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岗之行 晋阳之危
自古以来和女人就没什么好讲的,虽然想来也不算得罪过这位大小姐才是,不过是收了她一块牌子又没给她当小弟罢了。
见势不妙走为上策,顾不得秦琼等人探寻的目光:“诸位哥哥,小弟突感身体不适,想来是水土不服又饮酒所致,快快扶我下去休息。”
殊不知这更激起了几位的八卦之心,都是气血方刚的青年豪杰,见齐安与单盈盈少男少女的,顿时笑容揶揄。扶是扶了,程咬金这厮就是不靠谱,把齐安直接架到了堂外的大院里。
“妹子,你看,这小子已经被你程哥哥擒住了,不知妹子打算如何处置?”程咬金笑的贱兮兮的。
“那就……那就让他给我当手下!”其实单盈盈见程咬金扶着齐安过来倒是有些懵了,至于程咬金问的怎么处置根本就是没想好,至于所谓的回答也是条件反射脱口而出,毕竟当初的自己见齐安确实是想收拢做手下的。
“哎,小姐姐,我们又见面了。”见程咬金都如此表现,看来这单盈盈在瓦岗寨的地位不一般,也是,单雄信唯一的至亲妹妹,在这个男人窝里怎么会不受宠。无奈,齐安也只好贱兮兮地打招呼。
“登徒子!”单盈盈撅起了她的小嘴。
天地良心啊,齐安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就登徒子了?这可不是啥好词儿,再看看四周一帮糙老爷们们猥琐的笑容,好像自己真和单盈盈有什么似的,这不行,自己还有素素师姐呢!不就是称呼了一声小姐姐吗?这在后世多正常的称谓啊。
多说多错,活这两世,对于女人,齐安依旧像个白痴,干脆闭嘴好了,话说建成咋还没聊完?
“哎,问你呢!要不要做本小姐的手下?”见齐安不再吱声,单盈盈也感觉场面有些尴尬。
那肯定是不做,自己好不容易混了了个五品上游骑将军,然后跑到你瓦岗寨来当跟班?除非齐安脑子坏了。
“您看,我这边已经有职位在身了,大小姐的美意倒是无福消受了。还请见谅,齐安恕难从命。”这就算是直接拒绝了,本来也是,且不说齐安知道瓦岗的最终结局,就算不知道也不会选择这个响马寨子啊,建成聊完自己就该走了,见过秦琼几人也算是意外之喜,如果快的话,还能赶上李渊的大军。
听得出齐安语气的冷淡,语言是俏皮的,语气是生硬的,程咬金尴尬地笑笑,也只得放开齐安任他离去。
留下一众呆住的众人还有张着嘴没话说的单盈盈。
落荒而逃的齐安心中暗自惆怅,他当然清楚这样做很不妥当。如此行事风格,简直跟个蠢货没什么两样!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只要遇到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时,自己总是沉不住气,最后只得像个傻瓜似的狼狈逃窜。唉,说到底还是太不成熟了,就是个愣头青、二杆子!
如果再这么下去,自己恐怕永远都无法改变这个毛病。齐安决定从现在开始,要努力学会用更理智的方式去应对各种情况。毕竟,作为一个男人,总不能一直被女人弄得屁滚尿流吧?那样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想到这里,齐安暗暗给自己鼓劲,告诉自己一定要变得更加成熟和稳重。
然而,要真正做到这一点又谈何容易呢?对于齐安来说,这无疑是一场漫长而艰难的修行之旅……但无论如何,他已经下定决心要改变现状,成为一个更好的自己。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当再次面对美丽动人的女子时,他能够从容不迫地与之交流,不至于如今日这般的狼狈。
走了,建成满面春光,看来谈的不错,拒绝了李密留众人多住几日的客套。十车精钢军械足以让李密答应与李唐结盟。出瓦岗,一路向西,轻装上阵自然车轻马快。
“老齐,为兄听说你在瓦岗有一段桃花?说来听听。”李建成已经是太子了,应该自称孤的,不过齐安发现他从未在自己面前称孤,并且对自己的称呼也从兄弟变成了老齐,对于这份情义,齐安只能放在心里。
“哪有?是虎子说的,这臭小子,兄弟情义抵不过高官厚禄啊,虎子,太子又许你啥官儿了?说来听听!”
