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黎光，未曾逆转
浓浓的雾泛在山间，总感觉很梦幻，沿着小路往前行着，很熟悉，不是么？
再往前，有一堆破损的木制栅栏挡住了去路。
“前方危险，闲人免进”
吴辰宇拿起铁网上的告示牌，已经两年之久，上面却没有一粒灰尘。这让他更加坚信了自己的直觉，他翻过七零八落的栅栏，向着山谷深处走去。
越往深，温度越低，周围石壁上还映着几丝淡淡的且不易察觉的血迹，与大地接壤的部分还长着几丛紫色的蘑菇。吴辰宇走着，他不知道，他刚经过的生在夹缝中的小花，纷纷扭过头来看他。
突然，他停住了，拿出手枪，拉开保险栓，原地不动，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一只粗壮的丧尸窜了出来，吴辰宇及时跳开闪避，对着丧尸头部开枪，子弹被弹开，丧尸怒吼着，撞向吴辰宇，吴辰宇摔在石壁上，各种变异植物，丧尸围了上来……
有水滴滴在脸上，吴辰宇睁开眼，发现自己被悬在半空，被一根绳子吊着。下面传来嘈杂声，他顺势往下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倒差点没把他给吓死，黑压压的一片张开嘴嗷嗷待捕的丧尸。记住，是黑压压的一片，它们身强力壮，大块的肌肉让他都自愧不如。它们伸出手，都想把吊在空中的美食大快朵颐。
“我可以理解为你走迷路了，误打误撞来到这吗”白子恪坐在上洞口处，对着吴辰宇说。
“不用，我就是来找你的。”吴辰宇笑道。“你这对待客人的方式有点特别啊。”
“对待客人我从不这样，关键是，你是客人吗”白子恪脸阴沉了下来。“我记得警告过你不要多管闲事……”
“我只是来挽救一个身处迷途不知反的人罢了，你是病魔，而我就是医者。”
“哈哈哈，你这话能把人给笑死，请问医者先生没有把病魔收拾掉，反而被他吊在半空呢”白子恪站了起来。“我最讨厌你这种自以为是上帝天使救世主的人，以为自己能挽救一切。”
“我不是什么上帝天使救世主，我只是想挽救过去的罪恶，我也曾是恶魔。”吴辰宇说，白子恪笑的更大声了。
“自诩为恶魔的你，根本分不清谁才是恶魔。看到你身下的那些勇士了吗？他们都是被世人所摒弃的英雄，在明知是死局的情况下仍旧为了心中的大义，为了保护南方苟活的那群鼠辈而铤而走险。
看看吧，向你的右边看去，那只断了臂的丧尸，在之前，眼见队友惨死在母巢的斥候变异体手下的他，扛着炸药包义无反顾地冲向不可战胜的对手。
还有，那只身形较为瘦小的，他离世的时候还不到十六岁，尚未成年，他背着自己年老的奶奶从家里逃出，谎报自己十八才上的战场，不过到现在，他确实十八了。
还有诸多类似的例子，我都能一一给你讲述清楚，他们的名字，早就融在了我的血液中。他们都是当之无愧的大英雄，可是呢，这些英雄的结局是什么？是来自他们所保护的人的一颗颗冰冷的子弹，以及烧灼灵魂的火焰……
他们为了彻底消灭我们，甚至动用轰炸机进行火力覆盖，我们被当做怪物一样被屠戮，荒唐吗？讽刺吗？哈哈哈！恶魔究竟是谁，我亲爱的医者先生，这两百条命，又该如何偿还呢？谁才是病魔！谁才是医者……”
“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死掉，他们应该拥有他们生前应该拥有的一切，我去往北方之地，获得了能让他们起死复生的能力，这个世界欠他们许多，现在应该由那些人彻底偿还！”
白子恪大手一挥，丧尸们冲破山洞口的碎石，如浪涌般冲向山下的黎光村，霎时间地动山摇。
“那是什么”黎光村的人们注意到不对，伍匀枫从他的指挥所望到了山下冲下的黑压压的一片。
“各部队迅速回到战斗岗位！进入一级战备状态！”
“别乱！别乱！”
“三营的压上！”
面对突如其来的尸潮，第一兵团各部也露出了他们王牌军的实力，迅速反应过来，完成部署。随着一声令下，重炮轰击着杀向村庄的尸潮，浓烟过后，丧尸们从烟雾中冲出。
“开火！”第三营的士兵们率先与丧尸交战，枪炮声响彻了整个天空。
“听见了吗这美妙的声音。”白子恪似乎陶醉在种氛围中。
“一点都不美，自相残杀的声音……”
“当年我听着这个声音活到了现在，一直到现在，它还没有散掉。”白子恪说。“我们的心灵能互鸣，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对吧!”
