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不喜欢你，连普通朋友都不想做
巴小寒想让眼泪停下来，她想用自己最凶狠的表情面对李想，可是泪水还是止不住地从眼眶中滚落下来，她真的很怕。
李想却觉得这只张牙舞爪，但是毫无反抗能力的小猫，简直太有趣了。
巴小寒听不见他的回答，抬头看过去，就看见李想嘴角含笑，正微微俯身，把那张帅气的脸凑过来，她悚然一惊，把脸转到一侧：“我要回去了，你让我走吧。”
李想松开禁锢住她肩膀的手，改为拉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到一旁的双人椅旁，带着她坐了下去：“会放你回去的，我们谈一谈。”
巴小寒前几天刚觉得自己拥有掌控这些攻略者的能力，她甚至有一点隐秘的欢喜，毕竟，系统出现后的两个攻略者，姜远和李想，都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算是比较成功的社会人士。
她虽然自觉对他们没有产生生理性的喜欢，但是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因为自己被人捧在手心上感到不舒服呢？
现在，她那点不能宣之于口的微微的得意，烟消云散。
她直直地靠在椅背上，浑身的肌肉都隐隐紧绷着，思索着如何破局。
李想抬起手，无视她的怒火与僵硬，帮她擦掉了腮边的泪水：
“小寒，你对我们之间的关系，是怎么想的呢？”
为什么这么问？巴小寒被他的问题难住了。她想说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
李想像是看出了她敷衍的意思，他温柔地看着她，说出的话却带着强势：
“我希望你认真思考后再回答我，你为什么会答应我的邀请，允许我陪你吃饭、聊天、看电影，别告诉我你是个海后，你甚至连个正经的恋爱都没谈过。”
巴小寒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甚至预判了她的答案，她终于意识到，李想和姜远完全是两种人，姜远是个老实人，只会专注地付出，完全不考虑回报，但是李想不是。
巴小寒在恋爱上还是一张彻头彻尾的白纸，她在李想的逼问中动摇了，她忍不住想，她允许李想做的这些事，其实就是情侣间的日常吧？
不对，不对，在她即将认输的那个瞬间，她想到了池静静说的“相亲论”。
没有人规定，男女在一起吃饭、聊天、看电影就意味着接受彼此，如果接触就表示一定要在一起，那这个世界上会多出多少怨偶？
“什么关系吗？你心里清楚，我们现在只是普通朋友。”
“我可从来不会对普通朋友献殷勤，说到心里清楚，我相信你应该心里更清楚，我在追求你，而你，没有拒绝。”
巴小寒心里知道，李想说的没错，她因为想要系统能量，放任了姜远和李想对她的接近，在这件事上，她的立场并不清白。
她的唇微微颤抖着，说点什么，她想，快说点什么吧。
李想的视线从她的眼睛转移到她微微发白的唇，抖动着，稚嫩的，像一朵在风雨中小心翼翼蜷起来的花儿，胆战心惊，但是只能任由风雨磋磨。
他在心中慨叹着，早点想通就好了。
在校门口，自己脑补出巴小寒在意自己的结论的那一瞬间，他忽然想通了，如果巴小寒对自己没有意思，为什么要让自己接近她？
以他丰富的恋爱经历来看，巴小寒接受自己只是时间长短的事，只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忍受，她接受自己的速度这么慢。
他不能再等了，所以他决定放弃那无缘无故不想违背她一点的心态，按自己的节奏来。
“小寒，你知道的，我迷恋你，不能自拔，如果你愿意让我陪你做这些，普通朋友不会每天都陪你做的事，那么，我什么时候才能升级，做你并不普通的朋友？”
巴小寒第一次直面这种诘问，这种直球，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她从脑子里飞驰而过的、如乱麻一般的想法中，看到了闪闪发光的一根线，她用尽全部的力气，捕捉到了它，然后她做出了一个尝试：
“如果，我说我不喜欢你，连普通朋友都不想做，你可以从现在开始，再也不要出现吗？”
李想没有想到，那朵在风雨中飘摇的小花儿，居然露出了自己锋利的爪子，他是被彻彻底底地拒绝了吧。
李想纵横情场这么多年，从不走强取豪夺的路线，好聚好散是他的底线。
他想，一个巴小寒而已，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李想像是突然和黑暗融为一体，他没有回答。
巴小寒安静地等着，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赌徒。
李想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低笑出声：“巴小寒，你好在哪里？”
“我都不知道你好在哪里，为什么我就偏偏没办法把眼光从你身上移开？”
巴小寒倒是知道为什么，但是她怎么说，说我绑定了系统？建国后不许成精，她怕自己被扭送到精神病院。
巴小寒的心头又不能克制地涌上自责，她像一个被绝症折磨的病人，开始毫无用处地一遍遍地质问，为什么会是她，这世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会是她？
她觉得心里无比疲倦，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不然就答应李想算了，虽然李想情史过多，不很干净，但是她绑定着系统，未来也很不好说，蛤蟆青蛙配成一对，也省得去祸害别人。
她想，李想如果一定要做她的男朋友，那就来吧。不知道有了真正的男朋友，系统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再给自己派发其他人了。
巴小寒思绪万千，李想像是呓语一样说完之后，发现对方又神游天外，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
他想，就巴小寒这个气人于无形的手段，倒是让这段经历像极了他最初的那几段恋爱，没有之后那些经历的游刃有余，而是像把自己的心完全交到了对方的手中，任对方掌管自己的喜怒哀乐，这感觉熟悉又陌生。
莫名地让他有些恐慌，这种失控，带着难言的快感。
李想忍不住想，有没有一种可能，巴小寒像他后面这些女朋友一样，对他莫名的吸引，也只是他的征服欲作祟，只是她太年轻，太干净，让他忍不住想到从前。
巴小寒的眼泪已经停住了，她紧张地等待着李想的答案，却发现李想说完了那句话之后，陷入了沉默。
她等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说：
“如果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联系方式也都拉黑，能不能，我们就到这里？”
李想回过神来，他想，其实一直是我出现在你面前啊……
“小寒，我说了，你对我有特别大的吸引力。”李想侧过身，直视着巴小寒的眼睛，“即使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也会控制不住，奔向你的。”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