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坦白从宽
韩姝予没有在摸鱼日早起的习惯。
她是努力打工人，不是超级赛亚人，劳逸结合是提高效率和幸福指数的关键。
因此，当韩姝予在九点慢悠悠地起床时，才发现程丞在两个小时之前就发来了消息。
【带着小橘出门上班了】
【小韩老师起床能不能让我看看我女儿，34小时零19分不见，如隔三秋】
昨天回家的晚，程丞在到家后特意让韩姝予早点休息，因而两人并没有交换毛孩子的照片。
看着小橘子粉色的舌头和小手套形状的白白乳牙，韩姝予瞬间活了过来，立刻去猫咪小窝找小雨去了。
小雨并没有躲在猫窝里，迅速熟悉了地盘的山大王已经将韩姝予的小号懒人沙发据为己有，正惬意地侧躺在抱枕上。
见韩姝予起床，小雨喵喵地叫了两声，抬起脑袋望向她，浅蓝色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等着韩姝予过来抚摸。
“小雨乖～爸爸想你了，我们去拍拍照好不好呀。”
似乎是触发了关键词，小雨灵巧地从沙发跳到地板上，迈着小碎步走到韩姝予脚边，来回蹭着。
怒拍几十张照片之后，韩姝予挑挑拣拣，发了十多张给程丞。
【小雨爸爸，孩子吃饭很乖。】
正在上班的程丞并没有立刻回复，但托程丞的福，韩姝予拥有了一早上的好心情。
给老妈打电话报备了回家的行程，韩萌女士一边埋怨韩姝予不早说，家里没什么菜，一边让她仔细点开车，一边又说她工作日就懒蛋属性暴露，睡到日上三竿。
韩姝予一一应下，母女俩习以为常的相处模式，能在吵吵闹闹中充满欢声笑语。
等悉数收拾妥当，已经接近十点半，本想把小雨一起带回家里给老妈瞧瞧，但想着家里还有韩小黑，担心吓着小雨，只能作罢。
“小雨，姨姨走啦，今天早点回来陪你好不好？”
小雨跟着韩姝予走到门口，乖巧地坐在玄关处，眼巴巴地望着准备关门的韩姝予。
看着那双清澈无辜的蓝眼睛，韩姝予突然想到了仰视着自己时，程丞亮晶晶的眼睛，也是这般让人忍不住心软。
嗯，果然是亲生的。
-
“妈，我回来了。”
韩姝予一把接住高兴地往自己身上扑的小黑，使劲地撸了两把狗头，看着嘤嘤作响的撒娇大狼狗，心里无比踏实。
“回来啦，正好帮我盯着小黑，我切生肉呢，他一直在边上流口水。”
说着，韩萌女士从厨房里探出脑袋，看了一眼自家闺女：
“刚才才去超市给你买的酸奶，饿了就自己去拿哦。”
说罢，不等韩姝予开口，又一头扎进了厨房里。
“还是我妈最懂我，对不对呀小黑～”
回应她的是小黑的撒娇舔手摇尾巴，一套丝滑小连招。
正好早饭只随便对付了两口，韩姝予决定去冰箱看看都有啥好吃的。
熟悉的牌子，熟悉的无糖酸奶，韩姝予和小黑都爱喝。
喝了大半，韩姝予分了一些给小黑，坐在沙发上，含着笑看小黑大口大口地卷舌头吃着。
又和毛孩子玩了一会儿，厨房里传来鱼香肉丝特有的香气，韩姝予只觉刚才半袋酸奶都白喝了。
闻着味，一人一狗，一前一后地走向厨房。
“老妈～”
韩姝予拖着调子，
“要不要我来帮忙呀～”
“去去去，都一边去。”
韩萌一边说着，一边炒菜的动作不停。
“你可别进来给我添乱，到时候油溅起来可不长眼睛的。带着小黑去院子玩吧，再等10分钟开饭。”
“好嘞！”
老妈和韩小黑住在郊区，远离城市的喧嚣，属于大自然和家的舒心感让人沉迷其中，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等开饭的一人一狗都很乐得自在。
每次回家都会上演相似的场面，韩萌女士很享受为工作后难得回家的女儿忙忙碌碌的时光。
倒不是韩姝予专程躲懒，只是独立出去住之后，韩姝予也专程请老妈到家里，好好展现过一番手艺。
只是老妈似乎并没有自己预想中“享福”的高兴。相反，吃过午饭，韩萌女士闷着头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了个遍，最后连晚饭也没吃，找了个借口，带着小黑回了家。
后来韩姝予才慢慢明白，老妈是忽然感觉，独自拉扯大的女儿真的长大了，一时有些无所适从。
所以周末抽空回家的时光，母女二人也摸索出了一套合适的相处模式。当然，每次回家多待几天之后，家务活就是另外的话题了。
“来，上菜了！”
韩萌女士在屋里拉着嗓门喊着。
“来喽！”
-
一顿饭热热闹闹地吃完，韩姝予就着最爱的鱼香肉丝足足干了两碗饭。
一同收拾完厨房和餐厅，两人一狗悠闲自在地坐在客厅里看动物世界，漫无目的地拉着家常。
午后的阳光有些烈了，被拉上的纱帘在偶起的微风的鼓动下时时飘起，天伦之乐在小小的家中，有具象的表现形式。
“之前听你说的那个涉嫌金融诈骗的案子怎么样了？”
韩萌问的是之前困扰了韩姝予好几个月的大案子。
“上周一判决的结果基本明了，现在只需要等最后的审理就行了。”
韩姝予有时会和亲近的人倒倒工作中的苦水，一方面是吐槽一下工作中的烦心事。
另一方面，律师这个职业时常和社会最阴暗的一面打交道，和家人朋友说说案子的大致经过也有益处。
“那就好，也算是尘埃落定了。”
韩萌点点头，放下心来：
“这次的事情也很典型，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华而不实。”
开始了，老妈的固定总结环节。
韩姝予配合地点点头。
“我觉得你之前说得对，上位者不是变坏了，是坏人才能违背底线踩着别人上位。所以和人相处一定要万事谨慎。”
韩姝予接着点头，自己说的话当然要好好认同一番。
“话说回来，”
韩萌女士话锋一转：
“你和钦云最近相处得怎么样，有没有答复人家的求婚？”
韩姝予一顿，该来的还是来了。
整理好思绪，又摸了摸小黑的脑袋，韩姝予语气平静地开口：
“老妈，我前两天跟他分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