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生死一线
就在路牧他们离开服务区没超过两分钟后，一辆黑色跑车驶入服务区。
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女的眉眼清冷，扎了一个高马尾，身穿黑色制服套裙。
男的顶着一头凌厉的黑色短发，身材挺拔，眼神锐利，白色衬衣打底搭配一件黑色马甲，披着暗红底色的短披风，嘴上还叼着一根点燃的烟。
男人看着服务区的一地狼藉，皱起眉头：“真是惨不忍睹。”
“还有周先生没见过的场面吗？”旁边的女人说道。
男人知道，对方肯定是因为吸了一路的二手烟而在生闷气。
“小雪啊，在外执行任务要喊我的代号的。”男人耸耸肩。
“是，疾风先生。”女人语气冰冷。
疾风决定赶紧转移话题：“去问问这里的幸存者。”
他走到一个头戴鸭舌帽男人面前：“这里刚刚发生了什么？”
鸭舌帽男此时仍惊魂未定，见突然有人跟自己搭话，还未完全回过神：“有……有一只黑色的怪物，它杀……杀了很多人，好多血……好多人心脏被挖出来了！”
“你冷静点，那只怪物现在到哪里去了？”
“它追着一辆货车跑出去了，对了！货车还有一个少年，得快点报警！”
“别担心，我们就是专门来处理这事的。”女人上前轻声道。
她手中拿着一个精致的仪器，盯着上面的数据：“灵力波动显示大概是c级，再根据现场尸体的伤口和幸存者的描述来看应该就是【c463】。”
“可算找着了。”疾风眯了眯眼。
编号【c463】，噬心怪，是第463位归类为c级的诡异生物，也是他此行的任务目标。
“需不需要呼叫增援？”
“不用，c级我一个人足够了。”疾风将身后的披风一甩，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很帅的动作。
女人脸色一沉：“那么请问之前又是谁放跑噬心兽导致现在发生这么多伤亡的？”
“那次是个意外……”疾风察觉到女人将要爆发的怒气，后退了几步。
女人不再多言，她自己知道那件事的更多是因为她的责任，转身向黑色跑车走去。
“你去哪？”疾风拦住了她。
“再不快追上去就晚了。”
“你留下来，这个地方需要人善后。”
“那些是后勤人员需要做的，身为监察员，我的工作是给守灵人提供支援，而身为守灵人的你，就是把那些怪异不计代价地杀干净！别让它们能出来害人！”女人越说情绪越激动。
“小雪啊，你也知道怪异是杀不完的，而且……”
疾风看见女人通红的眼睛，停下了想要说的话。
“而且我又会像上次一样给你拖后腿是吗？”
疾风低头，不敢再看女人的眼睛：“相信我，这一次我会彻底解决的。”
有一些人，在满足特定条件会觉醒一种超凡能力，而拥有这些能力的人被官方称为守灵人。
疾风的能力【凌度】，可以使自身和接触的物体速度得到大幅提升，提升多少根据灵力使用量决定。
他将身上的披风褪去，露出背上的长刀。
“死了这么多人，我也很生气的啊。”
疾风随即吐出了嘴里的烟头，飞速奔跑起来，速度比他们乘坐的跑车还要快上一大截，整个人化作一道魅影，顷刻在众人视野里消失。
……
……
“滚开！通通滚开！”
一道道鸣笛声夹杂着咆哮声在高速公路上响起。
赵山宛若疯魔，以最大马力开着货车，不断得按着喇叭，即使前方没有任何车辆挡路。
人在精神反复受到高强度刺激时，会产生一定的幻觉，赵山显然就处于这种幻觉状态，但这却使得路牧的处境更加危险了。
为了不被货车转弯的强大离心力甩出去，他需要时刻紧握栏杆，此时已经接近力竭。
而他也注意到，每一次赵山按完喇叭，怪物都会显得非常暴躁，原本四肢奔跑的怪物此刻更是动用了背后的手臂，一开始落后于货车的速度趋于持平，隐隐还有要反超的趋势。
这样下去被追上是迟早的事。
只是现在路牧除了使身体紧紧贴住货车，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于紧张，他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得异常剧烈，此刻更是有一种被火炙烤般灼热，令他无法集中注意力。
“不见了？”
因为需要紧贴在车后的缘故，路牧只能时不时回头观察下怪物的行踪，这一次回头却发现原本应该在追逐的怪物已经消失不见。
“不好！”路牧使出全力握紧车后的拉杆。
一阵刺耳的摩擦声响起，赵山惊恐地发现漆黑怪物突然出现在道路前方，急忙踩下刹车想要减速掉头。
他没想过直接撞过去，越野车的下场已经刻在了他的记忆里，怪物会不会被撞死他不知道但他肯定无法幸存！
过快的速度也带来了过大的惯性，货车依然滑行到了怪物身前，被它一拳打了个侧翻。
路牧再也抓不住栏杆，随着这股冲击力整个人飞了出去，在道路上翻滚了数十圈。
怪物没有再搭理货车，缓步向趴在地上的路牧走来，就像猫咪看着即将被捉弄至死的老鼠般从容。
路牧的手指微微颤抖，挣扎地想起身，但他觉得身体每一处都像被灌铅了一样，沉重无比。
对于路牧而言，与赵山生死搏斗到现在才过去数个小时而已，一直紧绷的神经也终于要到了极限。
算了，好累。
已经够了，眼皮好沉重，好想睡觉。
至少我爸妈已经不会有事了吧？
如果让我回到这里的是某个神明的话，我倒是挺感谢他的，让我看见了弥补遗憾的希望。
咚咚。
这种怪物我是不可能赢得，完全想不到方法。
咚咚，咚咚。
路牧已经听不到外界任何声音，全世界都只剩下他的心跳声。
就这样被它杀死吧，就像司机那样，像其他人那样，心脏被掏空，被咀嚼，被吐出……像蝼蚁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
“你为什么不遵循内心的声音呢？”
海浪有规律地拍打着沙滩，远远传来海鸟的叫声。
然而这里没有海鸟，没有沙滩，更没有大海，有的只是一片洁白。
一个银发少年正坐在一把椅子上，抬头看着路牧。
路牧一眼就认出了少年。
正是之前在精神防治中心遇见的李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