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似曾相识
两人又一同去给小雨和小橘子添置了一些东西，满载而归地到停车场将东西放下，又一边漫无目的地闲聊着，一边走到了小吃街。
小吃街摩肩接踵，人声鼎沸，各个摊位上所售卖的品类并不多，卫生状况看起来也有些堪忧。
高度同质化的街区和因为人群密集而有些浑浊的空气让人很不适，找了个空档，两人拐出了小吃街。
看来网上说的东西不能全信，程丞一面关心着韩姝予有没有被踩到，一面有些歉意地说：
“看来我们要重新找个地方吃饭了。”
脱离人海，韩姝予松了一口气，心中还有些异样。
刚才经过一家绿豆酥点心铺时，长长的队伍几乎斩断了原本逼仄的道路，人群中还不断有人骂骂咧咧地推搡着。
程丞几乎是将韩姝予整个人搂在了怀里，才能防止他被迎面而来的人群推倒。
手掌轻握住手臂的余温似乎还残留在肌肤上，韩姝予想起余光中瞥见了程丞蹙着眉头有些愠怒的脸。
第一次见程丞这样的表情，在拥挤的人潮中，韩姝予心情有些奇怪，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只有乱跳着的心诉说着名为悸动的欢愉。
“我们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好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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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业区面积很大，没有明确的方向，两人兜兜转转来到了一片集市区中。
人依然不少，但好歹比小吃街宽裕不少。
韩姝予秉持着来都来了的想法，和程丞走进了夜市中。
说是夜市，其实更像是一个二手市场，里面售卖的多是一些有趣的中古物件。
从古着衬衣到古着包，从老式家电到旧摆件，还有一些复古款的配件，整个集市比两人想象中更有趣。
“哇，那里有一只小黑猫。”
在一旁的摊位上，有一只胖胖的小黑猫正眯着眼睛，似乎是听到韩姝予在叫自己，眨了眨黄澄澄的眼睛，张着嘴懒懒地喵呜了一声，又继续趴着睡觉了。
黑猫身侧的临时摊位上，摆放着一些陶瓷制的中古摆件，也都是些猫猫狗狗的样子。
两人走上前，近距离地观察这些小摆件，是意料之外的精致灵动，动物的品类也全面多样，光小狗就有十几只不重样的。
“这有只金毛。”
程丞指了指摊位上的摆件。
“两位随便看，可以直接拿的，不要给我扔了就是了。”
老板是个穿着沙滩裤的黄毛年轻人，看上去有些不好惹，但一开口却是十分热情爽朗的样子。
“好的，谢谢。”
对黄毛小哥道了一声谢，韩姝予小心地拿起桌布上的摆件，在手中给程丞展示。
“真的很精致，你看胸膛上的这几缕毛发刻画得多好。”
“嗯，尾巴看起来也很蓬松。”
想着已经迎来尴尬期的小橘子，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还有德牧诶。”
德牧作为许多中心城市的禁养犬，在玩具等工艺制品中并不多见，想着家里的韩小黑，韩姝予一时有些爱不释手。
“和我家小黑长得还有点像，比我家小黑黄点。”
“小韩老师家里有德牧吗？”
“嗯。”
韩姝予点点头，
“他叫韩小黑，跟我妈住在安城的郊区，以后有机会带你看看。”
聊起许久未见的小黑，韩姝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他看起来很大一只，但实际上胆子小得很，如果见到了你可别被他吓着，多待一会儿他就跟人混熟了。”
“哦，当然他比较看我和我妈的心情，”
想起小黑聪明的脑袋瓜，韩姝予不禁失笑，
“我俩喜欢谁他就喜欢谁，我俩对谁有意见他就凶得很，虽然不咬人，但是叫两嗓子还是挺能唬人的。”
“德牧很聪明，”
程丞很乐意多知道一些和韩姝予有关的信息，
“那小黑之后见到我会不会凶我？”
“当然不会，”
韩姝予不疑有他，继续兴致勃勃地说着，
“他肯定会很喜欢你的。”
“那哥，你赶紧给你女朋友买一个呗。”
听到了两人对话的黄毛小哥及时地说道。
这场景……
似曾相识。
韩姝予想到了在宠物乐园里拍照的小姑娘，和程丞紧贴着的触感仿佛又沿着大腿蔓延到全身。
“那个，我……”
上次有些慌乱，韩姝予此番稍微回过了些神。
“那就我们就买这两个吧，我是扫这个码吗？”
“对对对，”
终于开张了，黄毛小哥很开心，
“谢谢您，感谢惠顾！”
黄毛小哥对两人夸张地拱了拱手，韩姝予回以他一个和善的小，内心却有些嘀咕。
可能程丞是觉得……没必要多解释？
暂且说服了自己，韩姝予将两只陶瓷小狗装进了自己的小包里。
走到夜市的尽头，灯光逐渐变得昏暗起来。
正当韩姝予担心今天两人会不会饿着肚子打道回府时，程丞指了指街边的一家亮着店招的小店。
“那是一家咖啡店吗？”
只写着“独乐”二字的店招亮着暖黄色的光，隐匿在爬满枝蔓的矮墙中。
单人同行的老旧木门上挂着一盏造型别致的灯，只有昏暗的光用作照明。
“不知道诶，”
看了一圈，韩姝予没有发现更多的信息，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走了大半天的路，此刻也有些累了，决定上前歇个脚，一探究竟。
门后的铃铛一响，店内的装潢和他的店招一样极具格调，有一位店员在类似酒吧吧台的长条桌旁边站着，在一旁的两人卡座中坐着几位客人正在吃饭。
这居然是一家餐厅？
对于饥饿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惊喜。
“你好，随便坐。”
店员笑着和两人打了招呼。
从店员身后的菜单中可以看出，这家店有点类似日式的居酒屋，或者是深夜食堂，不同之处在于更清闲雅致。
“想吃什么跟我说就好。”
两人微笑着对店员点头示意，很快地决定了菜式，准备找位置坐下。
程丞接过由店员递过来的餐具，跟在先一步朝座位走去的韩姝予身后准备离开。
“对了先生，”
店员突然叫住了程丞，
“您对象的蛋包饭需要番茄酱吗？”
……
又是似曾相识的场景。
刚走出没几步的韩姝予停下了脚步，微笑着对店员解释：
“我们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