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这瘪三啊啊啊！
“是。”
夏尔点头回答，神色如常，平静得就像那些疯狂的事情是别人做的一样，他瞥了一眼原地呆若木鸡的少女，勾起嘴角。
“我还以为你的反应会更剧烈一些。”
“更剧烈？”晦不解得问着，有些不明白夏尔的意思。
“就类似于”
夏尔眼角抽搐，双手在身前比划着，开口道：
“就是你难道不应该摆出一副遭到了背叛的样子吗？”
“展露出惶恐、不安、疑惑、绝望的情绪，然后大声质问为师：‘老师您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这样才对嘛”
“你现在这个反应让我很失望啊！”
“您想让我那样做吗？”晦轻声开口。
她没有被夏尔浮夸且逗比的话语逗笑，而是用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夏尔，内心有些黯然。她其实心里清楚，刚才夏尔所说才是一个正常的少年或者少女该有的反应。
她能这般平静，靠得只是自己对眼前之人的了解跟比别人多一世的人生历程。
“”
在听清自家弟子的回答后，夏尔并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默着，暗淡的眸子中多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慢慢的，他从空间戒指取出一个地龙皮制成的皮袋，将其递给晦。
“那个叫凯文的少年你应该还有印象吧，后面你获得了特殊的天命之种，他老师就把这个给我了。”
“肯定有印象，我对那家伙的观感还算不错，是个好人。”
晦接过那皮袋之后漫不经心的的回答着，她掂了掂那皮袋，里面传出发出“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
“他疯了。”
咣当——
装满金币的袋子“咣当”一声掉到木质地板上，晦“咯噔”一声咽下口水，慢慢看向夏尔，声音颤抖。
“他疯了。”夏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语，面无表情。
“怎怎么回事？”晦的眼睛展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直勾勾的盯着夏尔。
“邪神安德克瓦因降临时候发出的呓语弄疯了很多人，他位格太低，也没能挺住。”
“那我为什——”晦追问着，可她还没能说完就被夏尔打断了话语：
“你身上有我之前布下的高阶魔法卷轴，那魔法卷轴附带的魔法是反弹，能抵抗致命伤，那东西帮你稍稍抵挡住了呓语，不然以你的位格，跟那少年会是一样的下场。”
说着，夏尔弯腰从地上捡起那个袋子，而晦听后则是神色有些悲伤，等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
“如果没有阿芙狄娜大人那晚给你的血红色水晶，您也会死，对吗？”
“对，那水晶是血族的生命本源，能够迅速治疗伤口以及传送，没有那东西我就当场死在你手里了。”夏尔说着，随后他嘴唇微抿，又开口道：
“5234，这是这次事故遇难人数，学校还活着的卫兵统计的，但我估计远不止如此。”
“那个邪神害死的人。”晦说着。
“也是我跟阿芙狄娜害死的人。”夏尔补充了一句，他清楚这是自己必须背负的罪。
“老师，如果让那个邪神在交流会时收割到足够的恐惧，会死多少人？”晦低着头询问 ，让人看不清她的神情。
“这次我跟师姐能将安德克瓦因赶走，是因为祂现界的锚并不牢固，只需要消除众人心底的恐惧跟把祂的临时肉身破坏就好，可如果让祂在交流会时降临整个弗拉梅尔魔法大学五万余人以及那些交流生，除了六阶以上位格的人，都会死。”夏尔回答着。
而晦听完这些话之后依旧低着头，阳光从病房的门外照进屋内，打在她娇小的身躯上。
慢慢的，晦仰起脑袋，她直勾勾的盯着夏尔，缓缓走到他跟前，两人四目相对。
“十分之一。”晦开口说着。
“嗯，十分之一。”
夏尔答应了一声，如此说道。
他知道少女是在说这次事件遇难的人只占交流会时候遇难人员的十分之一，但却并不明白她这时候说这个的原因。
“呼——”轻轻地，晦呼出一口气，灰色的眸子逐渐从暗淡变得清亮，她看着夏尔，说出了让人匪夷所思的一句话。
“那是我们害死的人数。”
“什么？”夏尔微微一愣，一下子没明白过来少女的含义，然而紧接着他就看到了晦无比澄澈的灰色眼眸。
“邪神是因为我杀死你来制造恐惧降临的不是吗？我也是您跟阿芙狄娜大人圈套中的诱饵。”
“所以可以让我跟您一起背负这份罪孽吗？”晦说着，轻轻挽住夏尔骨节分明的手。
夏尔感受着手上传来的温软，有些沉默，慢慢的，他半蹲了下来，与晦平视，轻声开口：
“确定吗？会很累哦。”
“我不怕累。”晦嘴唇微抿，娇小精致的面容充满坚定，一对灰色的眼眸澄澈明亮。
两人现在的姿势在光束的照耀下颇像古代城堡油画中的宫廷魔法师与王女。
眼眸是心灵的窗户，夏尔看着晦的眼眸，勾起一抹笑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琢磨着自家弟子最近是不是长高了，可就在他想站起来跟少女比对一下时，却发现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门口的鸟嘴医生。
发觉夏尔注意到自己，鸟嘴医生朝他挥了挥手中盘着的细绳，示意自己已经拿到了有禁魔效果的绳子。
而他看着夏尔跟晦融洽异常的样子，不禁有些敬佩，心说不愧是格兰莱特大人，就连最难搞的精神病也能轻松搞定！
想罢，鸟嘴医生边shift键静步走进屋内，边悄悄对着夏尔比手势，示意他继续稳住病人的情绪。
原来如此，要我这么做吗！
见到鸟嘴医生手势后夏尔立刻点头心领神会，他随即轻咳一声，对着面前眼眸依旧明亮的晦说到：
“别放弃，晦，只要不放弃，梦想就会实现，所谓世界就是这样的道理。”
“怎么样，你想跟我踏入梦想的大门吗！”
“啊？”晦微微一愣，不明白这狗男人刚才说得那些不知所谓的话语是怎么回事。
然而就在晦发愣之际，她面前的夏尔忽然有了动作，只见他一把从鸟嘴医生手中拿过有禁魔效果的绳子，然后迅速施展魔法用绳子跟捆猪仔一样将她全身都绑好，而后扔到床上。
“哎？老师您干什么！”
被绑成猪仔的晦被扔到床上后摔得她上下弹了两下，一时有些发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下一秒她就听到了自家老师与鸟嘴医生的对话，眼前一黑，险些气得昏了过去。
“格兰莱特大人，您是怎么稳住一个精神病人的？请务必传授于我！”
“这简单，你只要保持问一些问题让病人回答就好了，只要病症不太大，一般都会老实回答的。”
“原来是这样解决的吗！”
说着，两人看向在床上来回蠕动的少女，又开始商量要不要把她的嘴也封上，气得晦不顾师徒礼节当即喊了一声：
“夏尔！你个瘪三算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