“嘿嘿,调我去太子六率任致果校尉,主要负责太子殿下的守卫工作。”
“好好干,太子殿下哪怕出门摔一跤都要拿你是问!”
“嘿嘿嘿。”
这样的安排其实挺不错的,李建成手底下的确非常需要一个武艺高强之人。而齐安心里也很清楚,这完全就是李建成对他的一片好意。毕竟现在对于齐安来说,除了虎子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亲人在身边。李建成直接将虎子提拔了一级,其目的就是想让齐安心无旁骛、毫无后顾之忧。齐安会主动把这件事情提出来,某种程度上也可以算作是他在用一种比较含蓄委婉的方式向李建成表达感激之情。咱们中国人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表达谢意的时候往往不会过于直白,就好像后来人们常说的那种亲友聚会的场面一样——无数想要道谢和感恩的话语最后都被凝聚成了简简单单的四个字:“都在酒里”。
“呔,小贼快快下马受降!”
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这边可是五百甲士,一个单枪匹马的小贼也敢劫道了?
底下的军士们自然摩拳擦掌想要拿下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贼,虎子也跃跃欲试,毕竟刚成了建成的侍卫头子,正欲表现一番。
喝止住众人,前排的一帮杀才箭都搭在弦上了,又给建成耳语几句便独自驱马向前。如果齐安再看不出这是单盈盈那就白活二世了,黑衣之下还露着花衫子,咱就说大白天的穿夜行衣,糊弄鬼呢?
“我说单大小姐,我当初不就是给您指了条错路吗?至于么。”
单盈盈哪里会说自己当初差点自己把自己烧死这样愚蠢的桥段,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她把所有责任都安在齐安的头上,哪怕眼前的齐安一身铠甲,身后的甲士也盔明甲亮,但在单盈盈眼里,依旧是那个骗了自己的小响马,只不过他与自己见过的绿林道上的叔伯兄弟,好像有些不一样。
若是齐安能听到单盈盈的心声,一定会大笑出声,什么不一样,就是个人卫生更干净,没有这个时代响马的粗犷,气质更为优雅罢了,这不是优雅,而是后世穿越而来的自信。没错,齐安自从穿越之后自恋了不少,自己都没发现。
“你这个跟班,本小姐收定了。”说罢便持枪向齐安刺来。
摇摇头一把抓住银枪用力一拉,直接就把单盈盈拉了过来横抱在怀中,九十来斤的小姑娘对于现在的齐安来说,手拿把掐。
“放开我,登徒子!”单盈盈的粉拳捶在齐安的胸铠之上,好似挠痒。
“建成!虎子!快拿绳索来!”
“快走,快走!”建成并不答话,虎子也双手掩面,五百人的队伍好似急行军,留下齐安与单盈盈在微风中凌乱……
“你们这俩靠不住的贱人!”见队伍远去也只好打马往回跑,这大小姐要是不送回去,指不定出啥幺蛾子。
还好,今日守寨门的是牛进达,熟人那就好办事,向着寨门上执朔的牛进达摆摆手,丢下单盈盈打马就跑,人反正是送回来了,接下来就不关自己事儿了。
牛进达“哎”还没喊出口就见齐安打马跑了,还扔下个贼人,废话,好人谁光天化日穿夜行衣啊,这算怎么回事?下得寨门一看,好家伙,正是被捆住双手的单盈盈。赶紧松绑,单盈盈跺跺脚,望望齐安离开的方向,眼中噙满委屈的眼泪,跑进寨中。牛进达挠挠头,继续执行自己守寨的职责。牛进达不是程咬金等人,对于这种事并不在意。
单盈盈回到自己的闺房闭门不出,房门反锁,一个人趴在床上,玉手紧紧抓住床单,太羞辱了,那个登徒子竟然拍了自己的屁股!不报此仇我单盈盈誓不为人!
单雄信也知道了齐安的身份,不过在他看来倒是好事,自己并没有与齐安有直接的冲突,之前的事儿误会而已。如今人已攀上了李唐的太子,此等人物不可不交。至于妹子,若是两情相悦,自己也乐见其成。终究还是看上了齐安的身份,年纪轻轻已是五品,看得出来还是李建成的心腹。若是这天下当真姓了李,那还了得?
