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卷王“被迫”诞生
掀开帐篷的门帘看了一眼，相比昨天，此时外面的人已经少了很多，看样子骑士团应该是已经被派出去执行任务了。
维加并没有出帐篷，他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伊莱亚斯在离开前，在桌上留下了一些干粮。
这些干粮很干，也没什么味道，几乎是难以下咽，但是比当初木板屋之中的干面团，却要好吃很多。
至少上面没有任何令人恶心的东西，也不会半生不熟，或者是被冻到咬都咬不动。
维加吃完一块干粮，然后去河边打了水，回到帐篷中，他盘坐在床上，继续第二个法术模型的构建。
在生活条件上，他虽然不会主动去苛求自己，但也不会无法适应较差的环境。
在法术模型之中，亡灵在不断的哀嚎着，维加的精神力操控着自身的魔力，缓缓的将复杂的符文覆盖在他的身上。
伴随着一层一层法术符文的覆盖，亡灵的哀嚎逐渐消失。
他被彻底的捆绑在了维加的法术模型之中，只有在维加释放这个魔法的时候，才会被唤醒。
维加睁开眼睛，在他的眼中，新的法术模型的幻影闪过。
第二个法术模型，已经完成。
维加距离成为二阶法师，又近了一步。
“这个法术模型最关键的点，就是在我构建法术模型的时候，需要控制住亡灵，避免他破坏已经完成的的部分……”
他在心中自言自语着，总结着这段时间的成果。
“昨天这只亡灵，已经在心中对我生出恐惧……所以今天，就算是我放松了伊莱亚斯加在他身上的限制，他也没有挣扎……”
“希望构建第三个法术模型的时候，也能够这么顺利吧！”
轻叹口气，维加跳下床，开始继续啃干粮。
然后这回，刚吃两口，维加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刚刚构建法术模型的时候消耗的魔力，竟然在被迅速地补充！
这个速度很快，并且丝毫没有让人觉得不舒服的地方。
维加双眼睁大，不可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干粮，陷入了沉思。
他是说伊莱亚斯为什么之前要一直啃干粮！
维加之前还真的认真想过这个问题问，伊莱亚斯并不是那种会苛待自己的人，从他餐桌上的小蛋糕就能看出来了，但是在这段旅程之中，他却一直在啃连他都有点嫌弃的干粮。
但当时维加得出的结论是，伊莱亚斯不想和骑士团的人接触……
在心中叹了口气，维加咬了一大口干粮，有些后悔自己之前没有多做尝试。
——之前跟着伊莱亚斯啃干粮的时候，他一直没什么魔力消耗，所以也就没有发现这一点。
而之后他开始构建法术模型，虽然魔力消耗不小，但那个时候，他已经开始蹭饭了。
低头看着手中的干粮，维加开始痛恨哑巴的存在。
但凡伊莱亚斯给一句提示呢？
维加不由加快的进食速度，在吃饱喝足之后，他将剩下的干粮收起，进入意识空间之前，他犹豫了一下——
雅斯拉尔能够入侵艾尔德里克的意识空间，并且将他拉进去，那么如果他打开自己的意识空间的话，雅斯拉尔是不是也能影响到他？
维加决定不去冒这个险。
他将背后灵召唤了出来，拉着他讨论关于第三个法术模型的选择。
第三个法术模型，他决定选择一个亡灵魔法。
之前艾尔德里克传输给他的那部分信息之中，有一个是可以隐藏自身法术波动的，维加打算趁着伊莱亚斯不在的这段时间，先完成两个亡灵魔法的法术模型，然后再顺理成章的去构建第三个暗系法术的模型。
“召唤骷髅兵？但需要附近本身就有骷髅……好吧，在这个世界，这貌似不算很苛刻的条件。”
“但这个魔法对我来说好像没什么用……召唤类型的魔法，目前而言，我有背后灵就够了。”
“幽灵低语……对精神处于恍惚状态的敌人使用，或许可以扭曲对方的认知，让对方做出符合自己预期的事情……”
“听起来倒是不错，不过这个魔法是根据双方精神力的强弱进行成功率判定的，除非我的精神力有压倒性的优势，否则成功率都很低。”
“不过这个魔法可以和亡灵尖叫配合使用，亡灵尖叫可以让人精神恍惚，这段时间，正是使用这个魔法的好机会。”
“嗯……再继续看看吧！”
维加查看的非常仔细，在这种事情上，他不允许自己出现任何的差错。
他在自己思考的同时，也让背后灵给出建议，背后灵吸收了一名三阶法师的记忆，从他的视角得出的答案，可以给维加不小的帮助。
维加也完成了自己的选择，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全点控制。
他选择的两个魔法，一个是“死者的凝视”，需要一枚死人的眼珠作为施法道具，在完成之后，便可以将这枚眼珠放在任何一个地方，然后自己可以通过这枚眼珠去看那个地方的景象。
按理来说，这个魔法并不需要瞬发，但是维加选择这个魔法作为自己的法术模型，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如果只是将这个魔法当作普通的一级魔法来使用，那么在进行过一次观察之后，附带在眼珠上的魔法就会迅速失效。
但如果将这个魔法转化为自己的法术模型，则是可以反复利用同一枚眼珠。
——维加清楚视野的重要性，所以在大量可供选择的法术之中，他毅然决然的选择了这个。
而第二个魔法，他则是选择了“衰弱诅咒”。
这是一个有点狗的魔法。
具体描述大概是——
对指定对象悄无声息的使用这个魔法，指定对象并没有什么感觉，甚至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用魔法影响了。
对指定对象第二次使用这个魔法，指定对象依然没什么感觉，指定对象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被人用魔法影响了。
第n次对指定对象使用这个魔法，指定对象感到身心的双重疲惫。
第n+n次使用，指定对象莫名其妙地躺进了棺材里。
不过这是法术模型的效果，只是当作普通魔法的话，在施法时是做不到没有一点波动的。
对这种很适合拿来阴人的魔法，维加没有一点的抵抗力。
况且这只是这种魔法在一阶的时候的效果，等他成为二阶法师，对自己的法术模型来一波升级，就不用叠加那么多次才能送走指定对象了。
嗯，施法的距离限制也可以被拉的更远。
已经做好决定，维加再次出门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已经不早了，骑士们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但是伊莱亚斯依然没有出现。
