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就是遗憾,不像个男人
陈根生推开牢门,两个狱警将黎云墨扔进监狱。
他被打的浑身是伤,无力反抗,只能趴在地上,想起都起不来。
“好好珍惜你为数不多的时光,如果改变主意,随时找我。”陈根生说罢,带着人离开。
黎云墨缓了半晌,费劲翻过身,正面仰躺在地上。
好不容易舒服一下,喉咙干涩痒意袭来,他张口想咳,却吐出一口鲜血。
他费力喘着气,伸手在领口处摸索,直到解开最上面的扣子,才摸到要找的东西。
是一个小纸条,夹在衣领与脖子中间。
黎云墨看着纸条还能想起,他哥黎云深听到他喜欢高明真,假装愤怒,冲过来抓他脖子的样子。
莫名想笑。
正经惯的人,突然情绪剧烈波动,脸上表情过于丰富。
总让熟悉的人看着有种不真实感。
黎云深发怒时看着很凶,实际上掐着他脖子的手没用力,软绵绵的。
幸好当时,沈处和和陈根生站的远,不然很容易让人看出破绽。
有机会还是要好好教他怎么演戏。
黎云墨边想边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两行字。
‘正在救你,老实等着。’
他将纸条塞到嘴里,砸吧几下咽下去。
高家人回到高家。
高母吩咐管家:“都下去,关门。”
管家挥手让佣人下去,偷瞄高母的脸色。
风雨欲来。
管家最后离开,小心关上房门。
高母回头瞪着高明真,怒喝:“跪下!”
高明真早有心里准备,二话不说跪在父母面前,并将手里的情书放在桌上。
这么自觉给高母气笑了。
“为什么黎云墨会给你写情书?你都干了什么?”
高明真:“回来拿布包时,黎云墨突然出现在花园里,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我打开布包发现里面是情书,黎云墨说是送我的。我猜想他应该调换了布包里的东西,担心被陈根生发现,才找了送我的借口。”
“调换布包里的东西,需要拿情书吗?这么多封情书,是一时片刻能拿出来的,这分明是早有预谋。”
高明真沉默不语。
高母:“说,黎云墨到底是什么时候对你有情的?为什么要隐瞒情书是他送你的?”
高明真:“不是,他送情书是迫不得已,我收情书是被逼无奈。”
“被逼无奈,你还委屈了。”高母指着高明真气急败坏,“他要是不喜欢你,会顶着被众人戳脊梁骨,当众承认喜欢你;要是不喜欢你,会当众跟他亲哥哥叫嚣公平竞争。”
高明真:“我不是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做。但他喜欢我,就是你责罚我的理由吗?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苍蝇不钉无缝的蛋,你说这话谁信!”
高明真红了眼眶:“我被你关在家里,连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我能干什么?为什么连你也不信我?”
“你,你这是埋怨我!”高母大怒:“你是订过婚的人,更应该注重名节,我教你自重自爱,你不仅一点没学会还勾搭他人,你还懂不懂廉耻?”
“我没有!”高明真大声控诉。
高母将信封扔她脸上:“那你告诉我,他的情书为什么送到你手里?”
高明真无声落泪,看着地上的情书,不再吭声。
不相信你的人,怎么解释都不信你。
“无话可说,没理由可找了?哼!”高母一拍桌子:“在婚礼举行之前,给我呆在屋里好好反省,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你趁早给我忘了,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高明真死心,抹了眼泪,转身就走。
“这情书我见过!”
高明真闻言,猛然回头。
看到高嘉恒拿着信封。
“你怎么会见过?”高母一惊,想到什么,出口就是威胁:“你要是为了维护你姐,敢骗我,我打断你的腿。”
高嘉恒指着身上审讯后留下的伤:“我都伤成这样了,会主动讨打吗?”
