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寿命
当许丰第二次站在高昭面前的时候，对于系统的提示还是一头雾水。
“高昭，告诉我，百节的卵有什么用？”
许丰站在高昭面前，一脸的思索。
“不知道…你问我的…”
咚！
“啊——！”
原本语气淡然高昭，突然痛苦的喊了起来。
“对不住，这个锤子不怎么顺手，砸偏了。”
许丰尴尬的收回了石锤。
他原本只是想卸掉高昭的一只胳膊，没想到砸偏了，砸到了对方脑门上。
高昭的脑门上鲜血直流，头皮都被掀开了一大片，隐隐露出骨头。
都变成了半个“植物人”，竟然还会流血，这让许丰啧啧称奇。
不过，更让许丰惊奇的是对方的骨头竟然没事。
如果换成夷人干尸的脑袋，这一下绝对能敲出脑仁。
“兄弟，还疼吗？”许丰笑着问。
高昭没有回答，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说吧，百节的卵有什么用…”
许丰叹了口气，手里的石锤再次举了起来。
“百节虫的卵是一种禁忌的祭品，它可以让人不死。”
看到石锤慢慢靠近头顶，高昭的语气软了下来。
“燧王寿命不多了？”许丰惊疑的问。
“你竟然…呵呵…”
不知怎的，高昭听到许丰的话，表情一变，诡异的笑了起来。
【你死了…】
【检测到禁忌知识…】
【已封禁…】
【开始回档…】
又死了！
禁忌知识？封禁？
许丰一边深思，一边爬出血池…
桃林，深坑内，这是许丰第三次面对高昭。
“高昭，让你取百节虫卵的是谁？”
许丰再一次使用石锤进行外交。
在他问话的时候，石锤已经举在了高昭的头顶上。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高昭…”
高昭开始闪烁其词。
咚！
石锤毫不留情的砸下，高昭立刻发出痛苦的叫喊。
“等等，别打！别打了！”
被捶了几下，他终于硬不起来了。
“说，谁要你取的百节虫卵。”许丰斥问。
“不能说！不能说！这是禁忌！”高昭忍着痛说道。
果然…
许丰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出在燧王的身上。
大荒有一些东西，不可言说，说了就会发生可怕的事情。
卫曾经和许丰说过，有些存在，只要说出祂的名，就会染上诅咒。
燧王应该就是变成了这些东西，他的名字变成了禁忌…
“桃林里埋的那些人，是你杀的？”许丰接着问。
“是我。”
“为什么要杀他们？”
“他们是祭品，禁忌的祭品…”
高昭的声音有些嘶哑，头上的伤口在汩汩的流血。
上千巫觋，数万来自各个部落的青壮战士，全都成了祭品…太狠了。
“你为什么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因为我不想死，但是也不能活着，所以我把自己的血肉变成了桃木，献祭了一半的灵性。”
高昭第一次露出苦笑。
明白了，在燧王这样的狠人眼里，高昭也不过是一个祭品。
“为什么要杀偃坛？”
对于偃坛的死，许丰想知道更多细节。
“因为偃坛太强了，他一个人就挡住了一只百节，我没有把握控制他…”
“所以，在他重伤的时候，我借着医治的机会杀死了他…”
高昭回答。
“夷人身上的黑皮，真的是诅咒？”
“诅咒啊…百节的血还算不上诅咒，真正的诅咒要可怕的多…”
“百节会将自己的血赐予夷人，让夷人不惧黑暗…”
“但是，这些血会侵蚀夷人的灵性，夷人死了之后，灵性会回到百节的身体，成为它的养料…”
高昭徐徐说道。
“为太昊神举行的祭祀呢？”
许丰想起壁画的最后一幕，两只百节虫从祭台底下钻出，破坏了仪轨。
然后太阳降下灾罚，祭台被灼烧，大地裂开，吹出的风助长了火。
最终，平原变成了沙漠，用百节虫尸体建造的石塔被烧成了黑曜石。
“是我用咒术吸引了百节，破坏了祭祀…这样他们才会受伤，来找我医治…”
随着心里一个个疑问被解开，许丰已经理清了整个事件的脉络。
高昭在大地与生机方面的知识极为精通，就连瑞王也感叹他的天赋。
同部落的燧王发现了高昭之后，就把他招募为护卫。
