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话 捕风
退了休的老妪，每日都在专心的教导我，我的进步也变得更快了，有时候，老妪会自己制作一张卷子给我，里面混了蛮多的知识，不过我还是轻松的拿下。年后几月的时间，皆如此，也没有什么人会来拜访老妪，我也懒得出去，虽然我会多次尝试询问家里人的消息，想着这么多年，都不见老妪的家人前来拜访，但都被老妪回绝了，她说：“以后你就知道了。”似乎对自己的生事不愿提起，那我也就不知道我来自哪里。
四月的春风再一次掠过大地，带来生的希望与勇气，因为你看呀，大地总是在春风之下，一次又一次的复苏，向世界问好。我在我的笔记本上记录下这天，今日已是十一岁，个子也长得高了些，身体也更加的强壮了些，前些日子我和老妪说希望可以剪短头发，实在有些长了，从我到这里开始就没有剪过。老妪说到：“五岁到十五岁的十年间都是不能剪头发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十年间不剪毛发和头发，是对父母的尊重与敬爱，等十五岁后成为少年了，就可以自己剪头发了，那时已经长大，可以有自己的主观与见解，不过还是需要询问一下父母，等到二十岁成年后，就可以完全自己做主了。所以等十五岁后想剪在剪。”我想到：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之前外出的时候，觉得大人的头发各样，而小孩都是统一的长发。也是四月这一天，老妪说到：“走和我一起出去吧！给你买几件新衣服，之前那个都穿了几年了，都小了，穿不了了。按理来说，应该破破烂烂的才对，结果你这都还没穿坏，是衣服质量太好了吗？”我心想：不，是我不穿，尤其是天热的时候，这个点你倒是想不起来了，之前一说话就想得起来，额，有趣。我回到：“奶奶，衣服能穿就可以啦！相比之下，可不可以进城看看书店在哪里呀！”老妪说到：“有卖书的地方，不过有些远，况且那附近都是些贵族，我不是很想去见那些人，总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先把家里的书看完再说，别贪心。”好吧，我无言以对，虽然过去那么多年了，但因为各种的困难，我现在都还没看完老妪的书橱。我和老妪一起走到集市，买了些生活用品就回来了，路上倒也没见到什么熟人，无事发生。
五月的时候，一日下午，我在家里日常的挥舞着我的木棍，突然听见不属于竹林的声响，似乎是什么人在竹林里窜动，我走过去和老妪说到：“奶奶，刚刚竹林里好像有什么声响？”老妪说到：“还能是什么，估计都是野兽罢了，倒是你，先把衣服穿上，不要一天光着个身子。”这么热的天，穿衣服还要洗衣服，不可能穿起来的，想都别想，再说在竹林里，也凉快，皮肤也不会太黑的。说是这样说，我出来静静的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捕捉风的气息，而后我睁开眼睛和老妪说到：“奶奶，真的有两个人，人怎么可能是野兽呢！”老妪听后，说道：“哪里会有人跑我们这里来，为了偷我们家的那几只鸡吗？”我继续感受着，气息越来越重了，直到我说道：“屋子后面的叔叔，你们来寒舍大可从门口进来，何故偷偷摸摸。”老妪听我说的话，开始警觉起来。这时屋后传来声音说道：“怎么发现我们的呢，好奇怪哦！”说完就从屋子后面往外走，是两个人高马大的中年男子，胡子留的很长，手中是两把大刀，头发散乱，衣着不整，身上挂着些动物骨头，两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的刀疤，看来是经常战斗之人。其中一人对我说道：“小鬼，很灵敏嘛，这都让你发现了。”我问道：“叔叔们，你们好，请问到寒舍，是有什么事情吗？”