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 挑事
采购二科位于后勤部大楼的二楼，
被李怀德叫去谈话后的第二天，柳杰带着满腔的热情和期待，走进了采购二科的办公室。这里的气氛与他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忙碌而有序，每个人都专注于自己的工作，没有太多闲暇的交谈。
一个工作人员问道：“同志，你是新来的吧？来咱们采购二科报到？”
柳杰微笑着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叫柳杰，是刚到咱们厂的。”
一位中年男子走过来，说道：“柳杰同志，欢迎你加入我们的团队。我是采购二科的科长，名叫张明辉。”
柳杰恭敬地说道：“张科长您好，以后还请您多多指教。”
张明辉点点头，说道：“嗯，柳杰同志，我听领导说你的文笔不错，来咱们采购科可是有点大材小用了啊。”
柳杰微微一笑，说道：“张科长，我认为无论在哪个岗位，只要有热情和责任心，都能做出自己的贡献。而且，我对采购工作也很感兴趣，希望能在这里学到更多的知识和技能。”
张明辉听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好，柳杰同志，有你这样的态度，我相信你一定能在采购科干出一番事业来。先跟我去了解一下采购流程和注意事项吧。”
突然，一个戴眼镜的青年立在办公室中央，指着张明辉刚宣布收录的柳杰道：“张科长，咱们红星轧钢厂是国营大厂，而咱们采购科更是后勤部的重要部门，怎么能让这小子来这儿呢？这不乱了套吗？”
柳杰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搞得一头雾水，他转头看向张明辉，只见张明辉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考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
张明辉严肃地看着那个戴眼镜的青年，问道：“小王，你这是什么意思？柳杰同志是新来的，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去了解和学习。”
小王不服气地说道：“张科长，我是采购科的老人了，历来咱们采购员都是经验丰富的老同志来负责，更何况您了解他的背景吗？”
张明辉听后，眉头微皱，他确实没有深入了解过柳杰的背景，只是根据副厂长李怀德的指示，让柳杰来采购二科工作。他看向柳杰，只见柳杰面带微笑，似乎并不在意小王的指责。
此时办公室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不仅是采购二科的同事，还有其他部门的员工，都在围观这场突如其来的争执。柳杰心里明白，这不仅仅是一场关于他个人能力的争论，更是关于红星轧钢厂内部关于人事安排的较量。
张科长道：“小王，你的意思是说柳杰同志有什么不妥之处吗？请你明确指出来，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小王深吸了一口气，目光直视柳杰，说道：“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大家去南锣鼓巷95号打听打听，有谁不知道这个柳杰就是个小流氓啊，他根本不配在咱们红星轧钢厂这种国营大厂工作。”
柳杰闻言，瞬间明白了，定是杨为民这个杂碎收买了他来整自己，难怪他敢无视李副厂长的命令在张科长面前有恃无恐地叫嚣。
柳杰微笑着看向小李，说道：“小王同志，你说我是小流氓，请问你除了知道我，还知道谁是小流氓吗？”
小王愣了一下，没想到柳杰会这么反问，他撇了撇嘴道：“咋的，你还要拖别人下水啊？大家心里都明白，你这种人就是喜欢拉帮结派，搞些不正当的事情。”
柳杰轻轻地摇了摇头，微笑道：“小王同志，你的话真是让我无言以对。不过我提醒你，在咱们红星轧钢厂党委和李副厂长的领导下，在保卫科众位领导同志的辛勤努力下，咱们这一带的治安状况早已焕然一新，哪来的流氓。正因为有他们日夜守护在咱们身边，咱们才能毫无顾虑地辛勤工作、挥洒汗水，将满腔热血贡献给伟大的无产阶级革命事业。小王同志，你的说法是对咱们保卫科同志辛勤付出的污蔑，是对主席领导下的新中国的污蔑，是别有用心的险恶挑拨！”
此时，保卫科的几名来看热闹的同志也走到柳杰身边，坚定地站在了他的身后，以示支持。
柳杰淡淡地笑了笑，又说道：“小王同志，你说你其他小流氓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却能认定我就是小流氓，这是为什么呢？”
小王被柳杰连番质问，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他瞪了柳杰一眼，强词夺理地说道：“你少在这里耍嘴皮子！别以为会说两句漂亮话就能洗白你的过去。就因为你最坏，所以别人才不会忘记你！”
柳杰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道：“那你倒是说说我具体都干了哪些坏事儿，让大家评评理，看我到底值不值得留在采购科。”
