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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秦琼 抓了壮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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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哥哥莫要惊讶,想必程达尤金非两位哥哥真名,若是不便告知,小弟也不问。小弟齐安,与齐州府秦琼大哥有旧,如今到这山东地界,不知二位哥哥可识叔宝大哥?若是方便,还请告知。”齐安在赌,就是赌程咬金和秦琼是自幼相识的好兄弟。正史上自己没啥印象,也只能寄希望于野史了,希望这次野史不要保野,多少也来点真的。

    果然,听得齐安介绍,程咬金倒是先放下了警惕:“俺老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程咬金是也,既然你是叔宝朋友,那俺老程也没啥多说的,走吧,就去济南府,叔宝正好当差。”牛进达见程咬金已然交底,虽觉不妥也未多说,拱拱手道:“牛进达。”便一起前往济南府。

    齐州府面积很大,也不是按后世的济南市划分,而是位于山东省西北部,因位于济水之南的东平陵故名。与本省武定府、青州府、东昌府和泰安府相邻,并与直隶省河间府接壤。宋政和六年,升齐州为济南府,济南府由此始建。而现在的齐州相较于长安洛阳这等通都大邑,不值一提。

    来到一处程咬金找的酒楼,二层的格局不算大却也胜在干净精致,很明显,二人的剪径行为是偷摸进行的,还特意嘱咐了齐安,一会儿见到秦琼,莫要多言。本来应该留下一人作陪的,但两人却要一起去找秦琼,怕是还有别的事情,齐安也不在意,与虎子要了一壶茶先喝着。不是不喝酒,而是这个时代的酒除了米酒就是那些度数低且浑浊的酒,齐安实在是提不起啥兴趣,虽说此刻的茶也未经炒制,一股苦涩的树叶子味儿,但总归是烧开的水,你跟小二要白开水那几乎没啥可能。作为后世人,不喝生水已经刻在了骨子里,这个时代可没有宝塔糖。

    小二上了茶便退下,招呼的话让齐安几乎要流下眼泪,时隔一千四百余年又一次听到了乡音,若非怕周围人议论,齐安都想叫他一声“老师儿”。

    虎子看着齐安丰富的面部表情只当自己这大哥又在发癔症,自顾自的喝着茶,天气炎热,确实渴了,跟着大哥两年,倒也慢慢地喜欢上了茶这苦涩的味道。

    约摸一壶茶喝尽,秦琼与程咬金牛进达也来了,见面先哈哈一笑,也不知是不是古人特有的礼节。

    “齐兄弟!”秦琼冲上来抱住齐安,热情溢于言表。赶紧招呼落座,不愧是一杆虎头枪挑遍黄河两岸,一对双锏打遍天下的人物,双臂之力让没防备的齐安一阵咳嗽。

    “哈哈哈,齐兄弟,你这身体还是有些许单薄,在这江湖闯荡,可不行啊。”

    废话,小爷今年满打满算虚岁算上才十三,你这后世都能上门神的人双臂之力岂是我能抗住的。齐安暗自腹诽,但面上不显,夸赞了秦琼的武艺,打趣道日后遇到麻烦一定报其大名云云,齐安虎子十二三岁,其余三人也不过二十出头,皆是血气方刚,自然互相打趣,吩咐小二好酒好菜上就完事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也便知道了齐安与秦琼的事,病重中伸出援手,确实很符合众人所推崇的英雄相惜,江湖义气。得知齐安因得罪单雄信而跑路反而扬言要一起打去二贤庄讨个公道。当然齐安只当是醉话,当不得真。

    倒是秦琼酒后有些惆怅,想想也是,一个捕头能因为缺少盘缠而重病他乡就能想象他干的有多么失意,捕头捕快不像后世的编制人员,目前他们的大部分收入还是要靠吃拿卡要,百姓也苦,没钱怎么办?淋尖踢斛耳。秦琼作为捕头不带头作恶,手下与他离心离德也是正常。自己过得清贫,上官那里也没钱孝敬,郁郁不得志啊。一大杯酒一口而尽,曰:“河山大好,却无百姓活路否?”

