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都不会觉得不好
私人展会进行得差不多，一部分人也开始离场。
裴青樾牵着奚风的手，走到他们面前，笑着问：“聊什么呢？”
季恒在心里一哂，这人今晚尽问“你们在说什么了”。谈个恋爱担惊受怕，防东防西也是够累的。
裴母到底聪慧，不会在这样的场合说自己儿子哪怕一丁点的不是，只是道：“待会儿小恒送我们回去，你和小风路上开慢点。”
裴青樾眼里闪过几分狐疑，却没说什么，只应道：“好的，妈。”
裴母在心里叹了口气，是因为无奈。
“青樾你跟我一起回去，有事单独和你说。”裴青棣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消失了大半天的亲哥终于出现，而且还提出这样的要求，裴青樾的眉拧成了川字。
他把他哥推到一旁：“有什么事不能今天早点说？或者待会儿电话里说，再不行，就明天说。我要送奚风，没空搭理你。”
“你确定？”裴青棣拍了下裴青樾的背。
裴青樾：“……”他好像不确定。
他假装不经意地瞥了眼奚风，后者并不在意他们聊什么，更没发觉他们之间变得紧张的气氛。
但他在意啊！
裴父看着两兄弟在一旁窃窃私语就来气，俩儿子一这样准没好：“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有什么不能在我和你妈面前说的？”
季恒很有眼见的走到一旁，似乎是对那些珍藏开始涌现出了极大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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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裴青樾气愤地走到季恒身旁。
“？”季恒挑眉，等着他说话。
“你好好开车，我的宝贝要是有一丁点闪失，你提头来见。”裴青樾毫不客气地叮嘱。
走上前来不小心听到这话的裴父裴母：“……”
真真是他们养的好大儿。
奚风：“……”
裴青棣不由地一嗤：瞧瞧我这蠢弟弟。
“知道你宝贝，”季恒笑道，“我会把他毫发无损地送回去，快把心放肚子里去，别拿出来吓人。”
裴青樾狠狠瞪了季恒一眼，转头又对奚风温柔地笑着说：“亲爱的，到家就给我打电话。”
奚风大概是无力再改变他，只点点头。
裴家两兄弟各怀心思地送他们坐上车。季恒摇下车窗，悠悠地甩出两个字——
“走了。”
裴青棣意味深长的瞧着季恒，而后者并未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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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风和季恒坐在前座。
一路上季恒都在和裴家父母聊天，倒让他自在不少。
本来还想着裴青樾不在，要怎么应对其父母，这下倒是免去了这些顾虑。连道别都在季恒的带动下不带半点尴尬的说了。
“可以放松点了。”季恒呼出口气，活动了下肩背。
这话模棱两可，更像是对着奚风说的。
“他们对你印象挺不错。”季恒发动车子，顿了顿，又继续说，“不过，任谁看了都不会觉得不好。”
奚风转头看着季恒，“……什么意思？”
仪表盘亮光打在季恒脸上，眸光微动：“字面意思。”
“地址？”
“嗯？”
“你家地址，怎么，不想回去？”季恒觉得好玩，这么清冷的人竟然有点天然呆。
奚风报了个地址。
他在想为什么老是跟不上季恒的思维。
“癫得很”，裴青樾的话冒了出来。但奚风不会随意听别人说就判断他人，至少季恒和裴家父母聊天时挺正常的。
不过，裴青樾和季恒之间的关系就挺奇怪，他们不是朋友吗？
“在想什么？”季恒轻转方向盘，车子拐了个弯，“你说说话，我怕我开睡着了。”
奚风没有再回复消息，手机那头裴青樾一个劲儿地问他到家没，路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就好像他上季恒的车如同进了狼窝一样，会有去无回。
奚风：“没想什么。”
季恒“啧”了一声，“你竟然也会骗人。你是不是在疑惑我和裴青樾之间的关系？”
奚风一脸惊诧。
“主要是你太好猜了。”季恒耸耸肩。趁红灯的间隙，调了一下空调。
“你和裴青樾……关系好吗？”奚风本来觉得这样问不太好，但都到这份上了。
季恒嘴角勾了勾：“你觉得呢？”
“……这很难评。”奚风如是说道。
季恒噗嗤笑了出来，肩膀有些抖，看得出来因为开着车，他已经在克制了。
好半晌，在奚风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季恒才说：“你真逗。”
“想知道吗？”
“……不知道也行。”
“你还是知道一下吧，毕竟你以后的生活中很难避开我。”季恒笑着看了眼奚风。
奚风微怔，季恒在他印象里是恣意张扬的，有些刻意的“坏”，虽然年纪比他小好几岁，却丝毫感觉不出来，反倒有种超出同龄人，甚至更深的成熟感。
想不到这么天真澄澈的笑也会出现在他脸上，同时也忽略了季恒话里的意有所指。
季恒：“我和裴青樾从小玩到大，这种‘玩’应该和你想的不一样，你要理解成狐朋狗友也成，但我们没那么高级。”
奚风：“……”
那是有多低级。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解释人际关系。
奚风家并不远，或者说在季恒看来路程不长。
车子停在奚风家楼下，季恒却没有开门锁。他拉起手刹，趴在方向盘上，望着奚风——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现在该我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