追上李建成队伍的齐安对李建成与虎子抛弃兄弟的行为提出了严厉的批评,批判了建成与虎子猥琐吃瓜的丑恶嘴脸。虽然对于吃瓜一词三言两语地也没解释清楚,但依旧说到二位拱手而降才罢休。
兄弟嘛,把话说开,大家一乐就完事了不是。说说笑笑中兄弟间又多了一项谈资。
天色渐晚,带兵出行也就没太多讲究,准备安营扎寨,不是不想进城,只是沿途射了几只野鸡,闻得齐安有一叫花鸡的做法,甚是诱人,再加之虎子吹嘘,建成已经迫不及待了。
却忽听得马蹄疾驰,这是在自家地界上,当不会是盗贼,听急切程度,八成是信使,吩咐亲兵去看看,建成掏出小刀,已经准备掏鸡内脏了,自从认识了齐安,这种以前下人做的小事他总要亲力亲为,感觉很有趣。
叫花鸡吃不成了,是李渊的来信,前线攻城拔寨势如破竹,但李家发祥地晋阳却起火了,刘武周气势汹汹,大军已来到晋阳外四十里。李元吉见这阵势,还未开战先求援,李渊只好命建成回去镇守晋阳,相较晋阳,长安才是天下精华所在,班师回救不划算,李渊也相信,刘武周兴兵不久,有建成和元吉,守住晋阳问题不大。
“刘武周起兵不过一万,虽然打败了联军自立,眼下撑死了也不过两万人马,攻打晋阳,他凭什么?建成,你不说你四弟元吉勇武过人吗?两万人马就吓得求援了?晋阳守军一万,守不住两万人攻城?”建成怕关系显得生分,私下里不许齐安以太子相称,挣扎了几次拗不过,齐安也只好听之任之了,亏得是刚刚建国,否则李建成与齐安得让御史弹劾成筛子。
“信里没说,元吉,算了,我也不知道,回晋阳一切就都明了了。”
经过一夜疾驰,这队人马马不停蹄地向前飞奔着。他们不敢有丝毫停歇,除了必要的短暂休息外,一路上风尘仆仆。终于,在次日傍晚时分,他们赶回了晋阳。远远望去,城门口站着一群人,为首之人正是李元吉。他亲自前来迎接自己的兄长。
齐安见到李元吉后,立刻下马施礼道:“见过齐王殿下。”尽管与李元吉相识,但齐安依然保持着应有的礼数,并不会因为彼此熟悉而有所怠慢。李元吉看着眼前风尘仆仆的齐安,也不拿架,毕竟齐安与大哥的关系摆在那里。
然而,不知为何,每次面对李元吉时,齐安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位齐王殿下虽然面上笑呵呵的,却总给齐安一种阴险的感觉,让人难以捉摸。虽然外界传闻李元吉只是一个空有武力、缺乏智谋的人,但齐安却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李元吉的内心深处隐藏着许多秘密和想法,远非表面那般简单。
这种感觉让齐安心生警惕,同时也对李元吉多了几分好奇。他知道,在这个充满权力斗争和阴谋算计的时代里,任何一个看似单纯的人都可能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而李元吉,或许没有那么简单。
事情搞清楚了,刘武周纠结突厥,集结了人马五万,浩浩荡荡而来,马邑就留了老弱,几乎算是倾巢而动,看不懂啊。
“一万人守城能守一时,但也仅仅只是一时而已。若父皇的大军不能及时赶回支援,那么晋阳这座坚城恐怕最终还是难以逃脱陷落的命运。”李元吉的声音平静而又淡漠,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场战争的结局。
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凝视着远方,似乎透过那弥漫的硝烟和战火看到了未来的景象。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无奈与苦涩:“我们已经尽全力了,可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单凭这一万守军又怎能抵挡住他们的进攻呢?”
然而,在这看似绝望的局面下,李元吉并没有丝毫的退缩之意。与求援信中的口吻相比,判若两人。
“或许……这就是我们的宿命吧。”他轻声自语道,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但无论如何,我都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建成拍拍元吉的肩膀,眼中满是欣慰,但齐安却感受到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甩一下头,准备迎接眼下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