小王一时间语塞，他确实没有具体的证据来证明柳杰是小流氓，若是胡编乱造说他打架斗殴调戏女工的话，万一保卫科的人真去调查，很容易就穿帮了。但他又不甘心就这么被柳杰驳倒，脸色阴沉地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柳杰皱了皱眉，说道：“大家知道为什么我被传出来小流氓的名声？”
众人沉默了一会儿，显然没人清楚具体的原因。
“难不成是因为你长得太好看，小姑娘们都争着要跟你交朋友？”后面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中一个年轻的女宣传干事笑着说。
这句话引来了一阵哄笑，气氛稍微缓解了一些。
柳杰也笑了笑，说道：“这位女同志还真说对了，我们南锣鼓巷那么多待业小青年，为啥就我出名呢？就是因为我长得太好看，太招风了！喜欢我的漂亮姑娘都要从南锣鼓巷排到天安门去了，一些男同志就心怀不满，眼红嫉妒，背地里造谣污蔑，编造出我是流氓，勾引了他们的女朋友的谣言。可是他们也不想想，如果姑娘们都愿意跟我在一起，那说明什么？说明我这个人值得信任，值得托付终身啊！为什么他们留不住姑娘的心呢，这不是应该反思一下自己吗？”
这番话一说出来，全场又是一阵哄笑，不少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柳杰的话虽然有些夸张，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在这个时代，长相俊朗、品行端正的青年还是很受欢迎的。
小王面色铁青地站在那里，这柳杰也太无耻了，无业游民小白脸都能被他说得如此清新脱俗，难道以后他要天天面对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同事吗？想到这里，小李气急败坏道：“我寻思你这是在为你的不学无术找理由啊，外表俊朗就能为所欲为吗？我们红星轧钢厂需要的是有能力、有技术的人才，而不是靠脸吃饭的小白脸！”
柳杰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寒芒，但他很快将情绪压制下去，淡淡地笑道：“小王同志，请问你是什么学历？”
小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是初中学历。”
柳杰点点头，说道：“很好，我是去年刚高中毕业的，请问小王同志，你一个初中学历的哪来的自信嘲笑我这个高中毕业生不学无术？”
小王一下子愣住了，他没想到柳杰会拿学历来说事。在这个时代，学历是很重要的一个标志，它代表着一个人的知识水平和受教育程度。小王虽然在实际工作中积累了一些经验，但他的学历确实相对比较低，这是他无法回避的事实。
张明辉这时也明白了这小王定是受了他人的指使来故意刁难柳杰的，不过柳杰的表现确实出乎他的意料，不卑不亢，应对得体，倒也有几分从容的气度。他有心护着柳杰，便开口道：“鉴于王一勃同志不经调查了解就对柳杰同志进行恶意中伤，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且已干扰到我们采购科正常的工作秩序，而我们采购二科最大的职责是深入农村公社与农民兄弟打成一片，保证红星轧钢厂工人日常所需食材的及时供应，需要的是勤勤恳恳、脚踏实地的同志，我觉得王一勃同志已经不适合再留在采购科工作了。我会向领导汇报此事，建议对王一勃同志进行调岗，让他到生产车间去，这样才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去投入到实际工作中，而不是在这里搞些无谓的争端。”
王一勃听到张科长的话，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闯祸了。原本自己只是受人指使收拾一下柳杰，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不仅没能成功赶走柳杰，反而自己要面临被调岗的惩罚。
王一勃心中懊悔不已，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默默地接受了张科长的处罚。
走到外面僻静处，王一勃大骂了一句：“杨为民，我草泥马！”
而办公室内，随着王一勃的离开，气氛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柳杰微微一笑，转身对张明辉说道：“张科长，谢谢您对我的信任和支持。”
张明辉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柳杰同志，你的表现很不错。虽然这件事有些波折，但我相信你能在采购科发挥出自己的价值。以后好好干，不要让我失望。”
柳杰郑重地点点头，心中充满了斗志和期待。他知道，这只是他新生活的开始，他要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