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我想见你
“什么？”
程丞喉咙发紧，有些难以置信。
他想再听一次，确认自己真的得到了朝思暮想的答案。
“我说，”
答案说出口，韩姝予郁结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我明天要请你吃饭，你……要来。”
“好。”
程丞紧紧攥着手机，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激动，握着手机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那……明天见。”
感觉到程丞情绪波动的韩姝予突然觉得有些含羞，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手机，韩姝予平静了片刻的心又重新怦怦乱跳起来。
拍了拍脸，长呼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韩姝予起身进了浴室，准备洗个澡冷静一下。
一边，程丞在电话挂断之后依然觉得有些恍惚。
是自己想得那样吗？
韩姝予真的……答应了自己？
不对不对，这只说明她想好了结果，答案是什么还不一定。
但是她听起来，好像不是在拒绝自己，不然应该也不会这么着急的吧。
当然也有可能是想看看自己到家没……
或者是有点想小雨了？
……
程丞很少有这么慌乱的时刻，惊喜，紧张，担忧，复杂的情绪让一向冷静的他有些失控。
脑海中有一个简单而强烈的想法：
他想见她。
再次回拨电话，韩姝予没有接通。
来不及思考是应该原地等待韩姝予回复，还是应该立即做点什么，程丞已经拿上钥匙，重新离开了家。
等韩姝予在浴室里思考完人生出来，才发现手机上有一个程丞的未接来电，就在自己刚挂断电话后不久。
有些疑惑，韩姝予按下了回拨按键：
“喂。”
电话几乎是瞬间被接起，
“喂，”
想到称呼，韩姝予莫名其妙地有些害羞，顿了顿，还是选择了打马虎眼，
“……怎么了？”
“姝予。”
“嗯。”
“我想见你。”
“现在？”
韩姝予不禁反问。
虽然刚才在浴室复盘的时候，已经回忆起了程丞的不对劲，但这和他一贯作风不符的要求，还是让她感觉有些……意料之外。
“嗯。”
像是担心韩姝予会拒绝，程丞紧接着开口，语气中竟有几分急切的委屈。
“我就是想……见到你。”
韩姝予心头一软，用自己也难以读懂的情绪轻轻开口：
“好。”
“你在哪里？”
“我……”
正在韩姝予家门口站着的程丞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点疯狂，但禁不住内心的渴望，想好的推辞到嘴边转了个弯，成了实话：
“我在你家门口。”
如果说刚才听到程丞的请求，韩姝予是有些几乎是心软一般的悸动，那在得到程丞的回复之后的心情就是无奈倒觉得好笑。
就着电话，韩姝予三步并作两步地走到门口，拉开大门，果然看见了正站在门口，举着电话，看起来有些可怜巴巴的程丞。
“怎么又过来了？”
韩姝予无奈，语气中自己都未曾觉察到的宠溺。
由于先前腿比脑子快，当韩姝予真正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程丞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就是，想跟你说……明天见。”
程丞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如此慌乱的一面，让韩姝予也跟着有些紧张。
“嗯，明天见。”
“明天见。”
挥挥手，程丞帮韩姝予带上了门，看着大门合上之后，逃也似的离开了。
躺回卧室的床上，抱着自己的大号毛绒玩具，韩姝予感觉脸上发烫。
这种陌生的感觉让她感到新奇，但她并不讨厌这样的变化。
听着自己飞速跳动的心跳，仿佛置身海洋球中，沉甸甸的下坠感和无数的海洋球的脱力相互平衡，让人心甘情愿地想要沉溺其中。
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变成傻瓜。
-
第二天一早，韩姝予揉着眼睛，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
时间还早，但从闹钟响起，意识回笼的那一刻开始，持续了大半夜的紧张和焦虑感就重新占领了高地。
昨晚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时，韩姝予已经浮躁地看了好几家餐厅。
由于两人都有些羞涩的反常，只约好了今天见面，至于吃什么，什么时候吃，都忘了提。
洗漱完，韩姝予重新筛选了一遍备选的餐厅，对于其中的几家都还挺满意，犹豫之下，决定还是问问程丞想吃什么。
平时，当韩姝予决定给程丞打电话时，问题可以说已经解决了大半。
但今天有些不同，事情从一开始就变得有些困难。
有很多想法压在韩姝予心中，打电话该怎么开场，电话里该怎么问程丞更自然，什么地方吃饭会更符合气氛，吃饭的时候应该说点什么，寻一个什么样的机会……
告诉程丞自己的答案。
许多想法来不及理清，韩姝予几乎是有些怔愣地按下了通话按钮。
“小韩老师，早上好。”
程丞又是几乎瞬间接起了电话。
“早上好，”
“你想吃什么，我看了几家店都还不错。”
韩姝予强装着镇定，
“我可以选吗？”
电话里，程丞似乎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样子。
“当然啦，”
程丞和往常一样温柔自然的语气让韩姝予原本有些局促的情绪得到缓解，对话也自然了很多。
“你能想到的高级餐厅都会在我的掌控中。”
“那我想要来你家吃饭。”
“我家？”
这个回答完全出乎韩姝予的意料。
“嗯，”
程丞点头，忽地又放软了语气，
“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家没什么菜，”
在哪里吃饭并不是韩姝予担心的问题，
“而且我的下厨水平……”
想着几乎只表演性地给韩萌女士展现过不怎么样的手艺的韩姝予，只觉得自己拿不出手。
“我过来做，做我想吃的。”
那我这是起到一个造型上的作用？
“好，那就等程医生大显身手了。”
被程丞这么一打岔，韩姝予反而顾不上紧张了，想着自己平时几乎不怎么开火的厨房，只想赶紧挂了电话去看一眼。
“要买什么菜和调味品吗？我先去楼下超市买。”
“不用，我都带过来就好。”
韩姝予一边感叹程丞还是一如既往的贴心，一边问道：
“你现在在超市吗？”
她想看看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收拾厨房。
“没有，”
和缓的语气，和煦的嗓音，如果不是接下来的话，韩姝予还以为程丞已经将昨天的事情完全消化了。
“我在你家楼下。”
啊？
虽然两人昨晚睡得并不早，但为了今天的计划，韩姝予起得却是很早，即使收拾了一阵，现在也还不到七点半。
程医生这是什么新爱好？
程丞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异常，但他不想待在家里。
在天边刚刚露出鱼肚白时，程丞已经放弃在床上继续辗转，起床收拾妥当了。
从昨天一直持续到现在的亢奋让他静不下来，看着一猫一狗都还很困倦的样子，程丞换了水粮，驱车去了菜市场买菜。
在市场采购了一圈，重新回到车里，坐立难安的感觉又重新爬上心头。
在几乎是执念的驱使下，程丞开着车来到了韩姝予家楼下，在停车场里静静地等候着韩姝予不知何时可能会到来的电话。
没有期限的等待反而让程丞觉得平静，看着来而又往的车辆，程丞明白，自己只是想离她近点，一点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