    大隋王朝如一架重车被推下了山崖,滚滚的车轮只能奔向万丈深渊。齐安从秦琼的抱怨中听出了反意。

    罢了,时机未到这个话题不宜深谈。人多眼杂,齐安也只得好生宽慰秦琼,而后话题一转,提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趵突泉,言之凿凿其为天下第一泉,所谓“泺水发源天下无,平地涌出白玉壶。谷虚久恐元气泄,岁旱不愁东海枯。云雾润蒸华不注,波涛声震大明湖。时来泉上濯尘土,冰雪满怀清兴孤。”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除了秦琼因为出公差的缘故对后世的趵突泉和大明湖还有点印象,其余人皆是一脸茫然,齐安想想也释然,虽说古人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但后世那么发达的交通,没出过省的人都大有人在,程咬金等人没离开过家乡也实属正常。再者说了,几人别说万卷书了,怕是一卷书都没完整读下来,真是可惜了赵孟頫的好文采了。

    走了,既然已经达成目的那便继续自己的旅途好了,这次会面与几人留个印象就好,来日方长,主要是自己是个念旧情的人,师傅他老人家说过,自己既然放不下感情那就别想着在这乱世里称王称霸,找个中意的对象好好辅佐,万一活下来那便是从龙之臣,封侯拜相。既然知道这老几位将来会卷进瓦岗寨,自己就尽量不掺和了,宁学桃园三结义,不学瓦岗一炉香嘛。眼下看来,浅交辄止就够了。

    虎子早就在齐安的示意下会了账,言还需南下,无暇拜见几位哥哥家长辈,属实失礼,给程牛二人留下些金银便打马而去,至于程牛二人追赶着说不要,齐安只当是二人的客气。

    二人打马奔向洛阳,如此通都大邑,不可不看。一路微风,恰我辈青年,青春正好,意气风发,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纵马狂奔,暮色降临,一场大雨不期而至。又错过了郡城,好在这次认准了官道,前面依稀有鸡鸣犬吠,借着暮色,有星点灯火。“此村可借宿一晚,走。”“好来,哥。”

    二人放慢马速,来到村头,到底是靠近洛阳,地处中原,此村落情形要比河北道那边好不少,至少看规模,这个村还能有几十户人家。敲响村口的一户门扉,便有一老者走出,说明来意,老人家便把二人邀进家中。

    这个时代的百姓是淳朴的,热情的给哥俩准备了一碟野菜和两块饼子。这恐怕是老人家里最好的吃食了,齐安有注意到,老者那年芳十四五的孙女咽了一口口水。

    吃过饼子,和老者闲谈才知道老者的儿子儿媳在当年开凿运河的时候被征用,然后就再也没回来,只留下孙女与老者相依为命。

    对此齐安也表示同情,关于炀帝开运河一事,作为后世的齐安也只得评价一句,过在当代,功在千秋。

    齐安只是一个过客,还做不到兼济天下,睡下后齐安偷偷将一块银饼塞入老人家的床板下,天亮后自己就要离开了,想必这十两银子能稍微改善一下他们的生活。

    鸡叫头遍,天色尚黑,二人悄摸起床,牵了马就要离去,不想老人发现银子后推脱不要让来让去的,就这样悄然离去也挺好。

    “围起来围起来!”

    忽然,火把的光亮照亮了这凌晨的昏暗。

    整个村落于寂静中苏醒,老人与孙女也起来了,有兵丁踹开那本就破旧的门扉,横刀一挥,村口集合。

    无奈,只得跟在老人家身后。很快,一村的人全部被聚集在了村口。

    “陛下要在洛阳修缮行宫,特招尔等服徭役。”一小头目模样的军官说完,便大手一挥,一村无论男女老幼,便在这五名兵丁的横刀下往洛阳而行。

    “这位官爷,既然是修缮行宫,那只要我等青壮即可,不如放老幼女子回去如何?”齐安当然明白这种徭役万一碰上个和开运河的麻叔谋那样的主官,青壮还有希望活着,老幼妇女活着就是奢望,所以想开口为老人家和他孙女求个情。

    “他妈的,老子要你教!”马鞭直直冲齐安的脸抽来,虎子便要出手,被齐安按住,微微侧脸,马鞭便抽破了麻衣。在肩膀上留下一条红印。

    “是,大人,小人多嘴了。”

