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话 蝶牵引魂渡

    我想若是曾经世界的人们，没人不知王翰的《凉州词》吧！我把他的诗歌写在了我的本子上：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写完后，想到外边可能也战事正盛，又有谁知道会如何呢？一日我问老妪到：“奶奶，你说何时会结束呢？”老妪说道：“谁知道呢？”就没说什么了。

    自结界消失后，过了三日，结界才得以重新恢复。老妪见此，说到：“三日时间的空白，现在结界内不知多少魔物，只能在等些时日看看了！”听闻老妪的话后，在看着结界的恢复，我稍微安心了一些，开始恢复日常的学习与锻炼，不过心中却始终有些担心，难以真正的平静下来。五月中旬时分，家里的食物也差不多吃完了，好在种下的一些食物也快成熟了，不过都是菜就是了，偶尔我和老妪也会到周围的竹林中找些新发的竹笋，拿回来吃，再加上我们俩吃的也不是很多，故而生活还是勉强过得去的。

    一日，一个人出现在门口，手持佩剑，长发飘逸，穿着一身白色的衣服和一双白色的布鞋，一眼看就，知是一个飘逸的男子。他走过来惊奇的说道：“这里竟然有人活着呀？”老妪见状，说道：“还有人会来这个偏僻的地方呀？”男子说到：“上面派发下来的任务，说是让我们猎杀结界内残余的魔物，不过似乎已经杀的差不多了。”说完后继续说道：“你看，我还特意穿了一身白色，想让鲜血染红些呢！众所周知的，我一直想要一件血染的红袍。”老妪听闻后说道：“这里没有魔物，你自去其他地方罢！”男子说道：“现在冒险家都在各个地方狩猎魔物，如今结界内已经安全多了。对了，你这有酒吗？给我来一点！要知道，我们整日狩猎，很容易累的！”老妪听后说道：“我这没有这个东西。而且暂时也不打算出去，你没什么事的话就赶快回去吧！”男子说到：“真是冷漠的人家，算了，去下个地方看看有没有魔物吧！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魔物了，希望今晚可以吃点其他的。”说完男子就走了。我问道老妪：“奶奶，现在已经安全了吗？”老妪说道：“可能吧。不过还是不要随意外出。”我点点头。又过了些时日，老妪说到：“这都快六月了，前几日那附近升起的烟，估计是在烧尸体吧！”我想也是，总不能是篝火晚会吧。老妪继续说到：“外面应该安全了，魔物也杀的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出去看看吧！不过你必须紧跟着我，不能随意走动。”我说道：“我知道的，放心好了。”

    我和老妪走出竹林，路上行人依稀，大多都是冒险家和军人，也有普通人，不过寥寥几个就是了。走到小镇上时，只见房子被破坏了许多，到处坑坑洼洼的，走起路来都得小心一些。老妪见状说道：“这个小镇暂时可能不会有人回来了，我们去城外看看吧！”说罢，就继续走了。老妪说的没错，很多地方的都还有残留的血迹，各式各样的杂物散乱一地，偶尔一些好的房子，里面也是空着，不知何时才有人会再一次的来到这里。我问老妪到：“人们会回来重建吗？”老妪说到：“这个地方本来就是因为过客之人，才兴建起来的，如今被损坏了，完全可以去距离城边更近的地方重建，而这，以后大概是会消失的。”我继续看向周围，看着眼前的景色，只见一些破坏的屋内，都已经长出了小草的嫩芽，清新活力。 我们继续往前走，等走到城门外的时候，临时的安置处消失了，集市也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空地和稍加破损的城墙。远处门口的守卫，依然守在那个地方，等待着行人进出，但显然现在比较的清闲，没什么人进出。我问老妪到：“怎么集市也消失了呢？”老妪说到：“这些商贩之前进城中售卖，是没有那么多地方给他们销售的，同时进去也是需要给钱的，于是很多商贩就在门前摆起来的摊位，刚好这里也有一大片的空地。现在出事了，消失了也很正常。”我说道：“那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买东西呢？”老妪说道：“也只能进城了。”我说道：“进去买东西需要交额外的费吗？”老妪说道：“不用，但是商品会更贵。”我没继续问，只是看看周围，也许正值春夏交际，季风正盛，风雨把发生的痕迹冲刷的干干净净，让人见了，不觉得这里遭遇到了什么事情。我和老妪走到城门中，守卫大概检查了一下，就放行了，较之前的检查，可谓松了不少。进城后，城中比之前热闹太多了，可能大部分人都进来了的原因吧！城中一眼看去，显得非常拥挤，也不知是好是坏。我和老妪走到最近的集市，花了更多的钱，买了一样的东西，品质还不如之前的好。同时，我也和老妪走到铁匠铺，付了剩下的钱，拿回了我的剑，已经修好了，和原来相差不多。买完东西后，我和老妪就向外走去了。老妪说到：“以后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出现集市，不然每次跑那么远，很麻烦的。”我说道：“多在家门前种点青菜吧，到时候方便些，不然天天跑，也受不了哦。”老妪说道：“那回去挑选些种子好了。”这次采购物资，我用的小背篓，背了很多的东西，而老妪只是拎着点东西了，明眼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老妪现在光是拎着东西，就已经很吃力了，我想，以后我会一个人经常外出吧！走在路上，风迎面吹来，带来了夏日的开始，而尚雅她们，又会在何方呢？

