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初入长公主府

    长公主的院子是第一个去的，那时杜芯棠有点紧张，没有到处打量，只感觉厚重感，离吴佩佩的院子很远，这边阁楼看不到那边。

    吴佩佩的现在的仆从比以前多了十来个，“我不喜欢那么多人围着我转，可郡王说这是郡王妃应有的规制，等我在府里站住脚了，再遣些人远些。”

    杜芯棠：“是啊，一下子好多人，我也是感觉绕得慌，不过这是皇家媳妇应有的待遇，你就好好享受，当好你的郡王妃。好在我以后嫁去兴安侯府，那边是没有国公府大的，侯府人又多，不知道能分个多大的院子。”

    杜芯棠忽然有点要成婚的压力了，“不过我喜欢紧巴巴的住着，从小在九江府，都是小小挤挤的屋子。”

    吴佩佩：“是吗，不是京城这样宽敞的院子？我们吴家祖宅在江南，那边屋子也不兴盖这么宽敞，不过也不挤，就是没有这么方方正正，倒是错落有致，小桥流水的，很是精致。”

    杜芯棠：“是呢，九江府山多，水多，能盖房的地儿不多，百姓们都屋子靠着屋子的盖，很少有带园子的，我外租家是百年世家，也就只有个小小的园子，嘻嘻，不过那边出门到处是景子，不用拘在自家看！”

    吴佩佩早就听说九江府的景子好，江南是家鱼米之乡，湖泊小溪不少，稍许土丘。不像九江连绵不绝的山峦，更有庐山陡峭闻名天下，她已经被杜芯棠馋了好久想去看看了。

    两人憧憬着哪天去九江府游玩，杜芯棠起了兴致，要画下九江村落风貌，吴佩佩吩咐婢女伺候笔墨纸张。

    杜芯棠拂袖执笔，稍微回忆了一下，调好色，先用石绿打底画出了起伏的山峦，再勾勒出的白墙黑瓦的屋舍，再在屋舍下画上青山包围住，用点点朱砂画在屋舍间，反复调色，层层叠叠的加色。

    慢慢一幅隐在山林间的村落就呈现出来，“这是我跟舅父、舅母去过的村落，一户挨着一户，依山而建。不是最美的九江景色，是最美的九江村落。”杜芯棠给吴佩佩介绍。

    “好美，百姓都住在这里？开门就是连绵的青山！”吴佩佩眼冒星星。

    “这不是最美的山，等我下次给你画几幅庐山美景，你应该没有见过那般雄伟壮观又似人间仙境的山脉。”杜芯棠很是傲娇的说道。

    “等等，我嫁妆里有我父亲的画作，他去过庐山，”吴佩佩朝贴身婢女道：“莺儿，你去把我父亲的那些山水画拿过来。”他们吴家的男丁到了十来岁都要出去游历的，吴汉光的书画在江南很出挑，到一个地方，也会随笔勾勒一番的，这次女儿出嫁，也有几幅大作放在嫁妆里的。

    两个人在十几卷画卷里找到了庐山的，是一幅庐山三叠泉的画作。竖式画轴，碧绿葱葱的峡谷间是一条冲击层层盘石而下的瀑布，，汇聚成一股湛蓝清澈的清泉在一片盘石中，青山绿水、奇石瀑布、飞溅起的水雾与萦绕在山谷间的云雾呈烟紫色，整个画面如梦如幻。吴父的作画的角度没有凸显磅礴气势，倒是充满诗情画意。

    吴佩佩和杜芯棠站在画前久久沉浸在意境中，长公主那边叫人送来新鲜水果和点心她们才回过神，吴佩佩吩咐人挂几幅山水画出来，把原有花开富贵的画换掉。

    两人坐下喝茶吃点心，屋子里烧着地龙，屋子暖洋洋的，两个人也就懒懒的靠着说说话，都没再提去九江府的事。嫁进长公主府，是没有什么机会出去游玩的，说了反而难受。

    杜芯棠在长公主府用完午饭就告辞回家，吴佩佩送至二门处，正好碰到回府的郡王。一身精致华服的郡王今天看到杜芯棠满面笑容，很是熟络的说以后要多来长公主府陪伴佩佩。杜芯棠有点受宠若惊，如此美艳绝伦的男人灿烂一笑有点晕乎，忙恭敬的行礼表示一定多来陪伴郡王妃。

    吴佩佩也很高兴郡王对自己好友友善，送完杜芯棠，夫妇两人相携去长公主处。郡王只要在府，每日都会去长公主的院子看看母亲，他们母子很是亲近。吴佩佩正好当面跟长公主请示一下，腊月十三要去杜宅参加好友杜芯棠的及笄礼，郡王听着说到时会陪着吴佩佩一起出席，长公主很高兴儿子夫妻俩如漆似胶。

    杜芯棠回到杜宅，家里人这几日都很忙，马上是她及笄礼。杜恒说这是女儿回京城后第一件大事，需尽最大能力办，让京城人知道他杜恒的女儿也是千娇万宠的。

    杜家亲眷大部分在京城，四房里几个老太爷还在守孝，不会亲临，就是不守孝，也不会亲自参加小辈的及笄礼，二老太太自杜恒祖母过世后就病着没能起床，亲祖母是要来的。几个姑母、伯母、婶娘应该会带着小辈来，四房那边一个嫁进东宫不会亲自来，一个远嫁应该也不会特地跑一趟。

    杜大人的好友、同僚很多，他喜欢与人和善，同窗、同僚、世家弟子间关系都很好。往日里那些人家里办席都会请上杜恒，这次杜恒也都把这些人请着了，往日没有正式分家，何氏也不怎么好抛头露面，这下自立门户了，得让何氏多见见世面。

    何氏那边兄弟姊妹五个，早就主动问过杜芯棠的及笄礼怎么办。大舅不喜应酬，大舅母肯定会来，这次大表哥也会过来，应该他们明日就能到达京城。小舅今年调任至山东，任承宣布政使司经历司从六品经历，小舅母把两个孩子带着随在任上，已经说及笄前必会到达。大姨是庶出，嫁在九江，她与大女儿会和大舅母相携来京。

    还有就是吴佩佩一家，杜芯棠在京城剩下唯一的好友。

    兴安候夫人知道了何氏在京城人脉不广，又不愿意用国公府的人。就给介绍了一个正宾，是礼部尚书夫人，也是靳言的姑母，也就是小何氏姑子的大伯嫂，是德才兼备、礼仪典范的妇人。赞者三老太太想让她娘家最小的侄女做，杜恒没有同意，说尚书夫人已经有人选了，是武阳侯府的二小姐，与杜芯棠还算熟悉，是小姨夫的侄女。有司是二房三姑母的女儿，杜芯棠十四岁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