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让我尝尝你的味道
巴小寒曾经想过，不管这个“除非”后面，接的是多么苛刻的条件，是辱骂也好，赔偿也罢，她都可以考虑接受。
但是她这样单纯的小姑娘，怎么会知道李想这种男人脑子里转的念头。
李想盯着听见“除非”两个字，就像看到了希望，抬起头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的女孩，心中闪过一个抱歉的念头，却还是义无反顾地说：
“除非，你让我尝尝你的味道，也许，这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就消失了呢？”
巴小寒以为自己在做梦，她想跳起来，却陷入了茫然。
李想像是终于撕去了他那绅士的外衣，他看着一脸呆滞的女孩，强忍着用手捏捏那张脸的冲动，努力地诱哄着：
“你知道的，成年男女，有时只需要一次，就知道是否合适了。”
巴小寒的耳朵嗡嗡作响，她努力分辨着李想的声音，仿佛从天边传来，声音忽大忽小，让人听不清楚，却又像一些活物，直接钻到她的脑海深处，又慢慢地啃噬出来。
“我的经验丰富，即使最后我们还是没能在一起，你也绝对不会后悔，拥有一次这样完美的体验……”
巴小寒的喉咙像是被棉花塞住了，她说不出话，李想一边说，一边笑着看她，她感觉浑身发冷，仿佛李想用他的眼神，剥去了她的衣裳。
她感觉到自己不受控制地抬起了手，像是有另一个灵魂操控着她，她生平第一次，主动对一个人诉诸了武力，她抬起手向李想近在咫尺的脸扇过去……
在距离那张充满了恶意的笑容的脸很近的地方，她的手腕被攥住了，然后是另一只手腕，李想并不是什么双开门的肌肉男，但对于巴小寒来说，却也已经足够强壮。
她的双手被紧紧握住，然后在无用的挣扎中被拧到身后，她在无尽的恐惧中甚至都没有发出叫喊，因为李想一直盯着她的嘴唇，像是在等着她忍不住叫嚷出来，然后实现他之前的诺言：我就不会用手堵住你的嘴了，我会换一样。
李想很期待。
他把像一只跳虾一样左冲右突的巴小寒拢在了自己的怀里，她的手被他牢牢地按在身后，他的脸正对着她的脸，只要轻轻低下头，就能捉住那两片说不出一点他爱听的话的红唇。
来啊，叫出来……
巴小寒死死地咬着牙，谁来救救她……
她急促地喘息着，控制着自己挣扎无果后无力的身体，努力让自己不要软倒在李想的臂弯里。
李想没有收紧手臂，他就那样控制着她的双手，就像是只希望她不要再试图甩他耳光。
“李想……”
巴小寒终于有力气开口，却被李想突然放大的脸打断。
“你说什么？听不清。”
李想把耳朵贴近巴小寒的嘴，近到巴小寒的呼吸，让他耳朵上的小绒毛都软下来。
巴小寒想要继续说话，却发现李想的耳朵，近到她一开口说话，嘴唇就会险险地擦过，她把张开的嘴合上，把自己的头向后撤，李想却不依不饶地驱脸追过来。
过于相近的距离，让巴小寒无法分辨李想的表情，可是她心里有种感觉，他是愉快的，当看着她充满慌乱地无能躲避时，他是得意的，得意于他对自己的掌控。
巴小寒心中的恐惧忽然被滔天的怒火取代，这怒火有对自己的，有对李想的，更多的，是对系统的，也是对这个荒唐又真实的世界的。
凭什么？？凭什么披上“喜欢”的外衣，这种不顾女性意愿，利用身体特性对女性进行性骚扰的行为，就会被允许，甚至会被美化？
从来就没什么救世主，只能靠自己。
巴小寒咬了咬牙，用尽自己吃奶的力气，用头撞上了还在陶醉于这暧昧把玩姿势的李想。
“咣！”“啊！！”
巴小寒的眼里再一次盈满了泪水，这次，是疼的。
她忍住捂着头大叫的冲动，看着不再桎梏她的双手，正按着额角的李想，冷冷地开口：“现在，我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李想被巴小寒完全不计自身得失的攻击打得乱了阵脚，他的心也乱了起来，在这之前，他想起巴小寒的时候，都是控制不住地想要侵占，是各种不可描述的场景，是他摆弄着，享受着，是她战栗着，承受着……
他披着伪善的外衣和她玩了许久小女生的追求游戏，然后他不想再继续这种看起来永远无法达成心愿的无用功了。
这个小女生在玩一种她自己玩不转的游戏。
他想，今天他一定，要先收取一些利息，让她知道，成年人的游戏不是按照她的规则玩的。
他看着她在他的强势下溃不成军，他想，不是爱哭吗？那再哭出来吧，好让他把那些泪珠卷进唇齿之间，再顺着她的眼泪，将她颤抖的唇含进口中，细细舔弄，然后他可以在她抽抽搭搭的哭声中，再向下……一直向下……
他会把他的强壮毫无保留地向她展示……
然后，她确实哭了，可是李想没有想到的是，她差点把自己也弄哭了。
李想阴沉着脸想：什么好人家的姑娘，头会这么硬？
然后他听见那个姑娘不再颤抖的声音：“现在，我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在这个瞬间，他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刺激，像是微弱却充满存在感的电流，轻抚过他的心。
她对他的吸引力，忽然脱离了那些五花八门的场景中特定的动作，这个姑娘在他心中变成了立体的存在。
他近乎虔诚地看着她，用自己从未如此甜腻的嗓音，温柔地回答：“小寒，在我这里，你可以说任何话。”
巴小寒并没有发现他微妙的变化，她冷静到了极点：“我不可能允许你对我做出任何超出普通朋友的事，如果你一意孤行，我发誓我会用法律来保护自己。”
李想的心像是被什么重重地击中了，他心痛无比，却再也没有了刚才那种不顾一切先睡了再说的勇气，他对自己发现了新的巴小寒感到快意，却也知道自己刚才的手段让她厌恶，他泫然欲泣，这次不是疼的。
他所有亮出于今夜的利爪，又在一时之间收了回去，他想如果从现在开始，他比姜远还要老实地舔，还有没有希望。
不，不要想姜远，姜远这个失败者的经验只配拿来当反面教材。
他用他最大的诚意，对惊魂未定却挺直着腰杆的巴小寒承认了自己的错误，并且承诺自己永远不会再犯，他再一次俯首称臣。
巴小寒完全不敢相信他，但是对方忽然的收敛，让她抓住这个机会，迅速地回到了人声鼎沸的宿舍楼下，仿佛回到了真实的世界。
李想为什么突然放过自己了，巴小寒忍不住想，难道他的3张出局卡，也已经集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