吴辰宇脑海中闪出画面，冒着红雾的刀，另一个自己，以及苏景……
“我们是先进的种族，你没有必要去保护人类这种阴险低贱的种族。”
“我和你……根本不是一类人！”吴辰宇用极具杀气的眼神盯着白子恪。
“没事，反正现在也无聊，来玩玩这是我实验失败后得到的一些小宠物，希望你喜欢……”白子恪用枪打断了吊着吴辰宇的绳子，他掉落在地。黑暗中，八只红色的眼睛亮起。一只巨型蜘蛛冲了出来，吴辰宇被撞翻在地。
“我们这种人玩刀一般很在行，你的右手边有把刀，是当初一个前辈的遗物，捡起它，让我看看你的实力。”白子恪说。
“我都说了我们不是一类人!”吴辰宇跑向白子恪所说刀的位置，蜘蛛冲了过来，他纵身一跃，躲过撞击，拾起刀，这是一把武士刀，很钝，刀面被铁锈淤泥覆盖，蜘蛛又一次发起进攻，吴辰宇正面砍向它。
“镗！”刀被弹了回去，吴辰宇手被震麻了，又一次被撞翻，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
吴辰宇拄着刀站了起来，头上一股暖流滑了下来，吴辰宇去摸，一看，是血。
来不及他反应，蜘蛛对它又是一撞，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被撞到石壁，吐出一摊血，他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浑身无力，喘着粗气。
“你就这点能耐吗那你还呈什么英雄，我制造的丧尸都比你强，太令我失望了，白子恪冷言嘲讽。”
吴辰宇不知道为什么，自从上次在教会夺回身体控制权后，就一直力不从心，像是失去什么东西，又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着。
蜘蛛玩累了，它准备消灭掉眼前这个家伙，它冲向吴辰宇，吴辰宇拾起刀抵抗，这刀根本打不出什么伤害，还不如一根烧火棍有用，更何况对手有八只触手以及两个獠牙。吴辰宇边打边退，退到墙边，蜘蛛冲上来，吴辰宇往侧边翻滚，蜘蛛撞在墙上。
蜘蛛被惹怒，喷出蛛丝，糊在他腿上，扑到他，用丝缠了他一圈又一圈，蛛丝碰到皮肤会有剧烈的灼烧感，吴辰宇没有多少抵抗，被裹成了一个蛹，不断在蛹动。
“这就结束了吗你简直是我们这类人的耻辱！”白子恪说道。
吴辰宇内心中，红雾环绕，它们似乎在隐埋着什么东西。他被陷在泥潭里，想回去，却早已被囚禁。
“我获得了一个恶魔的力量，并不断被侵蚀着……”
“它们想要吞噬我，我却没有反抗他们的力量……”
“旅途，就这么结束了吗……”
脑海中不自觉地回忆起当年的风光，那时，她拉着他去往山的最高处观看日出。
“哇，你看你看，日出了诶！”她的手指着初升的太阳，对他说。
“你为什么喜欢看日出呢？”男孩看着日出，但醉翁之意不在酒，实际上他一直都在用他的眼睛偷瞟着女孩。
“我喜欢看黑夜被黎明代替的瞬间，纵使黑暗笼罩，没有光明的希望，可是，黎光，从未逆转。”
蛛茧开始涌动，场外，那把破旧不堪的武士刀也在微微颤动。
“开始了吗？”白子恪轻轻笑了笑。
刀飞过去，割开了蛛丝，划散了红雾，红雾笼罩的他，也展露了神秘的样貌。
“这才是，真正的我。”
吴辰宇睁开眼，双眸中泛着的红雾渐渐散去，露出了他银白色的瞳孔。
吴辰宇伸出手，那把刀响应他的支配飞到他的面前，刀浮在空中，微微颤动，刀面的铁锈淤泥不断被震碎，到最后，整把刀焕然一新，所有岁月的印记都被彻底洗刷掉，同时，它也有了新的主人。
蜘蛛发出嘶吼，似乎正在强调它的存在，它冲了过去，吴辰宇手握刀柄，一次疾如影，快如风的斩击，仿佛发生在瞬息之间。
“咔嚓——”蜘蛛被切成上下两半，体内的液体爆溅出。
“有趣，让我来会会你。”双刃回到白子恪手里，他的瞳孔染为了暗青色，他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吴辰宇横刀格挡住白子恪的合斩，手持武士刀对白子恪一个横挥进行反击。
白子恪一只手拿刀刺向吴辰宇，吴辰宇转身躲掉，双手持刀挡住另一个方向的刀刃，并一脚踢开拉开了距离。
双方围着对方走马灯似的转了转，很快又进行了第二波交锋。
