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话 破裂

    三月，春回大地，明媚的阳光照着我的脸颊，真是惬意，老妪也躺在门口，享受着温暖的春阳，要不是知道外面危机重重，没人会去怀疑这一份的静怡与美好。尚雅虽然说会来我家，让我教她学习，认字之类的，可是自从上次过后那么些日子了，也不见来，我想到：要不我出去看看好了。我才打算去问老妪此事，老妪却说到：“和我一起去买些生活物资吧！”我也没想什么，就跟着老妪一起出去到镇上的商铺，采购物资，为接下来随时可能发生的事情做准备。在小镇上时，明确可见的是，很多东西都被售空了，而且价格也有所上涨，我和老妪用了比平日高一些的价格，走了好几家，才把需要的东西买齐。我们回到家后，老妪从房中找了五根粗些的木棍，然后让我帮忙均匀的定在屋子周围，形成了五个点，而后老妪施展结界魔法，木棍由点形成了面，生成了一个小而精的结界，同时老妪和我说到：“这个结界是和我生命绑定在一起的，只有我死了，它才会消失。”我说道：“这个结界，那看来不会消失了。”老妪说道：“人总是会死的。”听闻后我没回，老妪也没说话。第二日，我问老妪可以出去看看尚雅吗？老妪说到：“可以是可以，但这是近期内最后一次出去了，以后还想出去的话，等过些时日，风波平了在去。现在的话，快去快回吧。”我点点头，而后拿了一点自己做的饭团，想着和尚雅分享一下我的厨艺，相信她会喜欢的，比较里面可是加了肉的，本来我是打算蒸包子的，可惜弄的不是很好，于是就搞了个简单点的，直接把饭捏成一团，里面加了点料，就完成了！我拿上饭团后，和老妪说了一声，就愉快的飞跑出去了。

    前几日出来还好些，今日出来只见好多屋子都关门了，王叔家倒是开着门的，也许里面住有冒险家的原因吧，而且店里就王叔和女仆在招呼客人，其他的人似乎都没在屋中。见了此景后，我加速跑到临时安置处时，碰巧正看见官府在分发食物，而后去领取食物的人排起了一条长龙，一眼难见到头。我在队伍中寻找了许久，才看到尚雅和尚风，排在队伍中，拿着碗筷，等待着打粥。我走过去想要打声招呼，后面的人就立马吼叫道：“小鬼，别插队！”我没理他们，走过去说道：“你们近况如何？”尚雅说到：“如你所见一般。听说好像附近更加危险了，现在已经禁止我们进城了，我们每日都只能靠官府的补给过日子，前些时日还是可以吃饱的，现在只能勉强充饥了，在往后就不知道了。”我看尚雅，的确消瘦了许多，尚风说到：“没事的，过几日把魔物赶跑，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我闻之不语。尚雅问我到：“这里这么危险，你来做什么？”我说到：“我来看看你们，上次一别，好久没见了。”尚雅说道：“你这人，真是的，不会看看情况吗？我真的是！不过，谢谢，谢谢你。”说话的声音逐渐低沉，而后又说道：“你知道我们住的那个临时住所在哪里吗？你可以先去那个地方等我们，住所中我母亲在的，她会招呼你的。我们的话，还需要点时间，你先过去吧！”尚雅说话似乎有些含糊，不过我答应了她。这时一个卫士走过来说到：“小鬼，乖乖去后面排好队。”我没回守卫的话，就直接走了。

    我在安置处找了一会后，才看到他们家的帐篷，静静的处在众多帐篷之中。放眼望去，整个临时安置处，有些慌乱，也有些可怕，横七竖八的人在帐篷周围，似乎想要做什么的都有，要不是有守卫在，这里恐怕迟早会成为不法之地。同时，这环境很差很差，可能是人多的原因吧，空气中弥漫着各样的气味，土地上则垃圾众多，要不是去尚雅住的地方，我真不愿意踏足一步，见而后怕。我到尚雅家的帐篷后，直接就进去了，里面倒还好些，不似外面那般恐怖。屋中只见尚雅的妈妈坐在小凳上，手里在做着什么，我见了后，对着她说到：“阿姨，好久不见了，你这是在做什么呢？”阿姨见我来了，说到：“哦，小凌，你来了呀！要喝水吗？”我回绝了，而后再一次的问道：“阿姨你这是在干嘛呢？”阿姨说：“编草帽，到时候拿去卖了，赚点生活费。”我看过去，草帽很精美，说道：“草帽这么好看，一般多少钱一个呢？”阿姨说到：“这个呀，大概就是十铜吧！”我说道：“物美价廉呀。”阿姨说道：“真的吗？”而后继续说道：“不过，希望有人买吧！”我回到：“肯定会有人买的，到时候说不定买的人多了，还得提前预购呢！”阿姨笑笑，又说到：“真的吗？那，托你的福，希望可以卖个好价钱。”我肯定了阿姨说的话。