这时另外一个人说到：“真是有礼貌的小孩！本来打算观望一下，看看是否有威胁的，结果被发现了，不过好像也没什么威胁，就一个老人和小孩。”另一个人也随声说道：“倒是省去了蛮多的麻烦。”我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叔叔们难道是强盗不成？”两人哈哈大笑说道：“现在才发现吗？是不是有点晚了呢？”我说道：“我看两个叔叔倒是更像樵夫，以为到竹林里偷竹子来了。”这时老妪也说到：“你们觉得能从我们这里抢点什么呢？那边的几只鸡，还是门口的几棵菜？”强盗中一人说道：“有什么，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对他们说到：“抢劫连衣服都穿不起的人家，你能从中获得什么呢？再说我们就一个老人和小孩，屋中自然也就只有些吃的粗粮和老旧的家具而已，两位壮士若是想进屋为客，当然欢迎，若是入室为盗，我们也无能为力，全在两位壮士尔。两位壮士对我们而言，是落得个壮士的名称，还是强盗的名称，请诸公自重。”我说完，老妪也没说什么，我手持木棍站着，看着他们两人的思索。一会儿，一个人说道：“你如此说来，嗯…”我见状继续说到：“壮士之士，何抢老幼，要是让他人知道了，岂不是坏了两位壮士的名声，为了屋内的薄才小利，而坏了壮士的名声，真是好的选择吗？”其中一人说到：“也有道理，要是说出去，我们的脸往那里放，日后恐遭人笑话。”两个男子，走到屋前，往里看了两眼，似乎的确没见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对我说到：“小鬼，搬两个凳子出来，在倒两杯水来给我们解解渴，我们在此休息休息。”我听闻，想到可能他们心中有诈，不肯离去，是为何？我照他们的要求，给他们凳子和清水，而后我一直立其左右，观其言表。其中一人说到：“小鬼，你能把衣服穿起来吗？家中总有块布吧！遮一下，不要裸着个身子站在我后面，感觉怪难受的。”我进屋穿上之前老旧和短小的衣服裤子，继续站在一旁。老妪说到：“家里好久没来客人了，倒是没想到来的是以这样的方式。”其中一人向老妪问道：“老奶奶，你可知这附近可有阔户。”老妪说到：“城中贵族，何不阔？”两个壮士说到：“我们是抢钱，不是去送死。”老妪回到：“风浪越大，鱼也越贵，这么简单的道理。”两人见无果，又对我问道：“小孩，你可知何处有阔户。”我说道：“有钱人家？怎么算有钱？”两人听后，其中一人说到：“方前来的路上，顺着路往里走肯定是有钱人家，你偏要往林子钻，这下好了，什么都没有。”我说道：“那条路是去镇里的，往外走些就到城里了。”本想问一下他们来自何处，打听更多消息，不过说太多反而适得其反，谨慎为重。两人听后，说道：“这里可以去镇上吗？”老妪说到：“要去的话，老身带你们去。”两人说到：“不了，不了，我们自己可去，要是去了被你带到府门，可不好了。”说完后，看了看我，就说道：“让这个小孩带路，把我们带到可以走完的路程后，我们再让他回来。”我被迫去带路了，一路上我惊心动魄的，话也不敢多讲，他们问什么我说什么，直到看得到小镇，我指了指，就光速往回跑了，他们似乎还想说什么，但见我是个小孩，也就此作罢。
狂奔到家的我，见老妪坐在门口，心安了不少。老妪和我说到：“你在往外跑一次，去告诉镇上的亭长，告诉他们有人来抢劫。”我说到：“若是现在告诉亭长，两个人知道了，必然回来报复，到时候我们怎么阻挡两人，而且就算不报告，他们都有回来的风险，所以不如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所幸我们也没什么损失。”老妪沉默良久，没说话，就让我帮忙做饭去了。饭后，老妪才说到：“怎么这里会有强盗呢？等会你去把你的剑收好，别被抢了去。”我说道：“我回来就去藏好了！”老妪看了我一眼说道：“这么快！”