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学不来表姑娘的厚脸皮
“刁奴,当真是刁奴!”
柳和莺气不过,连声骂道:“沈家一门清誉,怎么出了你这样的刁奴?”
“即便奴婢是刁奴,也比表姑娘来的干净,表姑娘究竟是什么身份,自己心里清楚,二奶奶大度,让表姑娘住进了家里,表姑娘还真以为自己是这府里的主子了。”
善儿听到了柳和莺的话,便更加起劲,竟与泼妇一般,站在院子里与她吵了起来。
就连春芝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样子。
“真真是没有王法了,一个丫鬟竟然也敢对我大呼小叫,春芝你是死人吗?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给我教训她!”
柳和莺即便是寄人篱下,也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打小就知道讨好人,刚进府就得太太的喜欢,沈寂舟更是对她百般相护。
情窦初开以后,两人的感情也格外顺利。
柳和莺始终觉得,若不是余辞晚,她和沈寂舟本来是一对恩爱眷侣。
日夜和柳和莺相处了三年,春芝自然知道,柳和莺绝没有表面那样和善,因此听到柳和莺的话,她并不意外。
“姑娘也别说叫春芝教训我的话,我不过杨管事分了来帮忙照顾姑娘的,是二奶奶带来的陪嫁,可不是姑娘身边的扫洒丫头,俗话说的好,打狗还要看主人,姑娘一个外室,怎么敢教训我?”
善儿颇有底气的说道,而她的话也直接叫柳和莺明白,怪不得杨管事前脚一走,后脚她就敲打自己。
“我道是谁给你撑腰,原来是她啊。”
柳和莺冷笑一声,她原想着暂且忍一忍,待到事成以后,再见余辞晚,没想到她竟先见了那贱人的人。
“我是太太嫡亲的外甥女,与表哥是最小的情谊,就算是你们二奶奶也比不过,何况你们二奶奶不过是商户之女,真要论起来也不过如此。我今天从小角门进来,只是因着身体不适,怕太太和二爷担心,若是叫太太和二爷知道,你这刁奴这般对我,便是你们二奶奶也保不住你。”
柳和莺这话说的极为自信,且话里话外都瞧不起余辞晚的出身。
若是换做旁人,恐怕就被她唬住了。
毕竟在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这位表姑娘曾在家里住了多久。
可余辞晚的人,个个都不喜欢这个表姑娘。
谁会喜欢破坏自家姑娘亲事的人?
纵然善儿不是余辞晚的贴身侍女,但也是打小就服侍余辞晚的,对余辞晚十分忠心。
如今得了这个机会,善儿仅仅是撒泼都算好的。
若不是二奶奶已经交代,在老爷寿辰之前,不能让她有事,只需每日折腾折腾她就好,善儿保不齐要闹出更大的动静来。
好好一个清清白白的表姑娘,竟然自甘堕落,做了自家表哥的外室,这事传出去也不怕叫人笑话。
善儿虽然隔着窗子看柳和莺,但眸子里的鄙夷分明。
“我们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比不得表姑娘,也学不来表姑娘这套厚脸皮,做了外室不说,竟还偷偷摸摸的进家门,跟八抬大轿正经娶进门的奶奶比起来了。”
善儿的嘴皮子利索,哪里会因她的一两句话就落了下风。
“表姑娘口口声声唤太太,也不知道太太可知道,她的好外甥女做了自家儿子的外室,更不知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太太可还有脸见人。”
善儿得理不饶人,一口一个外室,叫的柳和莺心梗。
春芝垂眸,始终不开口。
“春芝,你昏了头,还是嘴里塞了茄子?就这样看着善儿这小贱蹄子对着我撒野。”
柳和莺若不是身体不适,恨不能出去立即出去撕烂善儿的嘴。
“姑娘也不必为难别人,我是二奶奶的人,春芝是府里的丫鬟,就算她出去伺候了姑娘,卖身契也还在二奶奶手里呢,你看她敢动我吗?我好言劝姑娘一句,在老爷大寿之前,姑娘最好还是夹着尾巴做人,别出去惹麻烦,要不然别说二奶奶,就算是奴婢也不会放过姑娘。”
春芝就是知晓善儿说的是真的,这才一直装死。
柳和莺有二爷护着,而她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小丫鬟,随便是谁都能踩上一脚。
“好好好,好的很,春芝,我这些年算是白对你好了。”
柳和莺失望的说道,她此时也明白,这里不是她的小院子,她进了余辞晚的圈套。
“姑娘,奴婢没有对不起你,也提醒过你,是姑娘自己做出的选择。”
春芝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作为丫鬟她无愧于心。
“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若是真想拦我,为何不明说?还不是你也想着回来巴结她。”
柳和莺冷笑,她就算是个呆子,现在也该知道,春芝和她并不一心。
春芝不否认,自己是有顾虑的,但这难道不是柳和莺一手造成的吗?
“姑娘也不必埋怨奴婢,奴婢不过是个服侍人的丫鬟,只听主子的吩咐就是,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二爷当初带奴婢出来的时候,只说叫奴婢照顾好姑娘,没让奴婢替姑娘拿主意,奴婢自然也不敢。”
春芝没有向她自证清白,只是冷冷淡淡的说道。
这也的确是不争的事实,柳和莺说不了什么。
“行,我记住了,你们都是一气儿的,等我见了表哥,定然要叫他好好的罚你们。”
柳和莺自然知晓自己是没有处置她们的权利的,何况善儿这样的刁奴也不会听自己的。
“奴婢等着,姑娘可不要忘了才是。”
善儿并不害怕,竟还笑着答应下来。
她知道自家二奶奶如今已经有了主意,再不会扶持沈家,她们这些人自然也会跟二奶奶一心。
柳和莺气得不行,她捂着心口,只觉得憋闷,泪水也在眼眶里打转。
她后悔了——
若是她没有听信谗言,进了沈家,如今在小院子里自然还是说一不二的存在,偏偏到了这里,就连春芝也背叛了自己。
可是表哥如今不在跟前,她就是哭瞎了眼睛也无济于事,只能忍下委屈,熬到姨丈寿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