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很好，能行
不等余淮开口，何清又面无表情地补了一刀：
“而且a未必乐意看见你。”
余淮没搭话，冷冷瞥了他一眼，将手放到胸前轻轻拍着。
他能量什么状况他自己最清楚，明明什么表现都没外露，被何清一眼看出来了不说，上次在射手专区和a爆发的单方面输出这人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余淮几乎是带着敌意地反问：
“你跟踪我？”
这是他第一次和何清这么说话。
对方默了默，坦然：
“嗯，最近几天。”
余淮用力闭了闭眼。
惭愧，他最近完全没发现有个人跟着自己。
不知道该说何清藏的好还是该说自己警惕性差了。
余淮笑了，耀眼夺目，勾人心魂：
“那你可就错了。”
他不仅能再去a区一次，还能给a区套个领域。
未等少年反应过来，余淮手腕一翻，消失在原地。
他刚一落地，血色镰刀便闪着暗光向他砍来。
余淮：……
冰刃堪堪抵挡住突然的攻击，余淮想着省点异能便没全力阻挡，此刻一个不稳便被巨大的能量波直接冲击到墙上。后背撞上冰冷的墙面，火辣辣地疼。
余淮：……我那多灾多难的背。
不知是异能确实消耗过度了，还是单纯低血糖什么的。被这么一冲，余淮脸色发白，唇色褪去，甚至有冷汗冒出，脖颈间的青筋若隐若现，垂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抖。
正当青年要顺着墙面掉落下去时，身体一轻便被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紧接着被放到柔软的椅子上。
戚尤。
a区情况发现的有些晚，开完会戚尤刚准备回房间，心里正犹豫着要不要联系ai。下一秒，一个人就从天而降，不用想都知道是空间类卡牌。
a不相信ai会主动来a区帮忙，刚好脑子里烦着，恰巧碰到不明来源人员，想也不想就一镰刀砍上去。
不砍不要紧，巨大能量的冲击光散去一半后他就看见了那个面色苍白如纸，冷汗涔涔的指挥官正顺着墙缓缓掉落。
脑子里一根弦猛地断开，身体不经大脑思考就将人捞起，随便踹开一间门便将人放到了椅子上躺着。
过了好一会，ai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很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
连刚刚a砍他的事都没计较，薄唇轻启，声线透着一股劳累的暗哑：
“……能源室。”
戚尤烦躁地揉了两下头发。双手不自觉摁住ai肩头：
“你什么状况没点数？能源室，呵，进去了你还能出的来？”
这人话里话外的嘲讽毫不遮掩，但ai现在实在没精力再跟他耗，只想快点搞完事回去睡觉，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遍：
“……能源室。”
a被气笑了。
要是可以，他真想试试把ai脑子劈成两半看看里面装的除了水还有什么别的东西。
同时，但凡换一个冰系异能者，戚尤都可以试试能不能将异能渡过去。
偏偏这个人是ai。
他不确定自己对对方、对方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贸然输能说不定会因为双方情感过度排斥而导致失败双双殒命。
真麻烦，戚尤这样想。
冰系异能者，先不提能源室对所放异能纯粹度的要求有多高，就说各区能源室认主的垃圾品行，能进入并输入能量的只能是高级指挥官。
而其中能支撑起如此庞大的异能需求的，又只有余淮。
对方一声不吭，完成了五个区的能量支撑，现在，a区是最后一个。
而a现在也迫切需要这份能量。
戚尤深吸一口气，手上按着ai的力度不减反增，尤其关照了对方那双灵活的手：
“听清楚，你状态不行，等你能量恢复了再来。”
对方似乎是在慢慢接收他话中的内容，许久后才缓缓眨眨眼：
“我很好，能行。”
戚尤嗤笑：“你怎么不说我碍事？”
言外之意，样样都争第一的ai竟然说出“我能行”这种相对示弱的话，可见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状态差的要死。
ai没顺着他的话往下讲，死撑着要去能源室，手指刚夹住一张牌就被a直接抢了过去。
智商在线，知道不能顺着往下说，但反应不在线，轻松就送了一张空间类卡牌出去。
a没继续这个话题，不知是故意的还是无心，他摩挲好一阵光滑的牌面，夹到ai面前去，目光中的审视暴露无遗：
“我很好奇，空间卡牌这么稀有，你是哪来的这么多张，还当赶路工具随便挥霍了？”
如果是ah问这个问题，ai兴致高了说不定能告诉他，自己做的。
可惜，戚尤不配。
ai冷笑一声，这张牌全当喂狗，趁着戚尤注意力全在他脸上，手腕猛地一收，从对方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下一秒，a区能源室传出刺耳尖利地让人头皮发麻的警报声。
【警告！附近有空间类卡牌使用气息！】
除了戚尤阴沉着一张脸，a区其他听到警报声的异能者全部不约而同松了口气。
空间类卡牌，几乎要成了ai的预告函。
有贴心者看见白发青年后将其领到了能源室，不用对方多说，反手帮忙关上了警报。
ai勾了勾唇，打了声招呼进去了。
两分钟后，a才沉着脸姗姗来迟。
看到能源室大门紧闭，外面一个人候着，他哪里还不明白？
是该夸ai演技好，完全没把自己状态差的事实暴露出来呢，还是该骂这个接待生没眼力见，就这么把人放进去偶像滤镜太重呢？
为什么说是偶像滤镜呢？
因为ai是所有冰系异能者的偶像。
而接待他给他领路的恰好是个冰系异能者。
小屁孩此刻正坐在地上，用ai刚教他的方法感知体内能量的流动，连a来了都没发现，毫无警惕心可言。
a很想一巴掌抽上去问问他脑子里都装了什么。
他看了眼能源室大门上的供应提醒，非常漂亮，已经开始了，无法打断。
无法，他也不能硬闯进去让ai遭反噬，烦躁地揉了两把头发就赌气坐下了。
随着ai进入能源室的时间越长，戚尤可以明显感觉到周身温度要降了一些。燥热感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安抚的顺毛感。
供应提醒完成的一瞬间，大门被a从外面踹开，映入眼帘的，是没骨头般瘫坐在地上的ai，只见他眉头紧锁，眼睑下垂半眯着，垂落在地面上纤长的手指微微颤动，唇色褪得只剩如脸色一般的惨白。
a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将反应迟钝得不止一星半点的人从地上抱起，离开了能源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