    时间来到了现在，我和老妪两人继续在竹林中，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结界破坏之事仿佛已经离我们很远很远了，不过也的确如此，自那以后，已经半年些了。时间转眼来到深秋，我在笔记本上写下杜甫的《登高》：风急天高猿啸哀，诸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当我写下后，恰好被老妪看到了，老妪说到：“你写的这个，也太好了吧！”我说道：“这不是我写的，我只是搬运工而已。”老妪听后，也没对我后面话的做出反应，只是又看了一遍，说到：“哈哈哈，你这首诗就像是在说我一般。”我说道：“怎么会呢，奶奶你身体很好呀！”老妪说到：“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了，能不能挺过这个冬天都还是个问题呢！”我说道：“今年冬天会是个好天的，不会太冷。”老妪说到：“你倒是出奇的平静，等再过些时日，我就告诉你，关于你我的事情吧。”我平静的说道：“好的，奶奶。”

    深秋时分，林中萧瑟，我外出去采购些物资回来，期间听说现在竹林城的关卡已经设在结界边了，人们自远方来，想要进城，需要在结界边时就缴纳相关的费用，才能进城了，而整个结界内现在好像都属于城区，大抵也是因为如此吧，原先的城外新建了许多建筑，之前的一些小镇也搬到了那个地方，如今那里好不热闹，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我去到那个地方后，买了些基本的生活物资，就打算往回赶了，忽然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一家摊位前买东西，我定睛看了看，待到她转身时，我才知道看错了，心中苦笑了一下，还以为是尚雅呢！而后我拿着东西飞速的跑回去了。

    到家后，我和老妪说到：“果然如奶奶所说，城下新建了许多的建筑，之前大多都是摆摊的，现在已经算是正当的铺子了。”老妪说到：“是这样的，你要知道，之前结界是只有城里有的，是东风十里樱提出并扩展到外围的，扩展后才形成了今日的模样，之前的城中也是有内结界存在的。”我说道：“我想也是这样，不然上次见了，怎么只是损伤了点城墙呢。”老妪接着说到：“上次的事件，不知道上面的人会怎么对待东风呢？”我说道：“东风女士那么厉害，肯定不会有事的。”老妪说道：“但愿如此吧。”说完接着说道：“你还记得上官芸吗？”我说道：“当然了，芸姐我怎么会忘记呢！”老妪说道：“那就好。”当日的晚餐，我和老妪说道：“今日全权交给我好了。”老妪说到：“之前不也一直是你在弄了，我也只是帮忙翻炒一下而已。”我说道：“我总是掌握不好火候的。”老妪说道：“会做饭已经很好了。”我没说什么，就去厨房做饭了。自从结界事件以来，老妪的身体就开始变得虚弱了，可能上次施展结界用了太多力的原因吧！老妪早上的起床时间也越来越晚了，很多时候我起来很久了老妪才醒来，吃饭倒是还好，还能吃得下很多东西，睡眠的话，晚上睡得早，睡得也沉。老妪之前还能做得动的一些事情，现在很多都已经做不动了。前几日老妪和我说到：“小凌，我能教你的全部教给你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我说道：“怎么会呢！”老妪听闻后，没说什么，只是说后就不再教我什么了，而是整日躺在门外的凳子上，晒晒太阳，看着我学习，锻炼，虽然偶尔会说一两句我的不好，我改正后，她又继续看着，如此的过了些时日。

    冬天还是如约而至了，我从房中拿出煤炭，那是之前买的，到现在还没有用完，同时找了一个炉子，点燃后，就放到老妪躺的床的地方，而后在轻轻的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些，弄好后，就去做我的事了。我去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而后开始围绕着房子跑，增加自身的热量，也能起到锻炼的效果，同时自己在心中大概算着，大约五公里后，就停下拉拉身体，在开始其他的学习和训练。中午时分，训练结束，老妪也已经起来了，看着我说道：“今日有些冷哦。”我说道：“是这样的，是有点冷，不过房中的煤炭可以度过这个冬天的，放心好了。”说完停顿了一会，继续说道：“奶奶你等会儿，我现在就去做饭，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了。”老妪听后，继续坐在火炉旁，看向屋子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的到来。对于老妪的亲人一事，我之前就问过好几次了，老妪也不愿透露，后来也就没打算继续问了，不过老妪都说了过些时日告诉我，那么日后肯定会知道的，也无须急了。简单的吃过午饭，老妪躺在椅子上休息，我继续做着我的事情。晚上的时候，我给鸡舍中加了一些不用的破布，破衣服，给鸡哥们加些温度，要是冻死可就麻烦了，不过这些年下来，鸡舍里也只有十来只鸡了，之前我记得还有二十多只的，以后会越来越少吧。我现在一日除了需要去集市上买东西外，都是在家里的，做着我做了许久的那些事情。

