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小学曾让父亲不要送他上学

    汉文直到七岁才上学，而且还只是学前班，正常来说六岁就该读一年级了，而汉文读一年学前班之后才才是读一年级，所以比同龄人晚了两年。同龄的阿其已经读二年级。汉文和姐姐是同一年读书的，所以姐姐读书更晚。之所以读书晚，主要就是因为家里交不起学费。那时1991年学前班学费也要一百多块一个学期，一百多对一个农村家庭来说不算少，那时一斤稻谷一斤也就卖个3毛钱左右，所以一个学期也得卖400斤左右的稻谷，两个孩子就要卖块一千斤稻谷了。

    那时村里的学校资源不足，学前班和一年级是同一个班，然后二年级是单独一个班。三年级开始就要去比较远的地方读了。一开始上学，汉文是跟不上的，他的同桌是一年级的张新科同学。上黄村是一个大村，村里有覃，黄，张，赖，杨，胡，何，莫八个姓，不过大家相处都很融洽。

    汉文由于跟不上，有时老师布置作业，他就让同桌帮写。比如要做一些数学题，就是不会做，然后都让同桌帮做。可以说，汉文一开始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父亲觉得这样下去不行，花那么多钱交了学费，可是最后却什么没学到。

    读完一个学期后，父亲看到汉文学生手册上的成绩，数学都没及格，55分，语文也才65分；姐姐的好点，数学65，语文70。再看老师的点评:平时上课爱开小差，不认真听课，作业不能福利院完成。看到这样的成绩单和点评，父亲真的怒其不争，可自己小学二年级都没读完，又没法给以更多的指导。可是也不能任由下去，不管是不行的，毕竟学费是不低的。从第二个学期开始，父亲就找回白色泥土做粉笔。晚上就要，在地上出题，让汉文和姐姐罚题，答不出来，就要被数落一顿。就这样慢慢的，汉文也就有了压力，同时也很抵触，有时会偷偷把父亲的粉笔拿去扔掉。不过父亲很快又会，找回新的。于是汉文也只好硬着头皮学习，从二年级开始成绩就有了很大的提升，二年级毕业的时候，还拿了个三好学生奖状。

    二年级毕业后，要去离村里更远的学校读了，那离村里有个十里路程。村里，除了汉文和姐姐，还有阿其，彬彬的姐姐也都读三年级以上了，那会彬彬读二年级，比汉文晚一届。于是他们都相约好早上，中午，下午都一起上学放学，那时父母是不会有空去接送的，都要做农活。

    三年级开始，汉文改名庆文，父亲希望汉文学有所成，所以给汉文重新取了个名字，那时学校里每个年级都有两个班，汉文和姐姐是分在不同的班里。他们每天放学回家，如果父母中午在外面做农活不回来，那么他们就要自己做午饭，吃了然后再去上学。家里都自己种有很多蔬菜，空心菜，苦麦菜，豆角，茄子，西红柿，芥菜，大白菜，南瓜，冬瓜，这些都是常见的蔬菜。基本没有肉菜，鸡蛋也是偶尔才有，不过能吃饱都算是很不错了。

    除了自己做饭吃，中午回来，还要喂猪，不过一般是早上父母出去干农活前，会先把猪食做好，等他们中午回来，拿去倒下去喂就可以。

    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有一次由于把钥匙放屋里，忘记拿出来就把门锁上了，可是那时还没做饭，也没喂猪，而父母那天上山砍柴了，估计也要傍晚才回来。姐姐见到这情况，特别着急，急得哭着说“汉文，怎么办，爸妈回来会骂我们的”，汉文这时急中生智，去邻居六奶奶家借来梯子，由于和六奶奶家走得比较近，所以家里五个孩子都直接叫六奶奶为奶奶，六爷爷在汉文没懂事的时候就过世了。

    厨房和房间的屋顶是连在一块的，而厨房的屋顶都是比房间矮，然后屋顶都是用瓦片盖的，这些瓦片都很坚实，一个几十斤的小孩踩上去没事。那时汉文体重也就70斤左右，梯子架到厨房屋顶上，汉文就顺着梯子爬上厨房屋顶，然后再一步步往屋顶上爬去。那天太阳很大，瓦片被晒得滚烫滚烫的，子轩的手和脚被烫得有点被火烧的感觉，不过他还是咬紧牙关往上爬。

    当爬到屋顶的中间后，汉文就揭开几片瓦片，然后汉文就从揭开的洞，穿到屋内，房间里屋顶有四米多的高度，肯定是不能直接跳下去的。因为房间少，房间中间会用木头做一层，用来存放东西，这一层离屋顶就1米多的高度，汉文身高有1米5以上，所以跳到这一层是没事的。跳到这一层之后，再往下走屋里是有梯子架好的，所以直接走下去就好了。就这样，汉文拿到了房间钥匙，把门打开之后，再重新爬上去把瓦片盖好回去，再爬下来。由此可见，汉文从小就很有担当，这个也是被生活所迫。

    汉文读三年开始，弟弟和妹妹也都开始上学了。那时小学三年级学费都要300到400块一个学期，而且要按家里人口，没人交几十的教育附加税，家里人口越多，这个费用就越多，家里除了小妹还没读书，四个孩子读书，一学期学费都快两千块，这个负担对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真的很重。父亲和母亲一个学期真的攒不够两千块，所以一开学，学费都是先欠着，等学期快结束了才可能交。也就是因为学费太贵，那时就开了很多私立学校，私立学校的学费比公立便宜一半以上，主要是不用交教育附加税，不过要自己背个小板凳过去。

    欠学费的学生，学期过了两个月后，在排队放学的时候，校长经常会点名让欠费的学生出队留下来，然后校长问话，让回去崔爸妈快点拿学费来交。汉文几个兄妹经常被问话，这个让汉文自尊心受到很大的伤害。所以四年级下学期开学的时候，汉文早早就起来去放牛，那天明明是要去报名上学的。“今天开学了，下午放学回来再去放”父亲说到，&34;爸，我不想上学了，我想留在家里放牛&34;汉文答到。&34;那不行，快把牛赶回去，我们去报名&34;父亲一边说一边把牛往牛房赶回去。汉文也只能乖乖的跟着去报名了，然后继续承受被点名留校问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