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来就是一个大逼兜
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拿起靠在沙发上的霰弹枪，来到窗边往外看去。
“山哥你看，是活人，正在吃东西呢。”
被唤作山哥的魁梧男人看向公交车顶，看到江衡手里的八宝粥，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但并未开口说话。
沙发上的两个女人也站起身，来到窗边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此时房间中央的沙发上，只剩一个中年女人半躺在沙发上，眼神空洞，对周围发生的事情毫不关心。
眼镜男一脸兴奋地对着山哥说道：“山哥，他有吃的，咱们要救他过来吗？”
山哥皱着眉头，一脸纠结，身边穿着银行制服的成熟女人率先接过话来，“当然要救了，多个人多条活路嘛。”
另一扇窗户前，年轻女人一言不发，视线紧紧锁定公交车顶上的男人，观察着江衡的一举一动。
突然间，年轻女人眼睛瞪大，后退一步，嘴里发出一声轻呼。
几人听到声音，不约而同地转过头盯着年轻女人。
山哥看着女人诧异的表情，不解地问道：“怎么了婷婷，外面那人你认识？”
年轻女人捋了捋额头上被汗水染湿的头发，脸上很快恢复平静，淡淡地说道：“不认识，我看错了。”
“是吗？”山哥玩味地看着年轻女人，走到跟前一把将其搂进怀里，轻轻地将女人鼻梁上的眼镜扶正，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眼神这么好都看不清那人长啥样，要不要把他弄过来，你好好认个清楚，万一真是你的老熟人呢？”
“哎呀，有这个必要吗？”女人娇呼一声，从山哥的臂膀中钻出来，语气变得严肃起来，“外面太危险了，你忘了上次的事吗？我们损失得还不够惨重吗？。”
听到此话，山哥表情微微一怔，旁边的眼镜男更是低下了头，手指紧张地摆弄着衣角，眼神不敢与他人对视。
“我觉得有这个必要。”银行女职员白了一眼年轻女人，“咱们几天没吃东西了？我的胸都快饿平了，妹妹，慢慢饿死是很痛苦的！”
眼镜男虽然不安，但仍小声道：“我觉得徐姐说得有道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试一试嘛，山哥，你说呢？”
山哥目光从几人脸上扫了一圈，开口道：“先别问我的意见，咱们投票少数服从多数。”
银行女职员举起手臂，“救人。”
眼镜男也跟着举起手臂，“山哥，咱救他吧。”
山哥则一直看着面前的年轻女人。
年轻女人双手抱在胸前眼神游离不定，犹豫了好半天才举起了手臂。
“不救。”年轻女人轻声道出，随后便离开窗边。
“山哥，你呢？”眼镜男一脸期待的看着山哥。
山哥看着年轻女人笑着说道：“不好意思，我觉得婷婷说得有道理，外面的确太危险了，拿生命去冒险太不值当了。”
“唉。”眼镜男长叹一声，转身坐回沙发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只怪他命不好。”山哥伸了个懒腰，“大家该干嘛干嘛，这个事就翻篇了，别往心里去。”
“喂，好像不是这么个说法吧。”
山哥转过头，看着女职员，不解的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女职员冷哼一声，“现在是两票对两票，是平局，凭什么你说不救就不救。”
眼镜男缩在沙发上冲着女职员一个劲的眨眼，小声说道：“算了，徐姐，听山哥的。”
山哥靠坐在沙发上，一手搂着年轻女人，一手抚着腿上的霰弹枪，淡淡的说道：“公平起见，这里还有一个人没有投票，要不你去问问她？”
“她要是同意救人你不许在耍花样，请见没！”女职员气鼓鼓的说道。
山哥歪了歪头，不再搭话。
“喂，张伊。”女职员看着坐在沙发角落里的女人，没好气地唤了一声。
“外面那个人有吃的，救还是不救？你给句话。”
名叫张伊的女人像是没有听见一般，连头也不抬一下。
“张伊！”女职员加大音量，走到张伊身前，“我说话你听见了没。”
张伊依旧毫无反应。
“呵，就您难受是吧，这末世里谁还没死个亲人。”女职员的语气阴阳怪气起来，“我知道你们夫妻感情好，他死了您当然要难受了，但人死了就死了，咱们这些人还要继续活下去，您说是不是？”
在女职员的一顿输出下，张伊终于抬起了头，空洞的眼神再加上明显的黑眼圈，显得分外憔悴。
“你靠近点。”张伊的话音丝缕轻盈，音量小得几乎难以察觉。
“你说什么？”女职员没听清，下意识地弯下腰凑近张伊。
张伊突然伸出手，在女职员的脸上狠狠抽了一巴掌。
“你还有脸提他。”张伊咬着牙关，冷冽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又转头看向房间里其他几人，“他是被你们害死的，你们全都不得好死！”
女职员白皙的脸庞霎时间泛起了鲜红的巴掌印。
“靠！给你脸了是吧。”女职员气急败坏的扑了上去，与张伊撕扯起来。
“不要冲动，不要冲动！”眼镜男急忙冲到两人跟前，试图将两人分开。
两个女人死死纠缠在一起，时而扯着对方的头发，时而又撕扯对方的衣服，互不示弱，场面乱作一团。
眼镜男劝架不成，脸上反被挠了一道血痕。
山哥坐在一边看得目不转睛，“哎哟，好大！哎哟，真白！”
年轻女人受不了山哥言语间的恶俗，一个人来到窗边，看着公交车上的男人。
公交车上，江衡坐在车顶，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之间，脸上挂满了汗水与血液混合成的血珠，顺着脸颊不停地往下淌着。
他不知道，在不远处的房间里，有一群人正为了他打得不可开交。
视角再次回到工商银行二楼，两个女人不知厮打了多久，头发凌乱，衣冠不整，正瘫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眼镜男躲在远处，一脸委屈，除了脸上，脖子上还多了几道血印。
山哥接了两杯水放到茶几上，面带微笑，“两位美女喝口水，天气燥热，有点火气是正常的，发泄出来就好了。”
两个女人没搭理他，山哥也不介意，端起杯子抿了一口，“我都饿得腿软，你们还有力气打架，张伊，你到底投不投票，不投的话我去睡觉了。“
见张伊没做出回应，山哥回头看向年轻女人，“婷婷，别愣在那里，跟我进屋睡觉。”
年轻女人乖巧地跟了过去。
“救！”张伊突然大声喊道，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山哥，“你难道还想跟上次一样，见死不救吗？”
“得！睡不成午觉了。”山哥耸了耸肩，无奈地说道：“那你们几个说说，怎么救人，要是太危险我可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