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崩塌
怎么还没动静呢?江衡挥动的手臂已经开始发酸,路障后面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正当江衡纳闷时,坦克后面走出一个身穿迷彩作战服的军人。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江衡忍不住大声呼喊起来,手臂也挥舞地更加起劲。
坦克和吉普车后陆陆续续走出人影,有军人,有平民,越来越多。
不对,不对,江衡看清走出来的人影后,身体不自觉地倒退几步,
它们身体倾斜,头部低垂,步伐僵硬,肢体极不协调。
丧尸,是丧尸。江衡如同被电击一般,惊愕得无法动弹,所有的希望在眼前崩塌。
就连拥有坦克的现代军队都没能幸免,那韩婷婷呢?
呼喊声吸引来更多的丧尸,以为公交车为中心,丧尸不断汇聚,形成一大片尸潮,尸潮内圈丧尸被身后的丧尸挤压到车身上无法动弹,丧尸正踩着同类的身体,争先恐后地往上攀爬。
江衡站在车顶,对身下的场景毫不关心,眼睛聚焦在不远处的移动大厦上。
移动大厦的幕墙玻璃反射着耀眼的阳光,变得晶莹剔透。
真没意思,我不玩了!江衡伸出手在腰间摸索,这才发现胖子给的那把匕首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
这下好了,连死都不能死个痛快,江衡及时撤回上一句话,好死不如赖活着,自己将来还要在大别野里喝红酒。
此时已经有部分丧尸将脑袋探到车顶上,江衡清楚,如果自己像打地鼠一样去敲丧尸脑袋,那这场游戏最后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自己被活活累死。
丧尸是不知道疲倦的,只要江衡还活着,丧尸就不会放弃。
要想让丧尸对自己失去兴趣,此时最好的办法那就是加入它们,变成丧尸。
江衡从背包拿出绑带,将手臂上和膝盖上的擦伤用绷带缠了厚厚一层,又将没了扣子的上衣裹紧,用绷带紧紧缠上几圈。
随后朝着自己的手掌吐了几口唾沫,将手上的丧尸血化开,抹在少了半截裤脚的光腿上。
准备就绪,江衡歪着身子耷拉着脑袋等待丧尸的光临。
不行,太烫了,江衡站了几秒钟脚底板就受不了了,只得用最后的一点绷带包裹住双脚。
很快,一个瘦得跟印尼猴一样的丧尸爬上了车顶,紧接着又有几个丧尸爬上车顶。
几个丧尸身体紧贴着江衡,用鼻子贪婪地嗅着江衡身上的味道。
可几个丧尸闻了半天,不得不面对一个现实的问题,面前呆立不动的猎物,身体上竟散发着同类的味道,甚至比同类更臭更腥。
丧尸恼羞成怒地冲着江衡龇着黑牙,其中印尼猴更是冲着江衡发出歇斯底里的嘶吼。
印尼猴心里苦,自己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第一个爬上来,就想吃口热乎的,结果发现对方臭烘烘的,根本无法下嘴。
听到印尼猴的嘶吼声,公交车下面的尸群好似能听懂一般,纷纷停下来不再簇拥。
尸群失去目标,纷纷从公交车四周散开,但仍在附近徘徊,除非它们有新目标,不然会一直在附近游荡。
上面这么晒,你们几个不下去吗?江衡看着车顶上的三个丧尸,不敢松懈,只得继续学着丧尸的样子,肩膀一高一低,一条腿半弯,时不时的走动两步。
太阳慢慢的悬在头顶正上方,江衡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身体已经热得受不了了,再这么下去不光会中暑,流出来的汗水也会慢慢稀释掉脸上的血迹。
再加上还要刻意模仿丧尸,江衡浑身酸痛,难受极了。
印尼猴经过江衡身边,仍不甘心的嗅了嗅江衡的身体,这次像是闻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伸直了脖子,一张丑陋的黑脸慢慢凑近江衡。
江衡慢慢退到车顶边缘处,印尼猴跟了上来。
下去吧你!江衡突然闪到印尼猴的侧面,将印尼猴从车顶推了下去。
印尼猴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上,看样子摔得不轻,挣扎了半天爬不起来。
车顶另外两个丧尸听见动静,跑过来站在车顶边缘往下看去。
江衡偷偷摸到两个丧尸身后,双手往前一推,两个丧尸失去平衡,栽了下去。
地上的印尼猴好不容易撑起上半身,一下秒,被从天而降的丧尸砸到,彻底没了动静。
终于能喘口气了,江衡一屁股坐在车顶上,额头上的汗珠一点一点汇聚,汗水快要流到眼睛里了。
江衡眼角发痒,赶紧闭上眼睛,要是夹杂着丧尸血液的汗水进到眼睛里,自己就要被迫转职了。
从背包里摸出消毒棉片,将眼眶附近的汗水擦干,不放心又将嘴唇一圈的血迹擦干净。
身上的丧尸血就像一把双刃剑,虽然能迷惑丧尸,但对自身也是巨大的威胁,不能吃进肚子里,不能沾到伤口上,眼结膜、鼻黏膜都不能沾到丧尸血。
必须时刻小心,一旦感染了一切都完了。
江衡情愿拿着一根破木头与丧尸厮杀也不想往身上抹丧尸血了。
太阳悬在头顶,此时正是一天中最炎热的时候。
江衡耷拉着脑袋,车顶连个遮阳的地方也没有,毒辣的太阳照得江衡头皮发痒,无比的煎熬。
嗓子干得冒烟,连唾沫也分泌不出来了,江衡想喝水,但背包里没有水,八宝粥倒是还有两罐,但现在并不打算吃。
江衡想在坚持一会,直到坚持到身体的极限再去动八宝粥,因为江衡清楚,自己不知道要在这个破公交上困多久,珍贵的水源必须严格把控。
下一秒,江衡拆开一罐八宝粥,用勺子一点一点舀起来送进嘴里,吃了几口觉得不尽兴,直接举起八宝粥往嘴里灌。
街道一侧,工商银行二楼的窗户玻璃上贴满了报纸。
一个戴着眼镜长相文质彬彬的男人正用手勾着报纸一角,透着缝隙观察着公交车顶上的江衡。
“是活人,是活人,还在吃东西呢。”眼镜男人一脸兴奋,回过头轻声对身后的几人说道。
房间的正中央,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和三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