然而，燧王招募高昭的目的不是让他征战，而是让他钻研不死的禁忌！
燧王的寿命不多了，但是，作为大荒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他不想过早的进入神域。
所以，并不是夷人主动来献宝，而是高昭控制了一个夷人，让他来到燧王的大帐，给燧王一个出征的理由。
从一开始，燧王的目的就是百节虫，这一次与夷人的战争，从很早之前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那些与夷人征战时死去的勇士，被抽干了血，汇聚成血池。
那些祭祀失败受伤的巫觋，被种下树种，控制着进入地脉，成为了祭品。
从来到岚山脚下的那一刻，追随燧王的数万人族，命就已经被定下来了…
“最后一个问题，百节虫的卵，还有吗？”
心里的谜题解开，许丰提着石锤，一脸坦诚的看向高昭。
“不会再有了…”
高昭眯了眯眼。
“真的…没有了？”
许丰举起了手里的锤子。
“哈哈…哈哈…”
高昭这时候大笑了起来。
“你难道没有意识到吗？这里有两只百节！你猜…还有一只在哪？”
糟！
许丰心里一沉。
他刚要有所动作，忽然脚下一空！
一只巨大的百节虫从坑底抬起头，一口把许丰吞进了嘴里。
【你死了…】
【开始回档…】
伏地魔？
这么大的体格子，你是怎么做到一直埋在土里不吱声的？
许丰这时候很想问候一下那位伏地的百节虫。
真的六啊！
我这里刚刚把情绪酝酿好，就等着敲死高昭，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你一抬头给我吃了！
许丰这时候郁闷的不行，这口恶气不出，实在是浑身不通畅！
于是，他飞快的爬出血池，跑去了壁画所在的石洞。
等干尸被许丰背回来，丢进了血池里，剧情一如往常，桃树抽芽，引来了百节虫。
许丰提着石锤，钻进地脉入口，跑的飞快。
跳进瀑布，直奔桃林，最后，他来到了深坑边上。
“高昭！”
深坑上，没有多余的问话，许丰对着高昭大吼一声，随后一跃而下！
咚！
在高昭一脸震惊与不解的表情中，许丰手里的石锤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脑门上。
从坑上跳下来的重力加速度，再加上全身的力气…
石锤没有辜负许丰的厚望，直接敲碎了高昭的脑壳！
爽！
许丰这一刻感觉到浑身通透。
这时候，脚下传来细微的震动，许丰的脸色一变。
他可是知道，脚下还有一条庞然大物。
不可力敌！许丰手脚并用爬上了深坑。
就在这时，坑里的百节虫抬起了头。
它没有搭理坑上的许丰，只是看了高昭所化的桃树一眼，然后…一口咬了下去。
就这样，许丰静静的看着坑底，百节虫一口一口把高昭所化的桃树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百节虫又躺了下去，激起了一阵阵尘土。
远处的瀑布传来水花迸溅的声音，许丰一看，是去往血池的那条百节虫回来了。
他连忙躲避，远离了深坑。
那条百节虫并没有追来。
了解了恩怨，许丰开始返回血池。
半路上，他还抽空在瀑布下面洗了个澡。
一路上非常顺利，回到血池的时候，这里的地形就像被轰炸过一样。
一片狼藉。
周围是一滩滩碎石，很多小的地脉洞口都被碎石堵住了。
血池也几乎干涸，池子里只剩了零零碎碎的桃树枝叶。
看来桃树被吃的挺干净，连地下的根都没剩多少。
还好，头顶那条通往地表的洞还在。
许丰扒着石缝，踩着石壁上突出的岩石，就像一只豹子，三两下就钻进了洞里。
靠着强有力的手臂，他撑着洞穴的两侧，飞快的爬了上去。
从洞口跳出来，许丰又一次站在了石塔内部。
现在的时间是白昼，石塔内没有火光，黝黑一片。
如今，漆黑的环境对于许丰已经不再是限制。
虽然没有光，但是地上的每一颗石头他都看的清清楚楚，包括之前被他敲碎的夷人干尸。
“兄弟们，对不住，是我错怪你们了，你们也是可怜人…”
许丰叹了口气，把这些尸体拼凑在一起，整理了一下他们的遗容，让他们走的体面一些。
整理了一下心情，许丰爬上石塔，循着之前进来的甬道钻了出去。
外面依旧风沙漫天，但是环境变化不大。