    年关前，老妪和我说到：“你想吃什么呀？我给你钱自己去买如何？”我说道：“倒是奶奶你想吃什么？满汉全席虽然不会做，但家常菜还是没问题的。”老妪听后说到：“那就和去年一样好了，你自己去买东西吧！我在家里等你。”我说道：“知道了！”老妪接着说到：“对了，你去一趟城里，把这个交给东风女士。”我拿过老妪的信件，说道：“知道了，奶奶。”而后我朝着城里走去，老妪在门口目送我的离开，也在门口等着我回来。我走到城外，集市格外热闹，人潮汹涌呀，还有些从外地而来的人，表演着他们那个地方的歌舞，惹得众人驻足观望，还有的人，开设了许多的游戏，给人们的生活增添点点乐趣。我从中穿过，走到城门口，守卫正在聊天，手中拿着酒瓶，桌子上摆放着些吃的，见我过去，直接说到：“小孩，直接进去就好了。”说完继续喝酒了。我沿着那条路，从城中的大街一直走到冒险家协会，里面还是差不多的样子，我走到前台，对着招待的人问道：“你好，请问东风女士在楼上吗？我找她有点事。”那个人说到：“东风女士现在正在楼上呢！你顺着楼梯往上走，四楼房间就是了，门上写着竹林结界部。”我点点头，顺着楼梯往上走，走到四楼，走过之前来过的办公区，在朝着里面走去，就走到了结界部，轻轻的敲敲门，里面传来声音说到：“请进。”我推开门，往里面望去，办公室小了许多，人也少了很多，就只有五六个人了。我看到东风女士坐在办公桌前，穿着一身黑色，庄重典雅。我走上前去说到：“东女女士你好，我是凌之源，何野源的孙子，之前和您见过面的。”说完后行了个礼。东风说道：“好的，我知道了，许久不见，都这么大了。”我看向东风女士，说道：“这是奶奶让我交给你的。”说完我递过信件。东风女士收下后，说道：“好的，辛苦你跑一趟了。”我表示谢意后，就出去了。

    东风十里樱打开信件，看了看就收在了自己的桌子中，而后站到窗子处，往下看去，看到一个男孩走出了协会的大门，接着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着。

    我采购完所有的东西后，我就赶快往家里赶了，天色已经很晚了，虽然我预留了午饭，但是太晚的话，也不好。我走到屋子门口时，老妪正在做饭，对我说道：“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我没回，看了看老妪热了热冷菜，而后老妪说到：“一天的路程肯定饿坏了，快点来吃饭了。”听后我说道：“奶奶，信件我已经给东风女士了，这是买来的东西。”老妪看了看说到：“长大了呀！让你买的东西一点都不落下，还买了些我忘了说的。我也是的，还好小凌厉害。好了好了，快来吃饭吧！”说完后便一起吃晚饭了。老妪做的饭菜还是很好吃的，我吃了许多。

    往后的几日，天气寒冷，很多运动我都改在家里进行，外面实在冷的慌，难以施展手脚。至于新年事宜，天气固然很冷，但是该少的东西还是不会少的，毕竟过年嘛！今年我自己写了对联，整点东西贴在门上，老妪说是帮我，我说到：“可以呀，奶奶，你就帮我看看贴正没有。”老妪看了看对联，说到：“福满门庭春气暖，源清流远岁华新，喜迎新春。小凌的字写的好不说，文笔也那么优秀，不错不错。”我问到：“正了吗？奶奶。”老妪说到：“上联稍微左挪点就正了。”我听后就左挪了些，继续问了一下，老妪说到：“正了，正了。”贴完对联，我把家里打扫干净，给杂物弄整齐，而后烧火煮肉，准备晚餐，期间抽空贴了窗花，放了鞭炮，等到夜幕降临时，忙碌了一天的我，可算是准备好了年夜饭，一共八个菜，都是些家常小菜。饭前我给奶奶请安，拜年，而后才开始吃饭。吃完饭后，我们坐在家里，闲聊着，外边传来声声响，在晚些，就我一个人了，听见外面烟花在空中绽放的声音，我看向黑色的竹林，坐在屋内，感受着这一份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