“信上有冷调的薄荷香,没错了,这是夜玫瑰常用的香料。”他拿着信封在鼻子下轻嗅,“这情书,应该是除夕夜那晚黎云墨在夜玫瑰收到的。”
高明真:“除夕夜,夜玫瑰?”
高嘉恒一看家人都不明白,将除夕夜黎云墨在夜玫瑰大跳桑巴舞的事情说了一遍。
“你们是没见当时,众人看到这舞的反应,好多鲜花、情书往台上扔,只要手上有的东西都想送给他,满满一舞台。”高嘉恒冲高母抖了抖手里的信封:“妈,就这几封还是少的,估计黎云墨那里还有很多,你要是不信,去问问时锦城,当时他也在。”
高母:“那他为什么送给你姐?”
高嘉恒:“还能为什么,就像我姐说的,他拿走布包里的东西总要放什么进去,可能随手一放,谁能想到最后打开布包的人会是我姐。”
高母看向高明真,有些怀疑。
“你还不信?给,拿着信封去夜玫瑰问问!”高嘉恒将信封递给高母,“你真冤枉我姐了,该给她道歉。”
高母轻咳一声:“虽然他送你姐情书是不得已,但对你姐的名声到底有损,我让你姐待在屋里有错吗?”
高嘉恒不可置信:“你你你……狡辩!”
“我什么我,我都是为了你姐好。”高母怒瞪高明真,“看什么看,还不赶紧上去。”
高明真看着仍然趾高气扬的高母,失望上楼。
高嘉恒气急败坏:“你不可理喻,你犯错不改……”
高母冷笑,伸出一指用力戳他伤口。
“嗷嗷嗷,痛!”高嘉恒顿时不蹦哒了。
高母淡定喊佣人给高嘉恒包扎伤口。
仿佛之前对高明真的污蔑不存在。
楼下的喧闹跟楼上无关,高明真回到房间,掀开被子躺进去,用力闭眼睡觉。
睡一觉就好,睡一觉今天就过去了……
几天后。
警务局副局长办公室。
陈根生进来,向沈处和敬礼后才开口:“沈副局,您找我?”
沈处和递给陈根生一封文件。
陈根生看过,是警务总局的批文。
陈根生:“申请对黎云墨执行枪毙,总局批了,黎局那边居然没有阻拦?”
沈处和冷笑:“人证物证都在,黎云墨走私枪支板上钉钉,黎局要敢为他求情,我就敢怀疑他是走私同党。”
陈根生:“所以他不敢阻拦,只能看着黎云墨执行枪毙。”
沈处和:“你去告诉黎云墨一声,不跟我们合作只有死路一条。”
“是!”
监狱里。
陈根生将总局批文放在黎云墨面前,上面鲜红的‘同意枪毙’四个大字很是显眼。
“七天后,你执行枪决。”
黎云墨看到批文,没什么反应。
“刚好,那一天也是高明真与黎云深成亲的日子。”
黎云墨看过来:“你们故意选在那一天?”
“不服啊,不乐意看到高明真嫁给其他人啊?”
黎云墨:“没有不服,我就是遗憾。”
“看着喜欢的女人嫁给别的男人,有人叫不服,有人叫遗憾,都一样。”
“不一样。”黎云墨叹口气,看样子很是可惜,“我遗憾的是,既背了喜欢高明真的名声,居然什么都没做,啧,不像个男人。”
你想干什么?
你能干什么?
轮得到你遗憾吗?
陈根生嘴角狂抽,都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心中的震撼:“……她是你未来嫂嫂。”
黎云墨一指批文文件,理直气壮:“没看到吗?我都要死了,人要及时行乐。”
陈根生:……
这是个疯子!
沉默半晌。
陈根生才想起自己的目的:“枪毙之前,你还有合作的机会。”
说完就要走,黎云墨喊住了他。
陈根生停下脚步:“怎么,改变主意了?”
“不是!”黎云墨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陈根生坐下聊:“我就想知道,你背叛黎家的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