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 章 柳沧海真正的身份
再度来到那个以黑色为主的奇异建筑群外,柳安和赵长歌刚到,就看到曾庆良已经在这里等着了。两人下了马车,连连见礼。这一次,曾庆良的表情不似上次那般严肃,微微带着几分笑意。“等你们许久,可算到了。”柳安此刻心里真是有不少问题想问,只是不等他开口,曾庆良便道:“唉,一切问题,等进去再说。”“跟我来吧。”说罢,他便转身带路,柳安和赵长歌对视一番,只能无奈跟上。这次进去的路和上次有所不同,不过最终还是走上了一处阁楼,柳安毕竟只是第二次来,尚不清楚这些阁楼都有什么作用,什么区别。推开房门,就见里面一个身穿黑色常服,不怒自威,气场强大的男人,随意的坐在那里,焚香品茗。柳安都还没来得及多看,就见到身边的赵长歌脸色猛然一变,连忙走上前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赵长歌,叩见陛下!”简单一句话,瞬间在柳安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陛下,大离皇帝!他愣了一瞬,同样连忙过去,跪地叩首:“柳安,叩见陛下。”武帝慢悠悠放下茶杯,带着淡淡笑意:“不必多礼,赐座。”曾庆良立刻搬来椅子,这般动作着实让两个人有些心惊。虽然他们还不知道曾庆良的具体身份,但显然这是个大人物,现在居然给他们两个小辈端椅子,他们还真有点不太敢坐。但武帝发话,两人又不能拒绝,只能坐了半个屁股,不敢多言。武帝见他们两个拘谨的样子,大约是觉得好笑,嗤笑一声,而后道:“赵长歌,你幼时朕还见过你,不想一晃多年过去,你竟都长得这么大了。”赵家毕竟是将军世家,平日见到武帝的机会并不少。赵长歌忙道:“劳陛下挂念,不甚惶恐。”武帝就像是唠家常一般,道:“听说这次你帮柳安挡了刀,你做得很不错,朕要好好赏你。”“你想要何种赏赐?”赵长歌有些懵,为柳安挡刀,居然能让皇帝赏赐?柳安的身份居然能大到这种地步?他和柳安已经认识多年,他怎么不知道?他下意识看了柳安一眼,柳安此刻同样满脸的惊疑之色。赵长歌只得道:“陛下,柳安乃是我至交好友,且此次柏县一行,本就是为了护卫他的安全,挡刀是我应该做的,不敢讨赏。”武帝没有坚持,又看向柳安。“柳安,想必你现在肯定有不少的疑惑。”“朕这次见你,就是专程为你解惑的。”“万事开头,便从你爹的身份讲起吧,你可知你爹柳沧海,是什么人?”柳安缓缓摇头,他印象中的柳沧海,只是柏县的一个教书先生。尽管他很早就猜测,父亲以前是个断案大师,但他从未想过父亲竟能和皇帝有所牵扯。见此,武帝深吸了一口气,眼神迷离,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当年,朕尚且年轻,外出游历之时,偶然结识了你的父亲。”“当时朕立刻被你父亲的学识和能力所折服,并拜其为师。”简单的两句话,却是让柳安的心里再度掀起了海啸。他爹,居然曾是皇帝的老师?!可他又为何跑去柏县当起了教书先生呢?柳安并没有急着发问,因为他知道武帝还没讲完。武帝继续道:“大离建国七百年,地方积重难返,多地灾害频发,此中多为人祸,各地官员贪赃枉法,几乎到了明目张胆的地步。”“朕继位之后,便决心挽天之倾倒,兴科举、重刑罚,尤其是广罗天下擅长断案的奇人异士,其中便以你爹的能力为最,为朕破过不少惊天大案。”“这监察院,便是那时建立。”“原本这检察院第一任院长,就应该是柳沧海,只可惜他拒绝了,退求为四大监察使之一。”“后来在某次查案当中,你爹身受重伤,武功尽失,再考虑到你已出生,不想再颠沛流离,这才急流勇退,隐居柏县。”“知道你爹的人不多,但凡是知道的,无不惊惧你爹的破案能力,以致于他离开多年之后,私下仍有不少人忌惮着他,不敢耍什么花招。”“所以,你知道这次,你爹为什么会死吗?”柳安已经被一个个惊雷般的消息,炸得有些找不到北了,眼下听到提问,勉强理清了一下思路。“是谁犯了大案,怕被我爹查出来,所以才要先除掉他?”武帝点了点头,却不就这个话题深入,而是拿出一封折子递给了他。柳安看完,大惊:“焦天华死了?!”自己这边仅仅只是查到和他有关而已,还没有找到切实证据,他堂堂一个州牧,怎么会死得这么干脆?柳安不禁联想到同样死得很干脆的蒋文才身上,这其中隐藏的信息简直恐怖,柳安忍不住脸色再度一变。武帝见他这般,便知道柳安是意识到了,眼中闪过几分微不可查的赞许之色。而后,他开口道:“有焦天华的遗书在,朕现在就可以还你爹一个清白。”“不过你应该猜得到,真正想杀死柳沧海的,不是焦天华,要不要继续查下去,全看你如何抉择。”“你若是放弃,鉴于你高中会元,朕可让你直入朝堂,六部任选,但只能从底层开始。”“你爹这边,朕还他清白,但不能公布身份,且会给你一笔钱,将他风光大葬。”“若想要继续,朕同样会支持你,但这是一条不归路。”“朕可得提醒你一句,这次的劫银案只是一个开始,隐藏在后面的是另一个惊天大案。”“难度更高不说,你还会冒着很大的风险,甚至最严重的时候,可能朕都保不住你。”柳安的思绪已经彻底乱了,三品大员、皇帝、边军、监察院,仅仅只是一个开头的案子,其牵连之甚,竟就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个案子之后,得是多么骇人听闻的大案?冥冥之中,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不断的翻涌着。那么,要继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