    过了一会儿，尚风和尚雅端着三个人的粥进来帐篷里，尚雅说到：“抱歉，母亲，只有这些了。”阿姨说到：“没事的，母亲不是很饿，倒是你们两个，正在长身体呢，可要多吃点。”说完就把自己的粥倒了一些在两个孩子碗中。尚雅和尚风没说话。见此状，我说道：“那个！这里有三碗粥，我这里还有个饭团，我们一起分了吃吧！”说完我拿出我的饭团，把它分成三份，放入她们的粥中，其中带肉的给尚雅，这是我的偏爱。她们似乎想拒绝来着，我直接分到他们碗中，不给拒绝的机会。尚雅说到：“这，这应该给母亲吃的，毕竟母亲整日操劳。”阿姨说到：“没事的，雅雅吃了吧，那个可能本来就带给你的。”尚风也说到：“过些日子，回家就可以狩猎了，到时候就可以吃更多肉了。”我说道：“你们快吃吧！我的话，得回去了，再不回去奶奶要吃了我的。”说完我简单的告个别，就跑出去了，我的视角中，隐约可见尚雅也跑了出来，在后面说道：“谢谢你！小凌！”声音较之前小了许多，但我却听着很清楚。

    我回到家后，立马和老妪说了一下情况，老妪说到：“从现在起，你不能在出门了。”我想了一下，答应了老妪。往后几日，我和老妪安然的生活在竹林中。我向老妪问道：“魔物真的会进来吗？”老妪说道：“谁知道呢！”我又问道：“之前按照那些人说的话，应该会是威胁很大的魔物吧！”老妪说到：“安心好了，上次你见到的魔物，在魔物中是很低级的存在。”我说道：“可是，我觉得它很聪明呀！”老妪说到：“魔物之间很少会根据智慧来决定地位，大部分都是根据本身的魔力来决定的。你上次见到的魔物的魔力和力量都比较小，在魔物群中，地位明显不是很高，所以才会独自出来觅食吧！”我问道：“这一次的魔物，会是很强大的魔物吗？而且我之前还听说要请厉害的人来防御，是真的吗？”老妪说道：“也许吧！我能感觉到周围的魔力流动很不自然，尤其是北方！至于你说的那些厉害的人，应该是真的吧！”老妪说完后，我的心里有了些慌张！我又问道：“那些贵族都是住在那个方向的？”老妪说到：“北方和西方偏多。不过大部分都在北方，江家的府门就是在正北处的，听说现在站在上面，可以看到一整个的竹林城。”我对后面的话倒是没什么吸引力，而后又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结界破裂了，那些魔物会进攻哪个地方？”老妪说到：“估计是南方吧！毕竟这里聚集了大量的人，魔物肯定会根据此而聚集到这个地方而来，倒不如说，现在结界外就已经有很多魔物在虎视眈眈了。”我接着问道：“魔物为什么吃人呢？”老妪说到：“和魔物相关的那些生命体，都是靠魔力的多少来决定地位的，而地位越高，权力也就越高。每个人的体内都有魔力，而且还不好，在众多的生命中已经是上乘之物了，况且相对其他物种而言，人类是比较脆弱的，故而大多魔物都会选择吃人，首先是吃了可以增加自身的魔力，其次就像我们吃其它动物一样，单纯的为了活着而已。”

