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大扯着中小和小小

    为什么还生这么多孩子？

    这是杨小柴一直想不通的，父母一边说着家里小孩多负担重，可是还是生了三个。她还记得那时候计划生育很严，好多墙上画着图，写着“少生优生，幸福一生”……越想越难受，眼泪顺着流过眼角，太阳穴，耳朵，最后隐入发隙。不想抬手擦，因为好累。这么大人了，还躲在被窝里哭。

    “……”

    7岁的小柴站在门口，手边拉着3岁的弟弟，茫然地复盘比自己大的那些叔叔，他们脸上戴着相似的面具——调笑的，甚至恶意的说出“完了，你们爸妈不要你们呐。”然后看着最小的弟弟哭了，就开始毫不留情的大笑。

    五岁的杨浩跟着同龄人四处野，三岁杨凯则向七岁的杨小柴哭着要爸爸妈妈。

    晚上，毫不知情的杨浩野够了，回家要吃饭。看了眼柜里还有剩饭剩菜，杨小柴就全炒了，完事后还有很多剩余饭菜。

    现在她有些搞不懂为什么会剩，因为她觉得自己炒的饭是她回忆着父母平时炒的一样一样的，没多大区别，就端着锅放碗柜里。等爸爸回家吃，一定会吃完的。

    天都好黑了，爸爸还是没回来，杨小柴有些坐不住了。她想起那些恶劣的大人说的话，又下意识想起他们趁着孩子还小就骗人说妈妈不要她们了，害的三姊妹都在哭，可是那天是星期天，赶集日，她们妈妈没有丢下她们。

    放下心来，杨小柴给门留了个“缝”，不锁门，拿重的那个木椅子抵着门。爸爸应该可以进来了，杨小柴这样想着就去睡了。

    可是杨小柴忽视了一个问题，以往那几个大人逗小孩子的时候，没人上去劝过一次；但是今天有长辈去骂了他们，更年长的长辈对着杨小柴说：“小柴，乖哈，不要听你二村哥他们的鬼话，带着弟弟回家去吧。”

    爸爸还是没回来，杨凯吃完饭又哭了，杨小柴听着特别烦，就伸手捂他的嘴，又放开，哭声变成“呜哇呜哇呜哇”，喊杨浩把人带出去玩。自己则端着一锅水开始洗碗。

    爸爸前几天说自己不乖，我把碗洗了，他就知道我很乖了，弟弟也很乖，很听话。又学着妈妈的样子，扫地，装着灰尘的铁铲子平放在地面；把衣服折好，摆在沙发上。都是最显眼的地方，这样爸爸就可以看到了。

    可是爸爸今天一天都没回来，没有饭了。一直都是等父母做饭的杨小柴饿了，弟弟们也叫着饿。

    杨小柴把门锁好，钥匙挂脖子上，就一手拉着一个，往大伯家去了。

    “砰，砰砰”

    “……”

    进门后，杨小柴仰起脸说：“伯伯，我爸爸还没回家，我们饿了，想在奶奶家吃饭。”

    “上去吧，你奶应该在做饭了。”

    “小柴，过来。奶教你，这个米你就放一碗，水放这么多，用你的这个指头比一下，这个高度。”杨奶奶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可是杨小柴把手指放进去就几乎淹没了。

    杨奶奶看了一眼，没说话了。最后叹了一口气，“过去看着点你弟弟，太调皮了，等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吃饭的时候，爷爷奶奶一边看电视一边吃，杨小柴也很安静，两个弟弟闹一些就伸脚踹。

    吃完了，没有和弟弟们一样跑下去和堂哥堂姐玩，杨小柴很乖的等爷爷奶奶吃完，主动收拾碗碟，洗碗。

    回家后，杨浩杨凯争先冲进去，他们要看电视，动画片要开始了。杨浩跑得快一些，竟一脚踹到了铲子，垃圾一下子就铺在地面；他俩配合的很好，杨浩先到就打开电视，杨凯扭着屁股在沙发上找遥控器，衣服被翻的乱七八糟。

    动画片果然已经开始好一会了，杨小柴就着欢快的声音看着两个弟弟流眼泪。

    就这样连续好几天，到吃饭时间，杨小柴就拉着两个弟弟去伯伯家的奶奶家吃饭。

    不过杨小柴今天收到了最新的通知，“小柴啊，你以后就不要来了，你爷爷以后上去做饭给你们吃。”

    “哦哦，知道了，奶奶。”杨小柴笑着回答，然后低头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