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魅魔的身体，咳咳……
莫里斯感觉，他在心里悄悄担心一下，其实也就算了，但是要让他在嘴上承认……
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哦，不对，维加已经把他杀了……
莫里斯瞬间就感觉更难受了。
他不知道的是，真正杀死他的，其实是面前的伊莱亚斯。
要是他知道，现在的难受程度应该会更上一层。
伊莱亚斯看着圣化池的方向，池水清澈透明，他能看见，此时在水中，男孩的身体蜷缩了起来，他看不见他的表情，但应该是十分痛苦的吧？
任何作用于身体上的痛苦，都没有办法和作用于灵魂上的相比，折磨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从来都不是刀子，而是去伤害他的灵魂……
哪怕只是最轻微的敲击，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也几乎是不可承受的。
只是，在那样的环境之中长大，又经历过血斗和降临仪式，维加的意志和痛苦的耐受程度，应该都会比普通人强很多吧？
没有接触过魅魔的伊莱亚斯这样以为。
……
起初，只是一种隐隐的抽痛，像是有细细的丝线在体内牵扯。
维加还在为自己可以在水中呼吸而惊讶，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这个魔法有什么效果？让这枚硬币上带有我的气息？”
艾尔德里克声音中幸灾乐祸的意味更强了：
“也可以这么理解，感谢我吧，以你现在的魔力，根本不可能完成这样的魔法，这一次为了帮你，我付出的代价可不小……”
“嗯，我们之后……慢慢玩～”
“好了，你这边的前置准备已经做完了，接下来，就看我的吧，小魅魔，你可千万要撑住了！”
维加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然而还不等他多想，强烈的痛苦就已经袭来。
“呃……什么情况？艾尔德里克？”
“我分裂了自己的一丝灵魂，现在要以我们之间的契约作为通道送到你那边，呵呵……那个小主教，就等着去死吧！”
“小魅魔，你要怎么感谢我？”
“你……”
维加已经没力气继续进行心灵沟通了。
那疼痛如锐利的尖刺，一下又一下地扎入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头，让他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呻吟。
每一次的刺痛都像是带着电流，瞬间传遍全身，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抽搐着。
仿佛是昨日重现，和伊莱亚斯的降临术相比，痛苦程度只强不弱。
但是维加感觉自己已经进化了，上一次，在伊莱亚斯的降临术中，他不断地回忆、不断地质疑活着的意义，最后才勉强自己熬了过去。
但是这一次，维加只想在水池底部打滚，以及在从这里出去之后，就马上杀到码头区，把能报的仇先报了！
——他不知道的是，这其实是魅魔血脉带来的影响。
魅魔对疼痛的耐受度很高，同时在受伤之后，伤口都恢复速度也很快，很多对其他生物来说致命的伤势，对于魅魔而言……
区区致命伤！
如果不是降临术造成的伤害是直接作用于最根本的生命力，以魅魔的身体，过几天或许也就好了。
再次如果——如果维加不是魅魔血脉，当时艾尔德里克应该也不敢利用伊莱亚斯降临术的能量，帮助维加觉醒血脉了。
那是一定死的……
“呼呼……艾尔德里克，你不是说……嗯……你不是说光辉之主挡在现世之外，你进不来吗？”
“为什么……嗯啊……你能……把你的一丝灵魂送过来？”
艾尔德里克：“？！”
“你怎么还能说话？”
维加喘着气：“那……不然呢？人是会进步的……”
虽然他不想在这方面进步就是了。
“嗯……很好的问题，不过最近涉及到另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了。”
“智慧生物由三部分组成——身体、灵魂和意识。”
“对于智慧生命而言，力量大部分都储藏于身体之中……少部分转修灵魂的除外。”
“身体和灵魂都用于承载力量，灵魂要复杂一些，可用于沟通意识和身体。”
“所以问题就在这里，光辉之主拦住的，其实是我的身体，至于灵魂……她巴不得我进来送死呢！”
“哦……”
“之前那个伊莱亚斯施展降临术的时候，我通过你窥探到了一部分他的记忆，也不是什么安分的主，说不定我的那一丝灵魂……真的能坑死他！”
维加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那这样对你有影响吗？”
“再说一次，那枚硬币只能控制圣域一下，而我是传奇——一到九阶还是凡人，到了圣域，就是超凡脱俗，至于传奇，呵呵……光辉的天使，也只是这个境界！”
“不过……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我吗？”
维加：“……”
他刚才的确是有那么一点担忧。
——担忧十年之后，成为自己仆从的艾尔德里克实力受损。
疼痛的感觉似乎是没那么强了，维加呼出口气，在水中伸展开蜷缩着的身体。
“结束了吗？”
“再等等……我要做得再精致一点！”
“哦……”
“对了，我好像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维加：“？”
“一会儿我再教你一个魔法，降临术是对身体最根本的生命力造成直接的破坏，如果不补充一点生命力的话，我怕你过几年就死了……”
维加：“！”
……
10分钟后，维加浮出了水面。
再次呼吸的空气，他大口的喘着气，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刚才的折磨，对他来说，虽然已经变的可以承受的，但是他的身体却明显不是这么想的。
扒出水池的边缘，维加尝试了半晌，都没能爬上去。
莫里斯在旁边看着干着急，他开始痛恨自己魂体，这个时候就连给维加搭把手都做不到……
可是突然间，他又意识到了，自己之所以会是魂体，是因为维加把他杀了。
莫里斯在心中冷笑一声——此时此刻，他已经想开了，关心维加和痛恨自己并不冲突！
伊莱亚斯并没有看着维加挣扎太久，他走了过去，对着维加伸出了手。
“先把硬币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