    老妪说后，我就没有继续问了。我想了一下：魔物为什么要从人的身体内补充魔力呢？虽然老妪给了解释，但还是有些不解。另外，要是结界破裂，魔物进来结界内，那么我们这里，岂不是第一个遭到破坏的地方？而且这里聚集了那么多的人，难道是在吸引魔物吗？！如果魔物都被这些人吸引而来，那么北方不是就相对安全了吗？那么是不是可以大胆的假设一下，表面上虽然为了结界外人民的安全着想，而设立了临时的安置场所，可是一旦结界破了，那么无论怎么说，依然是在城和内结界外，这样的话，不就是魔物的顶级自助了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尚雅她们不是就很危险了吗！老妪见我在想事情，说到：“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这个时候，你得优先保证自己的存活。要知道，我们可没那么多食物去帮助他人。”我沉思了一会，而后说道：“之前我进城时，守卫说有人要刺杀结界魔法师来破坏结界，如果那些人选择的是南边的话，那么李思文不就很危险吗？”老妪说到：“协会的人又不是猪，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所有的结界魔法师肯定都被保护在协会内的，恐怕早已与外界失联了，没人知道在何处。”我又问道：“那结界树呢，谁来负责？”老妪说到：“那么冒险家会做的，正常情况下，协会和政府肯定会派很多人镇守的，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我继续说道：“如果有人去砍伐结界树呢？”老妪说到：“结界树是有隐藏功能的，正常人根本看不出在何处，只会觉得是普通树而已，其次周围肯定有重兵把守，那会那么容易呢？协会的人肯定也能想到这些问题的，也会采取相应的对策的。我之前每日去维护的时候，周边的人基本没几个知道我在做这个事情的。还是有一定的保密性的，比较关乎多人的生命。”老妪的话，倒是让我安心了些。夜晚，我面对着天空，向上苍祈福，愿一切平安。

    正如人们所想所感的一样，即使在不愿意危机的到来，可一到时间，危机还是如约而至了。四月过了两三天，春雨才浅浅打湿泥土，河水也才涨了几分，就听见了远处传来的声声震响。期间我向老妪问道：“奶奶，这个地方出事了，为什么上面的人坐视不管呢？”老妪说道：“谁知道呢？”想来的确如此，究竟为何呢？从开年到现在，四个月了，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上面为何却一直按兵不动呢？老妪和我说道：“你能感知到魔力了吗？”我说道：“我能感知到了。不过没那么强就是了。”老妪说到：“放心，用不了几分钟，你就可以看见北方破裂的结界传到这边了，同样，用不了几分钟，你就可以感知到结界魔力的消失了，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见到魔物开始肆虐整个竹林城了。”我问道：“难道结界破了吗？”老妪说道：“对的。似乎是这样。”我回道：“怎么会呢？不是结界魔法师已经，被藏起来了吗？”老妪说到：“百密一疏，总会被人发现的。而且，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我想到：协会的人，不可能那么蠢的，肯定是结界树的问题。我问老妪到：“结界树被破坏了，对吗？”老妪说到：“也许你说的没错吧！不过如果布置结界的人在，只要重新找五个定点，在立马过去施展魔法，要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了，现在都没恢复过来的话，说不定结界魔法师在赶往的途中受到了危险。而这一段时间，魔物就已经开始大量的涌进到结界内了。”我说道：“那我们这里…？”老妪说到：“这个地方呀！要么第一个被发现，要么再也不会被发现的，毕竟魔物不会放着那么多人不去攻击，而选择我们这里的，况且魔物也能感知到这个地方的结界，不会花时间来这里浪费时间，所以大概率是不会过来的，你就安心的等待着事情过去吧！”我说道：“我怎么会安心得下来！外面那些人可是已经被…，尚雅她们也在其中的呀！”老妪说到：“没办法，现当下如此，你我二人又能干嘛呢？只能等着暴风雨过去后，再出去看看受损罢了。”我听闻后没有说话，选择和老妪坐在门前，望着天空。不知过去多久，天空中的结界就消失了。

    我在竹林中，思考着几个问题：第一，国家为什么不来呢？已经四个月了，至于那么迟钝吗？第二，为什么城中的那些人知道了，非要等到这个时候呢？第三，我还能见到尚雅吗？第四，家里粮食和水倒是够我们吃上一段时间，可是会不会有人跑来求助呢，比如尚雅她们过来了？思来想去，罢了，罢了，前面的不是我该思考的事情，是上面那些人的思考，而我，不得而知；后面的事情，只是我的一点小心愿而已。

    几日后，果然如同老妪说的一般，竹林里没有什么魔物进来，同时也没有什么人进来，我这几日也没有学习和锻炼，只是整日和老妪坐着，看向天空，祈祷一切平安。期间我想到：世事多变，前些时日还在岁月静好，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破败于此，不禁让人唏嘘，等我下一次出去的时候，外面，恐又是另一个世界了吧！想到此，我看看屋前的树，在春风的吹拂下，那么的青翠，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