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没想到，也想不通
酒店。
“哥……”银发男生的头发还在滴水。他伸出细白的胳膊攀上季恒的后颈，嫣红的嘴唇凑了上去。
酒吧里裴青樾吻着奚风的那一幕倏地闪过季恒脑海。
季恒：“……”
他垂着眼，手疏离地揽住那条纤细的腰，不太热情地迎接那些吻。
“……我做得不够好么？”明亮的灯光之下，男生嘴唇水润润的微张着，像可口的果冻。
季恒沉默不语。
做得好就是问题所在，太过于熟练了。要是放之前，这样的很能带动情绪，他也会沉迷其中。
可今天……兴致欠缺。不过也有可能是晚上那会儿才做过。
他把男生的浴袍解开，后者吹弹可破的肌肤一览无余。
“转过去。”
男生有些不情愿，嘟了嘟嘴：“可我想面对面来呢，你好帅啊，光是看着你我都能。”
这么帅，身材又很棒，还是上面的那个，这年头打着灯笼都不一定能找着。好不容易遇到一个，他才不愿意稀里糊涂就完事儿了。
季恒嘴角一勾：“听话。”说完，就钳住肩膀把人转了过去。
男生敏锐地嗅到了气氛外的情绪，咬咬牙没说话。好的弄不成，其次也行，他不想失去这次机会。
……
另一个人从浴室出来，季恒让开，偏了偏头，“你来。”
他坐到窗边，从烟盒里拿出一支烟。
他不爱烟酒，也不爱各种香水，但这又几乎是每日相伴的气味。
烟雾拂过他拧着的眉。
没想到，也想不通那一幕竟然会对他造成冲击，他甚至于会去想象那两人下车后会做什么……
一旁传来粗重的呼吸声和别的声响。
季恒转头看了两秒，心中升起莫名的烦躁。
手机上跳出一条消息排在了那些未读消息的最上头。
【裴青棣：在哪儿？】
季恒瞟着屏幕，意料之中的又跟来了一条——
【后天上午十点，陪我去虞山度假山庄。穿正装。】
傻逼。
直接说事会死？这么晚问一句在哪儿是想表达些什么，还是显得你很了解我？
季恒拿起手机，连衬衫都没扣，丢下钱包里的几千块钱就走出房间。
-
后天上午。
湘城下着淅淅沥沥的秋雨，这可不是个去度假山庄的好天气。
季恒的车停在青裴集团楼下，不到一分钟，裴青棣和司机撑着伞走了出来。
季恒心道，裴青棣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准时。
裴家俩兄弟有着不同的讨厌之处。
裴青棣一副儒雅稳重，商业精英，运筹帷幄的欠揍样；裴青樾表面挺端方俊逸，实则表里不一。
总之，俩人没一个好东西。
季恒下车把驾驶位让给秘书。
裴青棣毫不掩饰地欣赏着季恒。
一身挺括而又制作精良的西装将他宽肩窄腰，比例极好的身材尽显无疑。那两条长得不像话的腿一迈，仿佛下一秒就要走入某时尚大片的拍摄片场。
“你比我一个老总还金贵。”裴青棣坐上车。
季恒没理会。
裴青棣知道他不喜欢别人车里的味道，出去时只开自己的车，但每次都要贱上一嘴。
裴青棣调侃：“这车终于被‘临幸’了一回。”
季恒依旧没吭声。
他平时喜欢开另一辆跑车，但裴青棣还要带秘书，就只能用这辆。
男士香水充斥了整个车厢，大概是这两天没睡好，耐受力也变差，季恒头有些疼，便把车窗按了下来。
“不冷么？还下着雨呢。”裴青棣的手覆上季恒的，后者的手并不暖，但那种熟悉感又让他觉得有几分热。
季恒把那只手拍开，不爽道：“你故意的是吧？”
“我没有这样做的理由，”裴青棣贴到他耳边，轻声说，“我身上的味道你再了解不过了。”
“滚。”季恒皱眉道。
裴青棣薄唇微扬，并没有被季恒的态度影响。
-
虞山漫山遍野都是枫树，此时枫叶已红，景色正盛。细雨中，那片火红有种凝滞的韵味美。
山庄不对外开放，进出的人都是受邀至此。所以，即使这里景色甚佳，人却不多。
在山庄经理的带领下，他们来到一处名为宴风月的餐厅。
没等多久，一个高挑漂亮的女人走了进来。
女人和裴青棣年纪相仿，三十二三的样子，一袭紧身红裙把优美的曲线展露无遗。
裴青棣笑容可掬：“白总。”
女人视线越过裴青棣，看向季恒，目光灼灼，笑得妩媚：“叫我曼雪就行。”
她早就听说过季恒，但对方年纪不大，才一直没有考虑。
现在见着人，才知道他并不是二十出头的稚嫩青年，那副面孔不止是英俊，还散发着她喜欢的神韵，是令人沉溺的不羁。
“我让服务员上菜？”裴青棣问。
“不急，外面景色那么好，不出去逛逛可惜了。”白曼雪的声音同她的长相一样勾人。
比起刚才，这次再明显不过，是对着季恒说的。
季恒只微微一笑：“乐意奉陪。”
-
季恒撑着伞，白曼雪挽着他的手臂走在庭院里。
偌大的庭院，除了偶尔从走廊里经过的服务员，就只有他们。俩人有说有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对恋人。
季恒知道白曼雪是什么想法，却没料到她似乎很享受此刻。
无论这是突如其来的少女心萌动，还是什么高雅情调，或是别的。总之，他不喜欢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你好走路吗？”季恒瞟了眼白曼雪的红色恨天高。
“不太好走呢。”
白曼雪朝季恒怀里靠了靠，艳烈的香水冲击他的脑神经。
季恒闭着眼睛笑笑，把难受压下去，抱起白曼雪，“没什么好风景，换处地方？”
白曼雪笑意更深：“好啊。”
她贴在季恒怀里，手指划过他的胸腹，继而又揽住后颈，红唇贴在他的耳畔：“出庭院，去我的私人别墅。”
说完，她的唇便贴上了季恒的。
季恒抱着白曼雪正要出去，抬眼就看到前方的走廊里有两个人牵手走过。
是裴青樾和奚风。
季恒一怔，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白曼雪的手勾勒着季恒的下颌，那股香水味终止了他的思绪。
季恒收回视线，抱着白曼雪朝反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