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微服秦楼
至于高祈，也没有人把他当太尉，一口一句的泼皮无赖的喊。
不过他的心态比童林好很多，他本来就是底层出身，不至于被人骂几句就吐血。
此番骂战，赵皓这边算是完胜。
可惜的是，两方都知道，骂战主导的是舆论，与目前两人掌握的实力来说，很难伤到对方的根本。
赵皓晚上和凌纤纤一起吃饭的时候，凌纤纤给他推荐了一个人。
董晚晚！
赵皓记得她，她虽然是个伎女但是在汴京有危难的时候捐了很多钱。
赵皓还偶然见过她一次，在肃王的床上。
“她托了很多层关系想见你，不过男人都不可能为她引荐，她没有办法，偶然找到了醉仙楼，醉仙楼的族人通过沁竹找到了我，不然她可能永远都没办法联系上你。”
一个伎女，费尽心思，想见自己！
赵皓的第一想法是。
赵玺那斯不会也嫖过人家吧……
风流债找上门来了？
好在看凌纤纤的神色应该不是吃醋，赵皓放心了下来。
“原来现在普通人要见我一面这么难啊！”
赵皓听说了董晚晚把消息传递过来的复杂程度，有些叹为观止。
“首先伎女不是普通人，是贱籍，其次，你可是皇帝啊，就是贵族想见你一面都很难的，按理说如果臣妾不肯推荐，她是不可能有机会见你的。”
“她找朕什么事？”
“她说她想和陛下做笔交易……”
“她有什么可以帮到朕的地方呢？”一个皇帝，有什么事情是需要伎女帮忙的？
“她没说，不过她的隐藏身份陛下可能不知。”
“她还有隐藏身份？她不就是汴京第一歌妓吗。”
这个时代的伎女不仅仅要貌美，还得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
董晚晚是歌舞双绝，才情更是一般的男人都比不上。
董晚晚的名气相当于大明星，且正当红，平时交往的都是达官贵人，甚至是被其追捧。
一般的男人，想和她喝个茶，都付不起价。
凌纤纤靠近了他，小声道，“她是赵桀的地下情人……是他的心爱之人。”
赵皓有些诧异，凌纤纤用了心爱之人来形容，那就说明赵桀对她就不止是嫖了，而是相当喜欢了。
“那……就见见吧！”
第二天，赵皓和凌纤纤两人乔装打扮，微服私访，身边也没带一个护卫就去了秦楼。
赵皓上辈子和这辈子都是第一次逛青楼，他没想过自己居然有一天会来这种地方。
更没想到，还是带着老婆一起来的！
“不是，纤纤，你干嘛跟来，那种地方不适合你去！”
“怎么，难不成，你真想逛青楼，想嫖妓？”
凌纤纤嗤笑，最近凭着赵皓在后宫对她独一无二的宠爱，这逐渐就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现在的她越来越像那个和赵皓交往多年以后的样子了。
“天地良心，我就是来谈事情的。”
“对啊，我是来陪你谈事情的！”
“……”
两人要到秦楼，需要先穿过瓦舍，瓦舍里从五更天开始就不会消停。
然后这里会轮番上演杂剧，比如小唱，傀儡，评书，散乐，相扑，影戏，说合生，说商谜……数不胜数。
而且赵皓还听说这里每天都是如此，风雨无阻，可见其繁华。
赵皓看了以后的想法是。
这个以后会是非遗。
这个也是非遗。
这个还是非遗……都得保护啊，汴京要是真没了，怎么和子孙交代啊！
到了秦楼，还没走进，就被门口挂着的红色栀子灯吸引，走进后发现，与其说这里是青楼，更多的可以把这里称作文人们附庸风雅的场所。
巧合的是董晚晚今天就有演出，她今天唱的是词。
对，宋词的那个词。
“并刀如水，吴盐胜雪，纤手破新橙。锦幄初温，兽烟不断，相对坐调笙。低声问向谁行宿，城上已三更。马滑霜浓，不如休去，直是少人行……”
董晚晚中规中矩的唱了一首情歌，在这种地方唱情歌，别说还挺应景。
她的好嗓子确实是人如其名，赵皓都不自觉听入了迷。
一曲完毕后，赵皓拿着银子直接去了旁边负责接待的老鸨处。
“我们想见董晚晚。”
老鸨把钱袋子打开，看见满满一袋的金子也不觉得有多稀奇。
“客官想见我们晚晚，光有钱可不行！”
“那还要什么？”
“得做诗，晚晚只喜欢有才情的公子，诗写得不好的，不见。”
“……”
赵皓也是第一次知道，见个伎女还要写诗的，而且还要写得极好。
“可我不会写诗啊。”赵皓脱口而出自己不会，他求助的看向旁边的亲亲老婆，“宝贝儿，你会吗？”
凌纤纤吞了吐舌头，“我也不会！”
两人很尴尬，赵皓责怪的看向她，“什么，你不是才女吗？”
凌纤纤敲了敲他的头，“谁告诉你我是才女的？”
在古代，长得好看不就等于有才华吗？
“我是党项人！”
西夏人=外国人。
党项人=少数民族。
游牧民族血统，学个汉语都老费劲了，写诗，属于高端操作了。
小德子感觉今天恐怕是要打道回府了，新皇帝是个学渣，不怎么通文墨，文武百官皆知，至于皇后，不提也罢。
让他们写诗，确实有点儿难为人了。
“那我试试吧，董晚晚想听什么诗？”
朕可是穿越来的，虽然说在现代，成绩也一般，不会写，还不会背吗？
背诗！穿越人士的必备技能！
老鸨回眸一笑，掩着嘴道：“客官不要说笑，我们这里是青楼，当然唯爱情诗。”
赵皓脸一黑，床前明月光这种张口就来的简单诗词，瞬间就没用了。
老鸨看赵皓的脸色，已经准备开始赶人了，“公子做不出就请回吧。”
周围已经有不少人开始嬉笑开来，尤其是一些年轻士子们，多喝几杯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孔子的六艺传到现在已经是半部论语治天下，如今文人六艺学得如何不知道，吃喝嫖赌倒是无一不精。
“赶紧滚吧!”
“懂不懂规矩啊！”
“不会写诗，还来凑什么热闹！”
赵皓还没怎么样，凌纤纤的脸色已经沉了下去，她今天虽然穿的是男装，但娇媚的脸还是太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