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选与作坊

    不过三日，齐安便在侯爵府门口见到了亲自而来的李二，现在的侯府仆役丫鬟自是不缺，李二送的。至于原本属于自己的仆役丫鬟，还在被李建成征用。李二还送来了大量的钱财，对此齐安照单全收，自己不是魏征那种人，再说了秦王亦或是太子给的那叫赏赐，怎么能算受贿。说到魏征，这老兄应该还在瓦岗寨。

    李二很低调，独自骑马便衣而来，齐安也没多说，牵一匹马便与李二并驾出城，两人都很明白此次要干什么，没有多余废话，沉默着一直出城到西面的一座荒山，李二找的地方很隐蔽，有些小路很明显是刚开辟出来，树木被伐，树根还没挖出。

    兜兜转转直到看到一被侍卫把守的山洞，二人下马。

    “齐兄，此处如何？”李二问道，不过听语气他很自信。

    “隐蔽够了，也算是易守难攻之所，只要长安大营还在，若有人攻，在长安援军到达之前能保作坊不失。”齐安中肯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那就选在这里？”李二询问。

    “暂时就在这里吧，以后有更好的地方再换。”齐安语气依旧平淡。

    “为何要换？”李二不解，不是觉得自己选址还行吗？

    “秦王殿下，火药造出来是要用的，选的不说，长安的守军是一定要首先装备的，那么运输也一定要在考虑之中，此处隐蔽，山路却难走，你我骑马倒还好，马车却难以行进，就算将路拓宽，依旧颠簸不平，火药易燃易爆，最是怕颠簸，所以我说这个地方可用却不是最好。”

    “原来如此，倒是我考虑不周了。”

    “秦王初次接触火药，不熟其性质，这里选址也够了，前期不会有太大产量，够用了。”

    二人走入山洞，内里无比宽敞，墙上插着火把，整齐地站着四十人，这便是李二找到的绝对可靠的人。

    “这四十人如何？”李二继续问道。

    “亲王殿下亲选之人自然没有问题，不过以后火药作坊绝对不能见明火，这是重中之重，秦王切记。”

    “那山洞中昏暗，如何照明？”

    “这确实是个问题。眼下最好的办法是把山体凿个大洞，或者在洞口点灯用铜镜反光进来，或许等我寻到合适的琉璃之后能更好的解决这个问题。”齐安边思索边说道，也像是在喃喃自语。

    “嗯，我想想。”李二也若有所思道，“嗯，之前攻下长安，拿下皇宫，好像在宝库中发现了几颗夜明珠，或者我可以先跟父皇借来一用。”

    “夜明珠啊。”齐安没见过古代的夜明珠，但在自己的认知中自然界能发光的矿石大部分都伴随着辐射，比如居里夫人发现的镭，这玩意儿照多了可不妙，但眼下又没法向李二解释，若是建成还好，毕竟被自己拉上了科学的道路，无奈下也只得说道：“如此也好，不过秦王殿下，夜明珠并非长久之计，若是可以，您也尽量少被这玩意儿照射。”

    “为何？”

    “现在我还难以给您解释，待我文理学堂将来把此类现象研究明白没有危害之后您自然想照就照。”

    “这个会有危害吗？”李二问道。

    “不好说，但我们当对天地间的万物都要怀有一颗敬畏之心，就如同山上生长的蘑菇，颜色越是艳丽毒性就越是凶猛，这是我们的祖先付出了无数代价得来的，夜明珠于一众玉石中也数顶尖，天尚不全，越是美好的东西越是伴随着一定的危险也实属正常。”齐安搜肠刮肚，也只能从易经中的天尚不全来解释。

    &34;受教了。&34; 李二深鞠一躬，态度诚恳地说道。

    “那么我就教授火药的制作之法了，还请秦王选四名管事上前学习。”齐安说完便站立到一桌子之前。

    很快，四名管事被李二选了出来，分别是甲乙丙丁，都以代号为名，看来是李家秘密豢养的，当然现在李家坐了皇帝，他们不再隐秘，不过依旧没有名字。

    “你们看好了，我只做一遍，如果你们学不会，那就换人，在制作火药这件事，我不觉得有试错的必要，天赋很重要。”齐安说完见四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盯着自己和面前的原材料便也不再多说，开始操作。

    “记住硫磺，土硝与木炭的比例是一比二比三，不是重量而是多少。”而后齐安便分别用小木盒分出三种原料，而后小心的用木棒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