子四率的人。
而太子四率的的太子率更令据说要把女儿嫁给毛守贞。
而且毛远仲的儿子与太子亲近，京都皆知，
此时，又来了一个宦官。
“殿下，冯将军是被东宫宿卫引到偏僻处，双方没动刀枪，只是中途有几个刺客用有毒的暗器偷袭冯将军，却误杀了几个宿卫。”
太子点了点头。
作为当事人，他不便直接处理。
“通知刑部来处理吧”
“殿下救我！这事不能通知刑部呀！”毛守贞见到太子就扑到了太子脚下。
太子勾起了毛守贞的下巴，问道。
“你说说，为什么不能通知刑部。”
“殿下救我，微臣已经知道错了，我只是想收拾下冯安，我还特意吩咐了那些军士不要动兵器，我只是想打他一顿。但是现在出了人命，要是闹大了，我必然受罚呀！”
太子抚摸着毛守贞那白皙的脸庞，叹了口气，靠近毛守贞轻声说。
“守贞，你可知，我是很想帮你的，毕竟我可是真舍不得你这身子。但是我这个太子，就是个孤家寡人，后宫里那几个娘娘盯着我，他们的母家盯着我，我不敢有丝毫差错。”
毛守贞顿时脸色大变。
太子接着说道。
“不过以你父亲的地位，你估计不会有什么事。”
太子又摸了一把毛守贞的脸，然后决然的离开了。
事情已然发生，太子既要避嫌，又要第一时间去安抚。
只是太子赶到的时候，冯安已然离去，只见到赶来的刑部和大理寺的官吏。
刑部和大理寺已经审问了那些宿卫，已然知道这些人都是毛守贞指使，
只是那暗器伤人的刺客尚无线索。
——
狄力士收到消息后，不动声色的转呈给了皇帝。
皇帝只是瞥了一眼，就接着批阅奏折。
毛远仲却赶了来。
“陛下，臣教子无方，闯下大祸，还请陛下看在老臣服侍陛下多年的份上，从轻发落。”
皇帝头也没抬，问道：
“远仲以为，该如何处罚。”
“臣以为，罚俸一年，臣把那不孝子禁足一年，再请上几个名师，严格教导，定让他改正错误。”
“朕听闻，你这儿子和东宫的太子率更令的女儿有婚姻”
太子率更令如果换成现在的话就是东宫禁军的指挥官。
“臣见那葛家之女知书达理，是个良配，就定下了这门婚事。”
“你读书少，娶个书香门第的更合适。就按你说的处罚吧，你退下吧。”
毛远仲谢恩后缓缓退出。
皇帝丢下了奏折对着狄力士说道。
“力士呀，毛远仲毕竟是朕当年的旧臣，还是要给几分优待的。“
狄力士点头。他本就是个谨慎的人，一般不会轻易开口。
皇帝也知道狄力士嘴严，所以接着说道：
“朕也很喜欢冯安这个小子，朕也不会让他委屈了，就给他加一级，做个游击将军吧”
游击将军是从五品下的的武散官。
狄力士忙谢恩。
进入五品就是通贵了。
对于大部分官员来说，一辈子做到六品的中级官员，也就到头了。
再往上，能做到五品，都视为高官，红袍换了紫袍，显贵了。
冯安也算因祸得福。
“另外，让太子出些财务慰劳下冯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