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她羞辱你什么
面对秋浅无数个不满的为什么,封厉严无话可答。
他缓缓活动一下四肢,站起身来,利索地去给她端来一杯水,递她手里。
再坐下时,将身体靠在椅背上。
头往后仰,声音依然慵懒。
但却透出一股莫名的坚定,“之前是不该隐瞒她。所以今天晚上,决定告诉她了。”
秋浅握着水杯,撇撇嘴,“她是亲自来问,你才告诉她的吧。如果她不问,你还会主动告诉她吗?”
封厉严点头,随后又摇头,略带沙哑的话语,算是承认了:“早晚不都得有这一天?”
早晚?早晚?可真会给自己找借口。
秋浅看着他凌厉的下颌,浅啜一口水,继续问出压在心头的疑惑:“你突然决定和我离婚,是因为她要回来了吧?”
封厉严眉峰皱着,沉思片刻,沉声:“可以这么说。”
“那现在,我们俩已经离婚了。你也很快,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秋浅说话时,听到自己的语气中含有那么一丝委屈,“其实你应当,早点向许思思坦白,我们俩之间的关系。
反正她人已回来了,你和我离婚,也是因为她的回来。早晚你们,也会和好如初的,不是吗?”
她说话的音量有点低,但在寂静的夜晚,听得非常清。
就好像在耳边喁喁私语一样。
封厉严怔忡片刻,微垂下眼帘,揉着额,没有说话。
见他沉默,秋浅的委屈更浓,“二哥,你处事果决,是很果断的人。
你在这个事情上,却拖泥带水,做得很不道德,你知道吗?
你隐瞒不说,让她误以为,咱俩的关系是情人关系。她很敏锐,在猜测我和你的关系,以为你包养了我。
为此,她没少羞辱过我。
就今天晚上我出现在她的接风洗尘宴,没人的时候,她得空,逮住机会就羞辱我。”
封厉严闻言,陡地坐正身体。
抬头看她,目光锋利得像刀,“她羞辱你什么?”
“她说,我是你养的小情人,是你的暖床工具,我不配拥有你。等哪天你玩腻了,就一脚踢开我……”
封厉严目光中的锋芒淡了下来,眉头蹙着,耐着性子,听她委屈的诉说。
在听到她控诉说玩腻了就一脚踢开,忍不住轻勾唇角,嗤笑一声,“我不信,你口齿如此伶俐,还能被她打败?”
见他的关注点,是在与对方一争高下,而不是那些被侮辱的话。
秋浅愣了愣,倒是向他讨教,“那她这样说我,你说我该怎么回?”
封厉严有些疲惫的闭了下眼,想吸根烟,提提神。
双手在身上摸了一圈,也没找到香烟火机。
视线瞟向旁边的矮几。
那张木几,离秋浅近。
她顺着他眼光,心领神会。
连忙放下水杯,帮他把抽烟的东西递过去,“二哥,请赐教。她那样说我,该如何反击,才能打败她?”
“那不很简单吗?”封厉严接过她递来的烟盒,不以为然的挑眉。
修长干净的手指,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细长的香烟。
往嘴里叼着,偏过头,拿着打火机点燃,沉默的深吸几口。
缓缓吐烟,缓缓吐字:“下次她再那样说,你就马上告诉我,我去帮你,给她强有力的反击。保证让她,败北而归。”
秋浅扶起垂落脸颊的发丝,忍不住苦笑,“你倒是说的好听,等我向你求助,她早把我羞辱得抬不起头了……再说,她是你曾经恋人,你如何舍得,能让她败走?”
后面的话语很低,低至他听不清。
封厉严夹烟的手指点了点,轻轻的弹了一下烟灰,目光深沉。
说话时像是在安慰她,“就放心吧,她以后不会再敢对你出言不逊。”
看着他安慰人的样子,不知真心,还是敷衍了事。
秋浅心里没底,又很郁闷的想着许思思说她是泄欲工具。
她低头抠了一下自己手指甲,情绪蓦然低落,“你知道吗?二哥。
当我知道,那天晚上你去接许思思的航班。我就明白了,你和我离婚的原因……我那天不问,是想让你亲口告诉我。
虽然我们之间有约定,离婚不问原因。你没必要告诉我为什么离婚,我也不该问。
可能是人之常情,我还是想要知道,你为什么突然和我离婚……”
她的语气有些伤感,脸庞也发白,“而你什么都不说,你还……还和她在酒店门外,从我身边跑过都没认出我。
就真的,当时挺让人伤心的。”
她紧张又忧伤,话匣子一打开,嘴里说的话有些停不下来
“二哥,你说我们,也不是什么仇人,也没有什么仇怨和不可化解的矛盾。是吧?
你早一些,和我大方地说出分手原因,和她大方地介绍,我是你的前妻,会对你有什么损失呢?
我们三年婚姻生活,我很清楚,你对我没有感情,我也不奢求……既然分开了,就大家坦荡点。”
秋浅说到这里,嗓子发哑。
封厉严抽烟的手指微微一抖,心脏频率跳得有些快。
华丽的水晶灯下,秋浅又在抠手指甲。
沉默一会,她忽然很沉重地问,“二哥,其实,我有句话一直想问你……”
封厉严抿着香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警惕睇向她,“想问什么?”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真的,只是那种……”泄欲工具。
这四个字,终究是没法问出口啊。
心里好难过。
“哪种?”封厉严目光略显凌厉,嗓音有点焦躁的问,“你话不讲完,想让我今晚睡不着吗?”
秋浅垂下眸,躲避他凌厉的视线。
手指揉揉眉心,内心叹气,话语里有一种力不从心:
“我最近也不知怎么回事,忘性大,有时候说着说着话转头就忘了,会突然不记得自己在讲什么。
你也别在意,我方才讲了什么,更别探究,我还想讲什么。”
“你大半夜不睡觉,跟我啰唆一通?你当我负面情绪垃圾桶?”
封厉严吸烟的动作变得缓慢,语气冷漠,两道凌厉的眉毛皱成一团。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秋浅不想再问出,乃是因为,心中隐约的有了答案。
其实,许思思并没有说错。
她就是他的泄欲工具,解决他的生理需求,让他发泄欲望。
只不过,他俩是有证的,合法性的。
与别人无证的,包养玩玩,又有何区别?
不都是一样,无爱,只走肾,不走心?
秋浅心中叹口气,缓缓地由沙发上站了起来,太困了,想去睡。
她从眼前慢慢走过,离去的身影,纤弱单薄的一条,淡淡的香气。
封厉严沉默抽烟,目送着她的背影,走上楼梯,若有所思地怔忡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