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旧世界
看到江衡举着砍刀出现在瘦子身后，张伊不再反抗，立刻将双臂护在脸上。
瘦子以为张伊被自己打服了，顿时成就感爆棚，得意洋洋的说道：“哟呵，这就不行了？接着来呀！”
“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
瘦子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吓得瞳孔紧缩，回过头一看，一道残影从瘦子眼前快速闪过。
一颗头颅划过一道曲线，在半空中飞旋。
咚的一声，瘦子的脑袋摔落在地上。
无头尸体的断颈处，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足足喷了一米多高。
江衡没想到人体血液的压力这么高，被猝不及防的喷了一身的血。
张伊将瘦子的尸体推倒，嫌弃地甩着手臂上的血液。
“那个胖子呢，你杀掉他了没？”
“还没，不过他跑不掉的。”
大厅光线突然变亮，江衡回头一看，原来是胖子打开了大门，头也不回地朝着院子狂奔。
“你还敢跑！”江衡提刀追了出去。
前面的胖子犹如打了兴奋剂一般，以惊人的速度逃跑，江衡本就跑不快，渐渐的与胖子距离越拉越远。
江衡忍痛追了一段距离便放弃了，院子外是丧尸的世界，胖子就算跑出去了也活不成。
没想到张伊从江衡身侧超过，手里持着一把匕首正快速接近胖子。
跑到院子中央的胖子扭过头回看一眼，惊恐的发现张伊距离自己仅有几步之遥。
张伊很快追上，举起匕首朝着胖子的背后刺去。
胖子后背中了一刀，肾上腺素让胖子暂时感觉不到疼痛，但奔跑的速度降了不少。
张伊则在胖子身后紧紧跟着，跑几步便补上一刀。
不知刺了多少刀，胖子终于坚持不住了，踉踉跄跄地往前跑了几步，一头栽倒在地。
“别杀我，别杀我”胖子艰难地翻过身，看着张伊求饶。
胖子嘴里不断的冒出带着绵密泡沫的血液，匕首刺进了肺里，胖子活不了多久了。
张伊并未打算就这么放过胖子，一把掀起胖子的上衣，用匕首朝着他那白花花的肚子上划了一刀。
像是划过凝固的猪油一般，胖子的肚皮轻松被划开。
血液很快漫了出来，染红了胖子的肚子，但张伊还未泄愤，手里的匕首接连不断地朝着胖子身体划去。
胖子艰难地抬起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肚皮上和胸口上被划得惨不忍睹，形成了一片不规则的网格状。
胖子嘴里呜呜声不断，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江衡赶过来，看到张伊癫狂的样子，心头不由一颤。
“张姐，停手吧，他已经死了。”
胖子眼神涣散，痛苦的表情凝固在脸上。
张伊用手指探了探胖子的鼻息，确认没有呼吸后，气急败坏地举起匕首朝着胖子心脏的位置刺下。
似乎还不解气，张伊拔出匕首又刺了几刀。
“好了张姐，停下来吧。”江衡有些发怵，张伊的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张伊回过头看着江衡，脸上挂满了还在往下流淌的血液，咧开嘴无声地笑了起来。
洁白的牙齿与脸上暗红色的血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江衡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江衡开口说话了，“张姐你说的那口水井在哪呢，我们去洗洗吧。”
“走，我带你去。”张伊站起身，一脸平静，与方才的模样判若两人。
院子的一处角落里，这里的杂草明显要比其他地方茂盛，张伊用砍刀斩开一片杂草，一个水泥井盖出现在两人眼前。
江衡挪开井盖，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细小的石子落下，井内泛起微微的涟漪。
张伊从旁边的彩钢瓦搭建的棚屋里找出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
一捅清凉的井水提起，张伊直接将一整桶水倾倒在头上。
井水冲刷掉脸上的大部分血迹，张伊抹掉脸上的水珠，将捅递给江衡，“你来帮我提水。”
江衡看着张伊湿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体上，不由的咽了口唾沫。
“怎么样，好看吗？”张伊揉着发肿的脸颊问道。
江衡急忙避开视线，老老实实地打水。
两人花了很久才洗完，清凉的井水不光洗净了身体上的污血和汗液，更是冲走了积压许久的疲惫。
微风悄然拂过院子里的杂草。
江衡和张伊靠在墙边阴凉处的长椅上，享受着夏日里来之不易的凉爽与久违的惬意。
“我听那胖子说楼上存有他们搜集到的食物。”
张伊头枕在椅靠上，闭着眼睛，像是没听到一般，毫无回应。
“张姐，楼上有食物，要不我们去看看？”
“你是头一次杀人吗？”张伊似乎对食物并不上心，岔开了话题。
“杀丧尸算吗？”
“不算。”
“那就是头一次杀人了。”江衡瞥了眼张伊，不明白她问这个干嘛。
“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江衡托着下巴认真思考一番，回答道：“杀人的那一瞬间内心毫无波动，额，也不能说毫无波动，有一点小小的激动吧，事后想了想还是挺后怕的，不管怎么说，毕竟是条人命嘛。”
张伊睁开了眼睛，看着江衡，“那你觉得他们该死吗？”
“这样看情况了。”江衡看了眼远处的胖子，“要是在末世以前，法律会审判他们，若他们杀了我们，法律大概会判他们死刑，若是没杀掉我们，应该也会关上好多年吧。”
“江衡，忘掉旧世界的那一套吧。”张伊抬头看着天空，怅然地说道：“就算我们找到政府组织，法律的效力也会大打折扣。”
江衡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你呢，杀人的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不过我会尽可能的习惯这种感觉。”
“为什么要习惯这种感觉。”江衡不理解，“在这个世界，我们最大的敌人是丧尸，而不是同类。”
张伊平静的看着江衡，脸上浮现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在这个世界，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亦或者是微生物，都在无时不刻的厮杀，食肉动物猎杀食草动物，植物会侵占同类的生存空间，微生物之间更是时刻上演着大战。”
“没有法律约束的人类，会比任何生物都要疯狂。”
江衡沉默了，他并不认同张伊的观点，回想末世后遇到的人类，也不尽全是穷凶极恶的坏人，其中林沐辰，徐冉还有眼前的张伊，在自己看来他们都是心存善意的同类。
“张姐，你的想法有些极端了。”
张伊站起身，撩动着湿漉的头发。
“走吧，我们去找找他们存下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