我说道：“当然了，防止他们再次回来。”老妪对我说道：“你真冷静，要是其他小孩，估计都得吓晕。”我说道：“冷静思考，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老妪说道：“霍，即使很多大人也不能如此。”我说道：“谁知道呢！”接下来的几日，两人没有返回到家中，也不知去了何方，大概半月后，我去镇上买些东西，顺道打听一下，结果也没什么人知道，可能是去城中了吧！后来过了些日子，我和老妪说到这个事的时候，我当然神采奕奕，得意洋洋，把事情夸的很大，老妪在一旁笑着，也不打断我，说的差不多了，老妪问我：“为什么你能发现他们两人呢？”我说道：“首先是听到了异响，其次是我能感觉到他们的气息，就这样确定了。”老妪听完，让我用我的棍子，全力去击打更加粗且厚的木头，我说到：“这会把我的木剑弄坏的，我不要！”老妪说道：“试试嘛！你不都有真剑了，还担心这个吗？”在老妪的劝说下，我答应了老妪，用我的木棍用力的砍向木头，直接给木头打断了，给我自己也吓了一跳，想到怎么回事？老妪说道：“你还记得之前和你说的气吗？你这就是气。”我说道：“这是很多人都会的吗？”老妪说到：“并不是，极少人会用。这是需要日积月累才有可能使用的，不是一朝一日可以学会的，故而用的人也很少，甚至很多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稀里糊涂的用了，所以到现在也很少有人知道气是什么，不过那些站在高处的强者，气是必不可少的存在，如果以后你遇到强者了，在详细的问吧，毕竟我也不会，也不知道气有些什么，这个只能靠你自己去发现了。”我问道：“那我这个很厉害吗？”老妪说到：“看着就很弱，多练吧！只是有了个雏形而已。我之前见到的那些厉害的人，可以用剑轻松劈开金属，而刀剑无伤。”对于老妪的说法，我倒是很意外，也很高兴的，毕竟长久以来的练习有了实质性回报，从零突破到一了，由量到质的飞跃了，怎么能叫人不开心呢！如果气是长久以来的积累，那么是不是时间越长久，越强大呢，是不是神明给人以努力的认可呢？不得而知，但是知道了有这个东西，也是好的，之前光听老妪说魔法了，连这个都忘了，不认真的我。
夏天热得慌，我也没怎么出门，整日在竹林里学习与训练，直到流火时分，天气渐渐变凉，我去拿出衣服穿上，但总觉得不自在，也不知道为什么！难道是我几个月没穿衣服的原因吗？不过裸着训练，真的美滋滋，只是估计野人见了，也都得退步三分。我身上皮肤黝黑，不过过个冬天就白回来了，问题不大。记得有一天早上，老妪见我穿上衣服，还调侃道：“还知道要点脸呢！”我想到：主要不出去，也没什么人来，不穿衣服不是很正常嘛，哪里不要脸了，真的是！十月的时候，我和老妪说到想出去走走，老妪答应了，于是我一个人来到结界树下，树木完好，也能感受到魔力，看来李先生有在好好的工作呢，我坐在树下，也像遥遥一样的祈祷，看看能不能也获得神明的注视，得到主系魔法，可是好像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也好，清净了一下午，虽然在家也是一样的。我回去时，顺道去小镇上看了看，往里的那条路上，是遥遥家，听人家说去年年底就整家的搬走了。我去王叔家，青姨在柜台，紫姨去城里带三个小孩学习了，听说最大的以薇已经注册成为冒险家了。看看小镇，说来奇怪，之前也给很多人看过病，不过也不是很熟，故而交流也少了些，老妪本来就只给老人和小孩看病，前两年以自身不便，也不再外出看病了。于是我和外面的交流也更少了，不过童年时期遇到的人，大多埋藏在记忆深处，偶尔翻出来看看，又放回去了，一直摆在那里。我顺道回家，竹林中的小屋，有个老奶奶在那里，等着我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