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选择
一阵麻痛感从左手传来，眼中的景色在飞速后退。
“就这样落在地面肯定很疼吧。”路牧倒飞在空中想道。
若不是及时用灵力强化手臂，此时他的左手恐怕也已经报废，但是强大的冲击力令他几乎无法动弹，少顷就将毫无防备地落向地面。
可是过了数秒，想象中的猛烈碰撞迟迟没有发生。
“你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一个青涩的声音传入路牧的耳中。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路牧吃惊地坐了起来，环顾起四周。
洁白的天空，洁白的地面，以及一个背对着自己的银发少年。
“李塔？”
李塔转过身来，表情似乎开朗了许多：“有没有做个好梦？”
“什么？做梦？”
“逗你玩的。”
“”
李塔轻笑：“哈哈哈你刚刚的表情，绝对被吓到了。”
路牧眼皮跳了跳：“不管你又闹哪出，抱歉我这次也很忙，快放我出去。”
又是面临生死的局面，又一次被李塔拉入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理智上路牧很想揍他一顿，但奇怪的是与上一次不同，现在他很难生出愤怒或急躁的情绪。
“别急，我说了这里的时间几乎静止，而且那个家伙已经接住你了。”
“你说疾风？”路牧心中一惊。
从疾风被打出车外再到他遭受攻击，二者只相差几个呼吸的间隔，而疾风居然能在落地稳住身形后立刻接住还未落地的路牧。
他再度清晰认识到疾风在速度上的可怕。
“聊聊吧，使用 「无心创生」的感觉怎么样？”
路牧顿了顿：“使用的时候感觉很奇妙，觉得自己能够随心所欲。”
“但之后觉得心里很空洞？”
“那是你胡乱使用的结果，你初次觉醒还不懂得调用灵力，先是使用暴怒强化身体，再是使用战意火焰，灵力供给不足的部分将全部由你的心灵承担。
你应该以心灵为引，灵力为源，才能不过度消耗心灵。”李塔缓缓道。
“或者，不使用自己的心灵。”
“什么意思？”路牧问道。
路牧其实知道李塔想说什么，只是使用他人心灵这种事，实在过于天方夜谭。
“那个女人正在被灵诡侵蚀，要怪就怪他们碍于条条框框，很多事情没有和你细聊，否则早能发现那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c级诡异。”
“灵诡？”
“诡异中没有实体的叫做灵诡，这种诡异并非由生物变化，而是诞生于信仰、概念、怨念之类的，而灵诡的诞生需要强大的心灵力量，所以无论等级的灵诡都会拥有心智。
不过从信仰、概念中的诞生灵诡的条件很苛刻，这只灵诡也只是某个守灵人临死前的怨念所化，强度只有c级。”
李塔摸了摸下巴：“那个守灵人死前应该还对世界挺不舍的，所以诞生出的灵诡喜欢占据生物身体，等到那个女人心灵完全被侵蚀，身体就完全属于那只灵诡的了。”
“在那之前，你还能救她。”
“我该怎么做？”
“那只灵诡在侵蚀那女人的同时，自己的心灵也将暴露出来，使用你的能力吞噬它。”
路牧看向李塔的眼睛，他的瞳孔一会儿似有繁星闪烁，一会儿又空洞无神。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之前的表现我很满意，所以想给你一些奖励。”
“听起来像是你在看戏一样。”
李塔没有回答，挥了挥手，原本整个洁白无瑕的天空，突然之间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给拨动了一下，化作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漫天星空。
一道流光划过天际，还不待路牧反应，便以惊人速度向路牧疾驰而来，在路牧的惊愕之中钻入了他的体内。
“从现在开始，每当你面临人生分歧点的选择时，脑海里将会出现提示。”
“你到底是谁？”路牧沉声道。
他的身体开始缓缓下沉。
“你总有一天会知道的。”
李塔微微一笑，路牧却从他的眼神中看见了些许悲伤。
他认识这种眼神，他父母去世的那两年内，每每想起父母，镜子中的自己也是这般。
“喂，醒醒，快醒醒！”
伴随着一阵摇晃，路牧的意识逐渐清醒。
映入眼中的是不断晃动的地面，身体悬空的不适感让路牧意识到他正被疾风扛在肩上。
“还好，再晚一会儿我就只能扔下你了。”疾风喘气道。
疾风身上衣服多处破损，露出数条血痕，背部隐隐有血迹漫出，看上去颇为狼狈。
“你受伤了？”
“小伤，你能动吗？下一波攻击马上要来了。”疾风目视前方道。
顺着疾风的视线望去，路牧瞧见肖雪正踉跄着走过来，半边身子被漆黑缠绕，另一边脸已是噬心兽那半张大嘴的模样，身后十多条漆黑如墨的手臂正凭空舞动着。
“我昏迷多久了？”路牧站稳身体。
“三秒，她被灵诡附身了，灵诡是什么现在没空给你解释，总之我带着你躲过了第一波追击，能动的话下一波攻击就靠自己了。”
“你打算怎么做？”
疾风握住背上的刀柄，将刀拔出几分又插入鞘中，咬牙道：“不知道！”
路牧刚欲说话，一道信息出现在脑海里
“请选择是否使用能力吞噬掉肖雪身上的灵诡
选择一，使用能力吞噬灵诡，存在暴露身为【永堕者】的可能性；
选择二，不使用能力，静待事态发展。”
路牧一愣，他记得李塔之前提到过，面临人生分歧点时脑海中将出现提示。
但为何决定是否吞噬灵诡会造成足以改变人生的影响？
永堕者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