    “这还差不多。”说罢小军官继续摇着马鞭前行。骑的马自然是征用的齐安二人的,当然,马鞭也是。

    活动一下肩膀,看一下伤口,还好,只是渗出了一些透明的水儿,问题不大,要不是有老人的一饭之恩怕连累了老人,虎子一定能把小军官的头都给锤烂。

    因为是直去洛阳,便也没有进城。队伍里有老幼,自然走的不快,这让小军官十分不满,上头是交代了期限的,失期不至自己也不好交代。

    这其实是齐安与虎子二人虎子的,二人年壮,是队伍里领头的嘛。步子迈的飞快,就是没走多少路。虽说被看管的兵丁用刀鞘敲打了无数,不过小军官终于还是决定离开官道,抄近路走小道。

    见此情形,齐安与虎子相视一笑。林间的小路非常狭窄,本就是进山的猎户,采药人等走多了踩出来的路,虽然骑马可以通行,却也把队伍拉成了一条长龙。

    小路虽近,却也累人,时至中午,众人的头上都不是冒汗了,那简直是冒油。没办法,只得找一宽敞的地方先稍作休整。

    小军官和另一骑马的兵丁在马袋里一阵摸索,非常幸运地发现了两壶酒,正是齐安与虎子二人离开齐州时带的,用于路上解渴。对于齐安而言,这酒虽然不好喝,却比水更耐保存。

    五名兵丁大喜,分喝了两壶酒,而后便觉得腹中饥饿,他们自然带走干粮,但百姓们的吃食便要自己想办法了。

    不允许离开兵丁的视线,不过好在昨晚下了一场雨,有不少蘑菇冒了出来,最珍贵的是还有不少鸡腿菌,这玩意儿可是好东西,想到此,齐安计上心来,唤过虎子,不要别的,就要鸡腿菌。

    劈下一把小树枝,把鸡腿菌串成串,不去别的地方,就去五位兵丁休息的上风位生火,开始烤蘑菇。

    众兵丁有一口没一口地啃着干粮,小军官甚至还在抱怨,早知道就不把酒分尽了,也好过干嚼干粮。

    鸡腿菌又名墨汁鬼伞,一般生于雨后,鲜美无比,短短两三个时辰便窜的老高,就是时效性太短,菌伞打开后就会在阳光下类似融化,化为黑色液汁,消散于无形,故而名叫墨汁鬼伞。

    烤蘑菇的香味顺着风传到兵丁们的鼻孔中,阵阵吞口水的声音传来,齐安越发地高兴。

    有一兵丁想要过来将蘑菇拿走却被小军官制止,齐安自然明白他们的想法,怕有毒而已。

    鸡腿菌这玩意儿不要烤太过,外边焦黄而内部尚有汁水为最佳,给虎子一串,自己一串,大快朵颐。

    “甚是鲜美啊,可是只有雨后才有,真是可惜。”齐安边吃边感叹。

    “滚开!”齐安和虎子一人挨了一脚被踹到一边,剩下的蘑菇被来人全部拿走,众兵丁开始就着干粮分食,至于怒目而视的齐安和虎子,他们只觉得好笑,露出一批戏耍的目光。

    正所谓饭饱思淫欲,吃完饭的众兵丁将目光看向了人群,老人的孙女变成了他们的首选,年轻貌美嘛。

    很快,小姑娘就被拖走,老人拼了命要去阻拦,但被齐安拦下:“让我来吧。”

    “住手,放开她!”

    齐安刚喊出口,两把横刀就架在了脖子上,虽说这样随意的架刀齐安可以轻松应付,但却表现出一副害怕的样子。

    “押他过来,还有那老头和小子。”因为齐安与虎子一直与老人在一起,小军官自然而然把他们当成了一家人,据他猜测,闹不好齐安就是女子的丈夫,当着女子亲人的面行事,最是刺激不过。

    “把他们押好,不许他们闭眼,我先来,哈哈哈。”小军官扔下横刀,当众便要褪下裤子。

    “时间差不多了。”齐安微微一笑,无视按在自己肩头的大手,站起身来。

    “你……呕……你给蘑菇……呕……下毒了……呕……”

    “下辈子注意吧。”与虎子夺过横刀,这五个倒霉蛋便步入了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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