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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话 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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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王叔家回来后,我暂时打消了继续外出的念头,打算先把文字学会,以及更多的了解这个世界之时,我在外出,况且我年纪尚小,外出亦不是很安全。春雨再一次滋养着这片竹林,春风再一次吹拂着我的脸颊,天上的云彩也再一次的流光,我看看我的记事绳,差不多刚好来此一年了,从新年开始算起,现在大概是四月份,若在准确一些,大概是四月中旬。

    一日傍晚,云淡风轻,我向老妪请求到,希望可以教我如何识字与写字。老妪闻之于此,稍显惊讶,于是速问我:“为何想要识字写字?”我回之:“识字写字难道不是生活中的基本工具吗?如果不识字,怎么看书,了解知识,如果不会写字,如何将诸事记录,与他人共情?”当然,我只是随便列举了两个例子,老妪看着我沉思许久,说到:“你虽然是个小孩,目光倒是远大的多。据我所知,如你一般的孩子,没几个愿意读书写字的,那些愿意的,大多是被家长逼迫,不得不为,而你竟然愿意主动学习,让我颇为惊讶!那,既然如此,若你诚心想学,老身也可以教你一些,然而你觉得老身又该如何教你呢?”老妪明显想从我这里得知更多的关于为何我突然想学语言文字的念头,我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到:“先从语音入手,以识字为重,辅之以读,先暂不写,久之,识字重,阅读广,而后写之。奶奶你觉得如何?”老妪说到:“你说的倒是在理,可是老身可不会太多教法,顶多教你那个字是什么意思,那个字怎么写而已。至于其他,就得看你造化了。”于我而言,能识字已经完全足够了,曾经学过蛮多和语言相关的知识,只要老妪把简单的符号教给我,何字何意,何拼何写,就已足够,日后我可自学之。

    往后的日子里,老妪如常的早上出去工作,中午而返,根据上次和她出去,我推测大概是看守竹林一事,任务也许是绕竹林一圈,看是否有所缺漏,遭人破坏之类,若无事则返,经年似乎无事矣。而我则在家做些日常家务,同时老妪下午时会教给我新的文字,我学习之,且复习之。老妪正常都是教我如何书写某几个字,量不是很大,一天也就十来个字,她说太多了我也记不住;而后还会让我在门前的土中练习,跟着她书写,说是家里纸笔较少,没足够的纸张用于练习,但识字不是简单的看了,会了,就行了,而是需要多读,多练,多写的,故我常趴在地上书写,弄得灰头土面,全身脏兮兮的。晚上,老妪会以口头提问的方法对我进行考核,不过十个字实在不是什么难度,我可轻松答之。后来几个月都是如此,今天重复昨天,明天复刻今天,唯一不同的是,识字渐多,言语渐清。

    老妪并没有使用什么具体的方法来教我,她只是从书中找些简单的字,或者就是日常生活中常用的字来教我,比如我的名字,周围事物的名称等等。老妪说:“识字和写字最开始就得知道和写出自己的名字,很多人不识字,也会找个先生,花上一些钱,让先生教会自己书写名字。”我到觉得没什么,怎么说呢,这毕竟算是学外语,不是学母语,我得按更系统全面的方法来学,老妪不知道方法没关系,我知道的。大概就这样过了半年吧!半年的时间,我都没有走出过房子,整日活动范围就在屋子周边,而且也没有想要外出,也不打算外出。偶尔老妪会问我:“小凌你上街不去?去凑凑热闹,去那些摊位上买些平日吃不到的,听小王说,前些日子来了一批商人,带来了许多惊奇玩意,你想要去看看吗?”又或是说到:“城外的空地上,听说有表演,你和我一起去看看?”我不是很想去,故而都拒绝了,老妪说我道:“你个小孩,天天呆在家里,也不会出去走走什么的。”我也只是笑笑,不说什么,而老妪也就因此没去了,虽然我觉得她想去,但她似乎又不是很感兴趣。

    我在识字的过程中,老妪也会告诉我由字到简单的词,再由词到简单的句子,不过,这我是知道的,我也还是听老妪如此说到。老妪有时会说:“小凌你看起来不太聪明的样子,却也是聪明的咧,识字识得那么快,好些地方老身只是随意讲讲,你就理解并记忆了,还能触类旁通,举一反三,假以时日,必能读书。”我忽视前半段话,洋洋自得,同时也知道:我现在知道的还在很少很少,沧海一粟而已,哪怕学了快半年,词汇量也顶多八百左右而已,偶尔的骄傲是岁月的赠予,长久的学习才是不负流年的体现,我深知,前路漫漫。这个地方的文字和汉语不同,可以说完全是一种新的语言,文字像是才从象形文转换而来,有些复杂,很多字虽然看上去很直观,但是书写的笔画却多得多,而且比较繁琐,就如“车”这个字,在这个文字体系中和直接画一辆车没什么区别,虽说好处也有,一看就懂,方便记忆,可书写多了却也要命。我把之前学习汉字的很多方法都用在了学习这个语言中,比如编了一些歌,用唱歌的方式来加深记忆;也会把相似的字放在一起记忆,节省记忆空间;在或是把相似的音的字,编成绕口令,可说读并得,一石二鸟等等。总之,为了加深印象,我手短用尽,无穷不极,好在是收获颇丰,老妪教的,基本都能熟知,而且也能猜中更多的字的意思,效果显著,我想:如此下去,家中图书,不久可观。

