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章 为什么不要?
余淮拿了地图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毫不犹豫坚定地像要入党的背影,何清扯了扯嘴角。
看这样子,压根只是不好意思让他留下,等着他自己跳坑吧?
身后,男人再次贴近他。
何清往前走了两步,就装作没看见祝尹委屈的表情,面上仍旧淡淡的,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
回来了,也该打打招呼串串巷。
另一边,由于余淮是先迈出的步子,此刻他在第一个,身后是弋礼。
池涑风轻云淡地跟在他们身后,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仿若不存在。
ah还是恹恹的,他溜达在最后面,时不时发呆神游,和前面的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
他有些不耐烦,因为——
“有事么?”
跟了一路,ah终于忍无可忍。
戚尤在他旁边一路,他加速戚尤加速,他减速戚尤减速,他停戚尤停。
过于刻意。
于是戚尤就看见这位一路上都没分他眼神的高岭之花懒懒抬眸瞥他一眼,问了这样一句话。
男人立刻正色,堪称仔细地打量ah的脸色,随机问了几个日常小问题。
ah看他那副小学生被提问的样就知道没这么简单,回答的也是随心所欲地敷衍。
谈话间,戚尤还时不时、状似不经意扫过编的整整齐齐的六股辫。
戚尤:“那你知道ai喜欢什么么?”
一直敷衍了事的仲宁突然停了下来。
那双浅棕色的眸子冷得宛若带着利刃的矛,刺穿他的一切心思。
戚尤不自觉绷紧了身躯。
良久,前面的余淮都注意到了不对劲,遥遥唤了一声“仲宁”。
青年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懒懒迈开步子。
气质再次焉了下去,刚刚那副攻击性十足的模样仿佛根本不存在。
戚尤快步跟上。
他耐心地等着,ah还没回答,但一定会回答。
他不知道为什么,直觉吧。
等到另一个村落出现,余淮停下,招招手唤过弋礼:“你去探探路。”
少年不置可否,笑眯眯调侃一句走了。
直到要靠近几人,戚尤怀疑自己的直觉是不是不准时,耳边才拂过一句轻语。
和风一样轻飘。
“他喜欢余淮这个名字。”
言外之意,他讨厌ai这个编号。
戚尤微愣,无意识应了一声。
再反应过来,仲宁已经靠在余淮身上眯起眼。
ah从没唤过余淮ai,哪怕是再重要的场合,也只会是一句淡淡的“余淮”。
而a,竟然到现在才发现余淮压根不喜欢这个编号。
为什么呢。
是因为余温编号为i么?
或许是吧。
或许不是。
或许他只是不喜欢束缚。
余淮,从不是一句“责任”能束缚住的人。
他可以救下所有人,也可以亲手送所有人去死。
如他所说,一个恶人,被迫充当“守护者”的角色,这本身就是一场悖论。
戚尤默了默,从余淮手里把那份轻的不能再轻的地图接了过来。
余淮以为他要看,没说什么,松手了。
结果这人不仅没赏给地图一个眼神,还一直盯着余淮看。
目光毫无遮拦。
不得不承认,即使余淮确实不在乎戚尤什么感受,此刻也有两分发怵。
他以为戚尤还惦记着昨晚的事,心中嗤笑一声“小家子气”,伸手扶住ah背过了身。
几人只短暂停留了会,弋礼就回来了。
这个村落似乎是个白蛊村,里面的人态度很亲切,想要金蚕蛊只需要报清楚来历目的,协同五个村民一起应付突发情况就行了。
池涑有些意外,竟然这么简单,不需要动手的么?
弋礼和他差不多都是这样想的,一转头想问问余淮建议时,却发现对方满脸不关心,反倒是ah来了兴趣:
“你说,他们是白蛊?”
和这么温婉的眼神一对视,弋礼下意识后退两步咽了咽口水,干巴巴回复:“……啊对,怎么了么?”
下一秒,余淮却是直接笑出了声。
冰蓝色的眼眸垂着,没看他们,盯着仲宁一抹翘起弧度不太对的发微微沉思。
余淮:“我还说我手无缚鸡之力,拿了金蚕蛊是为了追求梦想呢,你信不信?”
在现实生活里边他可能还真信了这是个白蛊。
副本里,呵,想都不要想。
众人设想了一下所谓“手无缚鸡之力,为追求梦想千里迢迢前来寻找金蚕蛊”的余淮,鸡皮疙瘩顿时起了一身。
弋礼耸耸肩,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危险想法扔出了脑子。
余淮狭长的眼危险地眯起,似是对他这个反应极其不满意,似乎想到了什么,余淮眼珠一转落到另一人身上:“哥哥,你觉得呢?”
没想到话题突然被带到自己这,还沉浸在自我想象里的戚尤一愣,莞尔:“啊,我信,感觉还挺有意思。”
他看向余淮的目光炯炯,似是表忠心般,眸子里满是真挚。
余淮被这目光刺了一下,不自在地转过身下山。
身后,戚尤轻笑一声,准确传入余淮耳中。
秉着大人不记小人过的原则,余淮当做没听见,这事就过去了。
一路无言,片刻后,眼见着离村庄还有一段距离,仲宁突然停了下来,连带着牵着他手腕走的余淮也停了。
白发青年回过头来,挑眉:“怎么了?不舒服?”
仲宁摇摇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模样,吐词缓慢:“不是,累了。”
余淮瞬间get到他的意思,指尖一翻,一张纯白色卡牌被夹在两指间,下一秒,五人来到村落门口。
到这,戚尤突然想起什么。
池涑有些意外,他还以为ai不会带上他俩来着。
那边,余淮还在安抚着仲宁,一张同样纯白色的卡牌被吊在他面前。
只看手,他也能猜到是谁。
更遑论,他的空间类卡牌,目前只有戚尤抢了一张。
他眉梢高挑,两指夹过那张牌,却是连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归还的人。
谢谢,更不必提,本来就是他的私有物。
一定要说,肯定是他等着戚尤道歉,适时说句没事。
其实他是有点惊讶的,毕竟空间类卡牌的稀有程度堪比在末世里找出一只幸存大熊猫。
只是余淮会做,才用得那么肆无忌惮,说送就送。
这不代表在其余幸存者那里,空间类卡牌烂大街。
相反,如果余淮愿意出一张找人去拍卖,价格只会被一遍又一遍地往上提,上不封顶。
眼下,白发青年微微一笑,有些晃眼。
纤长的指轻点水滴吊坠,随着淡蓝色的光微闪,出现在余淮手里的,是十张纯白色卡牌。
他像是玩一样,摸了摸仲宁的脑袋,笑着开口:“我突然想起来,你还没有。”
十张空间卡牌。
正常人怎么会想到针对空间类卡牌做文章?
也就戚尤那个了解他的变态才会干出那种缺德事。
ah不知是在想什么,眸光微闪。
“不要。”
余淮:?
他缓缓扣出一个问号,随后反应过来,反而有些好笑:“为什么不要?留着吃灰急用也是好的。”
仲宁却像是撒泼打滚的小孩一样了,毫不讲理,反正就是咬死了不要。
无法,余淮听他的将牌收了起来。
几人来这的动静闹得挺大,已经有村民探出头找人了。
为首的老婆婆眼珠骨碌一转,迎了上来。
“诶呦你们就是来找金蚕蛊的吧!”
“跟我来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