这次吴辰宇率先进攻，他单手持刀冲上去，起跳后双手持刀向下劈。
白子恪一只手反手握刀弹开了攻击，另一只手握刀转身劈向吴辰宇。
吴辰宇灵活躲开，将手中的刀扔了出去，刀成为单体旋转着切向白子恪。
白子恪忙往后退。双刀泛起暗青色的雾气，向前连续挥出几个气刃打向吴辰宇的刀，刀掉落在地。
这是一场平分秋色的打斗，双方实力相差无几，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在双方僵持一段时间后，吴辰宇转身向洞外跑去，刀回到了他的手中，白子恪也紧随上去。
村庄这边，丧尸已杀入村内，枪声此起彼伏。
一只丧尸闯入一处庭院，院中央的藤椅上躺着一个摇着蒲扇的老奶奶。她淡定地扭过头，可当在看到这只闯入者的面容后，蒲扇掉在了地上。
丧尸突然被一梭子子弹击中，一个t基金会士兵冲了进来，见手里的枪没子弹后，他抄起工兵铲挥向丧尸。
丧尸上前一爪将他打倒在地，士兵倒在地上，蠕动了两下，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丧尸并没有马上要了他的命，而是径直走向老人。
“老人家……你……快跑……”士兵无助地喊着。
可面对着丧尸的逼近，老人并没有选择逃跑，她反倒拄着拐步颤颤巍巍地走上前，丧尸也奇迹般并没有攻击他。
“我的孙儿……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拐杖掉在了地上，老人满含热泪地捧着那只丧尸的脸，将它紧紧地抱住。
丧尸被老者抱在了怀里，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一样安静乖巧。两年前，他任性地选择离开，奔赴自己的理想，而如今短暂返生的它，选择回到了家人身边……
另一边，副官带领着几个士兵正在阻击着尸群。
一个士兵眼见战事不利，抓起一旁的炸药包想要冲上去。
“停下，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完成任务的最重要前提，是保存好自己！”副官拦住了士兵，看着他杀红的眼，说道。
一只女丧尸冲进了他们的阵线，它抓着离它最近的士兵，咬向他的脖颈处。
副官上前将其拉开，丧尸反将他扑倒，在颤抖中，副官逐渐看清了对方的脸。
“是你……你回来了？”副官很快识别出了这张熟悉的面孔，丧尸也停止了攻击。
正在两人沉浸在这短暂重逢的喜悦时，丧尸的半边脸被子弹打掉，头脑也被贯穿，丧尸倒在了他的面前……
指挥所这边，一只身着破烂将官服的丧尸背着手站在模拟沙盘前。纵使更替不息的岁月令他的容貌和衣着磨损。可那种万古不变的气质显然是他独特的象征。
指挥所的门帘被拉开，一个青年军官走了进来，在见到丧尸后不但并没有感到惊恐和害怕，反而整顿衣着，标标准准地行了一个军礼。
“第一兵团三营营参谋长伍匀枫中尉向老兵团长报告，请求下一步指示！”
“保护兵团长！”这时，指挥所闯进来两个t基金会士兵，他们护住伍匀枫，举枪对着丧尸。
“不准将枪口对准长官！”伍匀枫喝道。
两个士兵犹豫了一会，最后放下枪，也对着丧尸行起军礼。
只见老兵团长努力挺直了它的身子，腐烂不堪的手颤抖着向他们行军礼……
“怎么回事？他们在反抗摆脱我！”白子恪突然意识到不对，他一只手捂着头说道。
趁这会功夫，吴辰宇上前连续几段挥砍，白子恪猝不及防地被砍伤，胸口上多了一道血痕。
“你说得对，白子恪。他们的确是英雄，这个世界亏欠了他们许多。但是，曾经的英雄又怎会愿意对着他们所保护的无辜人下手，所以，”吴辰宇举起刀，指向白子恪，怒喝着。“你一开始就错了，他们根本没想复仇，你所谓的‘正名’，不过是你自己的疯狂罢了！”
“闭嘴！”白子恪急红了眼，几近疯狂地向吴辰宇挥刃。“我与他们同生共死，轮不到你一个外人猜忌！”
“该醒醒了，白子恪！”吴辰宇抓准时机，双手持刀一个横批将白子恪的一把刀断刃，随后又打落他另一把刀，挥舞着拳头向他的脸砸去，一下击飞好远。
“我也曾想放下仇恨，但是，我无法忘记他们惨死在我面前的样子。他们的魂魄一直都在注视我。”白子恪躺在地上，不断回忆起之前与村民生活的点点滴滴，痛苦地抓着头。“她躺在你怀里绝望地死去，你是不可能理解那种感觉的！”