伊莱亚斯最好多过几天再回来……
维加在心中暗暗的祈祷着。
转头看了一眼远山，他呼出口气，夜晚的空气中夹杂带着凉意的水气，冲入他的肺中，让他因为刚才的思考而产生的疲惫感骤然一清。
墨色的天幕下，山脉连绵起伏的轮廓显得愈发雄伟而神秘。
繁星点点，像是被随意撒在黑色绸缎上的璀璨宝石，映照着山脉那冷峻的身影。月光如水，轻柔地洒在山巅和山谷，给山峰披上了一层银纱，使其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转身回到了帐篷中，维加盘膝坐在床上，通过短暂的冥想，让自己的身体和精神都得到些微的放松，然后，他继续开始了法术模型的构建。
在这个过程中，维加终于是理解了艾尔德里克口中“亡灵法师的天赋”到底是什么了。
并不是像元素魔法那样看元素亲和度，那是一种很玄乎的感觉，具体描述大概就是，是否有让亡灵自愿臣服的能力。
维加到现在才反应过来，之前他和伊莱亚斯一起捉到的亡灵，在他构建法术模型的时候没有挣扎，很有可能并不是因为昨天自己做的事情让他感到害怕，而是因为他亡灵法师的天赋。
………………
当室外的光线透进来的时候，维加睁开了眼睛。
这已经是他利用冥想代替睡眠的第三天了。
到现在，其实他已经感觉有些疲惫了，刚才构建法术模型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最开始的速度了，甚至多次出现失误，不得不将那一块全都散开重来。
如果不是他本身的精神力就足够强大，根本就不可能撑到现在。
只可惜维加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脆弱，不然以他的精神力，再撑个几天完全没有问题。
靠在床头，维加有些疲惫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感觉自己现在的心跳很快，有种不太明显、但确实存在的晕眩感在一直缭绕着他。
再次通过啃干粮的方式补充了一点魔力，维加稍微感觉好了一点，他走出帐篷，打算在外面走走让自己清醒一点。
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到骑士们外出探索的时间，维加一走出帐篷，就被热情的包围了。
“维加，你真的没事吗？伊莱亚斯主教他……”
话刚说到一半，维加面前的骑士就被人一把拉走了，新冒出来的那个人看着维加：
“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很对不起……以我们的能力，真的没什么能帮你的……”
看着她们脸上情真意切担忧和同情，维加感觉自己的头更疼了。
主要是，他和伊莱亚斯真的没有发生过什么啊！
不过坑是自己挖下的，维加也的确想利用这层关系，于是他低下头，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显得更失落一点。
阳光如细密的金线，丝丝缕缕地穿过树叶的缝隙，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
男孩抬起头，一道光正好打在他的脸上，在阳光中，他眼睛的颜色似乎是变的浅了一些，也多出了一些带着落寞的水光。
他勉强的笑了笑：“这本来就是我的事情……何况当初，如果不是伊莱亚斯大人，我应该已经死了。”
“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其实已经过得很好了！”
话音落下，维加低下头，掩盖住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迅速地从人群之中穿过。
然而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中，意思分明就是——
对，没错，我现在过得很惨，也没有人能够帮得上我，但是我还是可以坚强的活下去的！
目送着他离开的背影，骑士们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心疼。
然而就在她们也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了从不远处走来的人影。
“伊莱亚斯主教，您回来了！”
伊莱亚斯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他扫了众人一眼，隐约的感受到了一丝头疼。
刚才维加还在的时候，他其实就已经到这里了，他本来想直接带着维加离开的，结果就听到了维加的回答。
好……
好的很啊！
……
维加丝毫不知道在自己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他去到溪边，顺着水流的方向走到下游。
这里早已被清扫干净，不仅稍微有点危险的魔法生物都被做成了肉饼和肉干，甚至是开辟出了一条小路。
维加看见河流沿岸一处地方被木板挡了起来，他猜想那里可能是骑士们洗澡的地方。
嗯嗯他在远处停下，低头看自己脚边的流水，然后将手放入溪水之中，冰凉的温度蔓延上来，刺激的他打了个哆嗦。
那丝隐约的困意彻底的消失了，维加看着水中随波而动的水草，突然很希望现在能够出现一个魔法生物，让他去酣畅淋漓的战斗一场。
可惜骑士们的工作完成的相当的敬业，他期待中的情景并没有出现。
此时太阳还没来得及将雾气全都驱散，整个山脉遮蔽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几个高耸的山尖，维加看着远山，躁动的情绪一点点的平复了下来。
再撑一段时间吧……
伊莱亚斯和艾尔德里克，总会有一个人先解决完手中的事情吧？
再次尝试着在心中呼唤了一遍艾尔德里克，不过依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维加轻叹口气，俯身捧起溪水，简单的清洗了一下脸上的脏污。
起身往回走，回到营地的时候，维加并没有和其他人有过多的交流，他计划着回去继续冥想，等到下午再继续构建法术模型。
然而——
“学长，你回来啦！”
他仿佛是忘记了，就在几天之前，他还在期待着伊莱亚斯多过几天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