虽然许丰在地脉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回档之后，时间重置。
算一算，从进入石塔，到钻出来，总共过了一个黑夜和一个白天。
现在，许丰根据风声估算着，距离第二个黑夜已经很近了。
祭祀的时间要选到正午，所以，许丰需要再等一夜…
————（我是万恶的分割线）
越野车在戈壁滩上摇摇晃晃的开着，轮胎后面扬起了一片沙尘。
“宋家钰，开快点！你看咱们跟领队的车差了多远了！”
徐乔一脸的不满，自从进了南疆，一路上就没有遇到让她舒心的事儿。
先是手机充电宝热炸了，后面路上还爆了一次胎。
最关键的是早上起来胳膊忘了涂防晒，被太阳晒了十几分钟，现在已经起皮了。
“妈的，咱们这车太烂了，也就在城里跑跑，回去我就换了它…”
宋家钰也心烦，本来说好带着女朋友来南疆自驾游，结果到了沙漠，一路上车子老是出故障。
这车花了他四十多万，说是越野，结果在沙漠里还没人家二十万的suv跑得快。
太丢人了！
“我不管，你赶紧追上去，这里没导航，万一要跟丢了，看你怎么办。”
徐乔的心里越来越烦躁，干脆拿起一瓶水大口大口的往嘴里灌。
“知道了，知道了…”
宋家钰无奈，自家女友脾气有多大，他太清楚了，虽然心里不满，但一点也不敢还嘴。
咔咔—呲—！
让宋家钰没想到的是，油门刚刚踩到底，发动机突然熄火了。
“艹——！”
宋家钰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怎么回事？”
徐乔瞪了男友一眼。
“又出故障了…”
宋家钰一次次的点火，电机吱吱的响，但发动机就是没动静。
仪表盘上，代表发动机故障的灯亮着，宋家钰脑门急出了汗。
“快喊一下领队，这么热的天，没空调不得热死！”
发动机熄火，空调制冷就没用了，车里的温度一下就升起来了。
徐乔倒是不紧张，一路上这车坏了好几次了，每次喊一下领队帮忙修一修就好了。
“行，我喊一下…卧槽！手机怎么没信号了！”
宋家钰也知道喊领队，但是拿起手机，信号格竟然是空的。
“什么？没信号？”
徐乔连忙拿出自己的手机，果然也没信号。
“卫星通话！手机不是有什么卫星通话吗？”
徐乔举着手机，手指不断翻动，想要在手机屏幕里找到希望。
“为什么没反应？它显示的这串英文是什么意思？”
徐乔脸上开始慌了，她把手机屏幕对着男友，焦急的问。
“宝，咱们这是水果，国内不支持卫星通话，它的这个功能只能在北美用…”
宋家钰的嘴唇发白，说话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徐乔听到男友的话，脸上一下子失去了血色，因为两个人的手机是情侣款，都是水果…
“怎么办…”
“怎么办…”
“宋家钰你快点想想办法！快点！”
徐乔开始哭了，她现在很惊慌，大脑一片空白。
“宝，你先别哭，说不定领队他们看到我们没跟上，回来找我们呢？”
宋家钰这时候也很慌，但是看到徐乔在哭，只能想办法安慰。
“领队会来吗？他们要是忘了我们怎么办？”
徐乔嘴巴一抽一抽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不会的，咱们就四辆车，我们的车不见了，他们肯定能发现…”
宋家钰的心里也没底，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不能乱。
“这样，宝，你现在在车里等着，我去前面看看发动机，看看我能不能修好…”
宋家钰拍了拍女友肩膀。
“行，你快去看看。”徐乔点点头。
推开车门，宋家钰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
虽然自己的车有好几辆，但是…修车？
车子有问题，直接找4s店，就连玻璃水他都没自己加过。
之所以和女友说看看，只是为了稳住她的情绪。
现在，宋家钰祈祷的，就是能有车经过，或者领队能及时发现他们掉队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