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乞丐的证词
“梆的一声&34;到底是什么声音呢？是门被关上的声音，亦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发出的声响？”
方正义穷追不舍地问道。只见那乞丐战战兢兢地回复道：
“回大人的话，门一直都是关着的，并不是门所发出的声音。小人我出去后看到那人倒在地上，依我看，应当是他被打时发出的动静。只可惜当时天色昏暗，小人胆量又小，实在不敢凑近一探究竟。&34;
方正义听闻眉头紧蹙，虽然理解乞丐内心的惧怕，但如此模糊不清的线索对于他们破案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
经过短暂思考，他当机立断改变询问策略。
“这么说来，当晚除了你与死去的顺子之外，院子里还有第三个人存在？”
“没错！”
“那么屋外之人何时到来，你可曾有所察觉？”
乞丐连连摇头，惶恐不安地答道：
“并未察觉！此地居民皆贫苦之人，任谁都想不到竟有人会于夜半三更跑到此处来！”
方正义微微颔首，表示对乞丐所言并无异议。
他站起身，拍了拍乞丐的肩膀，
“你今日所提供之线索于吾等至关重要，暂且先回吧，倘若往后忆起些许其他事宜，尽可径自来县衙寻吾。”
那乞丐闻言，忙不迭颔首示意，谢恩之余，方正义复又给了他一枚铜板。
方正义心下了然，此丐所言证词虽略显含混不清，然其中有一点却与高佐之验尸结论全然相符。
只闻梆的一声脆响，理应系顺子遭击打头部时所发之声。
继而打人者逃遁远去，亦从旁佐证了伤人者或恐非止一人此点。
为能尽早彻查真相大白，他随即前去寻觅高佐，意欲与其核对手头细节，以察是否存有遗漏之处。
与此同时，顾六亦在街巷间巡游。
其目光犀利宛若雄鹰，决计不错过任何一个形迹可疑之人。
他深知，章管家兴许会于须臾之间现身于其视野之中，故须时刻保持警觉戒惧之心。
次日清晨，胡厉早早便聚合县衙众人，计划商议案情的进展事宜。
其面色阴郁，满脸皆是不满之色，直面顾六及方正义二人言道：
“两位要彻查河东旧屋案许久，如今对案件的进展有何看法啊？”
胡厉沉声问道。
方正义和顾六对视一眼，两人心中瞬间明了，原来胡厉此番前来是为了试探他们二人。
胡厉故作深沉地开口问道：
“对于此案的进展你们有何看法？”
其言语间透露出一种高高在上、洞彻一切的傲慢姿态。
顾六见状，向前迈出一步，语气沉稳地回答道：
“大人，河东旧屋案目前仍在深入调查之中，但截至目前尚未发现明确的线索或指向性证据，我们需要继续深入追查。”
胡厉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将目光转向方正义，似笑非笑地说道：
“哦？那么你呢，方正义。我看你最近忙碌异常，是否已经取得了一些进展呢？”
方正义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他深知此刻绝不能让胡厉察觉到自己正在调查钱家院子的案件。
于是他轻描淡写地回应道：“大人不必担忧，一切尽在掌握之中，在下自有打算。”
然而，胡厉听闻此言，眉头不禁紧紧皱起，对方正义这种敷衍的态度感到十分恼火。
他怒目圆睁，声音提高八度质问道：
“好一个尽在掌握！我现在要的是你向我汇报案情的进度，你叫我如何放心？还有，你所谓的自有打算究竟是什么打算？难道这县衙如今是由你当家作主不成？”
“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案子复杂，一时查不透。万一说出来误导了您，不如等在下查实之后再来禀报。”
胡厉知道，方正义看似不着调，管不住嘴。实则心里的小九九比谁都多。顾六又是个有主见的人，不会轻易透露自己的计划。
他想知道刑司的事，就必须有自己的人在里面。
“今日叫你们来，还有一事。刘青和高佐，都是能人。这些年屈居低位也是委屈了。”
他见说到这，方正义仍没什么表情，瘪了瘪嘴，继续道。
“我的意思是，刑司事忙，让高佐做个巡吏，另带一队人帮忙查案，如何？”
“那刘青呢？”
“刘青给你跑个腿，你教教他。”
胡厉借机给方正义下了个命令，长眼睛的人都知道，这个刘青就是胡厉的狗腿子。让他来，是何用意，也一目了然。
方正义没拒绝，因为他知道，拒绝也无用。
让高佐当巡吏，顾六就更没有说嘴的理由。
就这样，胡厉把高佐和刘青都安排进了刑司，试图用刘青奸细的身份，掩盖高佐的用处。
起初，事情的确都在朝着胡厉设想的方向走，可没过多久，就开始不受控了。
“大人，你让我找的那个乞丐，我给您带回来了。”
刘青趁休假的功夫，私下里找到了方正义的证人。
“带进内室，叫人看着门，不许其他人进来。”
“是！”
那乞丐莫名其妙的被抓进来，很是紧张。他警惕的看着胡厉，一个字都不敢言。
“方正义找你问了什么？”
“谁谁是方正义？”
“少装糊涂，就是给你铜板那个官差。”
“哦！那位大人啊！”
胡厉在心里不由得嘲笑，就方正义那德行，被称大人也敢答应！
“他找你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
乞丐见胡厉闻言，眼神中透出了杀气，立刻小心的回答道。
“他给我钱，让我帮他找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
“对，说是那个小乞丐来过县衙，现在有要是要问他，让我帮忙找，所以才给了铜板。”
这个理由还真是恰逢其时。
乞丐的话，让胡厉信以为真。他以为方正义真的在和顾六一块调查河东旧屋的案子。
“那你找到那个人没有。”
“还没有！那些小乞丐，都今天有，明天无的。命长不了，哪那么好找。”
“那你岂不是白拿钱了。”
“这”
乞丐紧张的搓着黑黢黢的手，生怕胡厉让他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