“我体会过。”吴辰宇说，“曾经，因为我自身的弱小，畏惧，眼看着她的离去，于是我追求力量，意外获得了恶魔的能力，陷于杀戮的深渊。与她的重逢，让我决心对抗这个恶魔，但最后仍是因为我的弱小，再度失去了她。因此我恨那个恶魔，恨曾经的自己，并想尽一切办法去弥补。”
“说到底，我们终是一类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心灵上能够共鸣的原因，我们这个种族，被他们称作「半人」。”
“半人？”
“旅者先生，能否帮我最后一个忙？”白子恪站了起来，对吴辰宇说着。
“什么？”
“这场闹剧早就应该结束，所有出场的人物都没有错，唯一有罪的，是在幕后操控的支配者。但是，罪人不需要救赎！”
白子恪突然暴起，剩下那把单刀回到他的手中，他双手握刀，劈向吴辰宇，吴辰宇立马进行反击。
怎知正在交锋时，白子恪放下抵抗，摊开双手任由吴辰宇的刀刃刺穿他的身体。
“我死后，请将我和她合葬在一起，她的躯体，就在洞的最深处的房间内，这次是永别了，旅者……”
白子恪死后，所有强化丧尸失去了活动性，短暂的返生时间结束，他们又重新沦为了尸体。
“好好上路吧。”老奶奶如同安抚摇篮中的孩子一般轻轻拍着自己孙子的遗体。在这个世界上，她似乎再没有亲人了。
路达市的郊区，一座新建的烈士陵园，当初第一批上阵搏杀的勇士的遗体已全部被找回，被公开合葬在这。
“默哀！”随着仪仗队的鸣枪三响，士兵脱帽脱盔敬礼，老百姓低头致意。曾经为了保护人们而奋不顾身的英雄们，如今也终于得到了真正的正名。
吴辰宇将白菊花放在白子恪墓碑前，看着墓碑陷入沉思。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他们守住了整个南方，我们也终将夺回我们的家园。”伍匀枫站在吴辰宇身旁，有感而发。
“兵团长！紧急情况……”一个士兵跑过来在伍匀枫耳边小声说着。伍匀枫眉头紧皱，简单与吴辰宇作了告别后便带人离开了。
“躲在暗处的你，可以现身了！”吴辰宇转过身，对着树林喊道。“使用双刀的东瀛武士，每个败者身上都会留下独特的十字斩痕，想必阁下便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鬼浪人吧？”
树林中走出一个身着东瀛浪人武士服的人，他便是鬼浪人。
鬼浪人对吴辰宇说的话不予理睬，他默不作声地拔出自己一长一短的双刀中较长的一把，并摆出战斗姿态。
“那，来吧！”吴辰宇拔出刀，疾步上前，双方的刀锋撞在了一起。
鬼浪人虽精通于双刀，但用起单刀来也毫不逊色于吴辰宇，吴辰宇多次攻击都被其轻松化解。
轮到鬼浪人进攻，只见他双手握刀，连续向吴辰宇挥出七段斩击，吴辰宇疲于应对。
鬼浪人紧接着一段牙突，吴辰宇往侧边闪躲，鬼浪人随即顺势拔出另一把短刀划伤吴辰宇的背部，吴辰宇忙一脚踢开他拉开距离。
双方围着对方踱步了一会，鬼浪人打破了僵持的局面，手握双刀上前几段斩击。
吴辰宇弹开长刀，鬼浪人用短刀砍伤他的肩部，同时，吴辰宇一刀在鬼浪人的胸前留下一条斩痕。
双方都后退了几步，战斗陷入了白热化，吴辰宇将刀收入了鞘中，俯下身子，鬼浪人也将双刀收入鞘中。
一片枯叶从树枝上掉落，打破二人胶着的气氛，二人似乎是在同一瞬间拔刀出鞘冲上前，落叶被强大的气浪卷走。
仍是鬼浪人略胜一筹，他双手握着较长那把单刀，强有力地弹开吴辰宇的刀刃，吴辰宇的刀掉落在地。
紧接着，鬼浪人挥舞刀刃在吴辰宇胸前斩了一刀，顺势将长刀直接丢弃，转身拔出短刀再斩一刀。两条斩痕拼在一起，正是著名的“十字斩痕”。
吴辰宇彻底败下阵来，倒地不起，鬼浪人捡起地上的刀，将双刀擦拭干净后收回鞘中。
“如此，笙君之患除矣！”鬼浪人开口说着，突然，他转身面向黎光村的方向。“罪人所属之地，黎光，毁烬之命运未曾逆转，吾辈终将令苟南为之汗颜！”
等到伍匀枫带人赶来，吴辰宇已因失血过多休克，胸前的十字斩痕尤为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