    老妪书柜上的书,我之前翻看时,都是看图画的,后来发现有些图画原来是大点的字,给我笑到了,不过现在很多图画下方的字也能认得几个,不至于还会出笑话了,尽管还是认不全,也无伤大雅,暂时搁置,日后可知。其中,印象深刻的有几本书,书里的图画异常复杂,不知为何,旁边文字描述也颇多,然我看图,并非地理山川,原野百态,更像是某种抽象概念的东西,是我闻所未闻之。其他的书本中,也有一些类似的图案,但不多,不足那几本。我有时也会问老妪这是什么,她总说等我在大一些时在告诉我,我也只得作罢。

    天气渐渐凉下来的时候,秋天已悄然而至。清晨老妪出门去,稍晚归家,老妪走来对我说到:“我买来了一些纸笔。最近多了一笔额外的收入,买几张纸来给你练习写字,总在地上摸也不是个事。这还有只笔,当时店家极力推荐,说是什么毛做的,写起来很顺畅,买来试试看,恰巧家里还有些剩下的墨水,赶明儿你试试看看,好不好写,顺不顺畅。”我拿着新的纸笔,眼里冒着金光,看了好久,想到:这笔好好看呀,这做工,这线条,真是不错。而后又拿在脸上蹭蹭,轻轻的亲一口,给笔 加上自己的气味。老妪见状,说到:“果然你还是个傻孩子。”我当作没听见。晚上老妪做了鱼汤,味道鲜美,她让我多吃点,小心鱼刺,还说道:“这不好多几天没吃肉了,刚好看到有人卖鱼,买来好好补补。”我哪里会和老妪客气,锅都舔的干干净净,鱼刺都反复舔舐,直到没有肉粘在上面,我才心满意足的放下。

    入冬后,老妪说到:“今年估计会是个冷天,去年留下的柴煤估计有些不够了,过些日子让小王帮忙再送些来。”我对老妪说到:“王叔家我看着蛮阔的,怎么会送煤炭呢?而且王叔每年都送吗?感觉你们很熟悉彼此,是有什么关系吗?”老妪回我:“有时去年留的多,就不需要帮忙送了。你王叔的话,和我认识多年了,记得那时他还没有子女呢!关系到只是很好的邻里而已,至于送煤的话,那是我先和他说一声,他见卖煤炭的人来,就先帮我买些放在家中,而后我去了,他又帮忙送过来,毕竟我一个老人,整不动这些了。”说完后,老妪接着说到:“今年外面杀猪,我打算买些肉来腌制,做的腊肉和香肠,到时过年了可以吃点,平日里也可以吃点。过些日子,你和我一起出去走走,顺道给你买点衣服,这一年到头你就两套换来换去的,看着也单调,而冬天就只有一套,脏了也没个换洗,一个冬天穿下来,我都不想去想。你还是算爱干净的了,要是其他小娃,估计垢都得有几层。说来你这小娃也怪,人家的小娃都想着去赶热闹,买好吃的,好玩的,你倒是天天在家里,出也不出去,是怕见人吗?唯一出去还是上次去你王叔家,没记错都是年初的事了。小娃嘛,还是要偶尔出去玩玩的,教教朋友啥的,整日在家里,有时闷了跟个傻子一样,一天对着竹子唱歌,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老妪说这些事的时候,我随着老妪的想法回她,尽量避免继续被说,不过这个情况看来,过几日是不得不跟老妪出去了呀。其实吧,我觉得春秋倒还好些,两套衣服换洗没事,冬天则的确有些尴尬,不过又不好让老妪破费,家里也不是很有钱,能节约一些就节约一些了,用在需要的地方或留着以备不时之需。我想着等和老妪外出之时,除了衣服,其他的到真不需要,尤其是玩具,去年买的我都没玩,就单纯的放着,意义不大。我对老妪说:“奶奶,你说的那个集市,离我们家远不远?”老妪说到:“王叔家过去不远就是了,等下个赶集日,你就和我一起出去,买些东西回来。”我答应了老妪,过些日子一起出去。

    我不知道老妪口中的赶集是什么时候,但在之前,我已经可以写一些简单的字了,也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句子了,我自己对比了一下,我学了八个月左右吧,如果用汉字来为基准,我现在的这个水平大概就是小学三年级的水平,不过这个毕竟用得地方多,再来个两三年,应该就可以掌握了,到时候就能从书中获取更多的知识,也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解开更多的谜团,不至于一直在迷雾里打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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