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不择手段2
岑羽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从那一刻起，我的命运似乎就已经注定了。我知道，以我这样残缺的身体，想要登上皇位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就这样放弃，我要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
“若要登上皇位，至少在登基之初，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是残疾。所以我需要他做我的替身。”
岑羽说着，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替身。
顾念之也跟着转头看向替身，只见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仿佛对自己成为别人替身这件事，没有任何波澜。
他就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木偶，只是默默地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岑羽转着轮椅，缓缓地来到顾念之的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知道我这个秘密的人……如果不站在我这边，就一定会死。”
岑羽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仿佛重若千钧，狠狠地砸在了顾念之的心上。
顾念之一怔，她看着岑羽那严肃的表情，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她知道岑羽不是在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卷入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权力斗争中。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会因为知道了一个秘密而受到威胁。
“我……我根本没有想要知道这些啊……”顾念之的声音颤抖着，带着无尽的惊恐和慌乱，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来的一般。
按照岑羽那让人不寒而栗的逻辑，如果自己不成为他的帮凶，那么等待自己的就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这可是谋朝篡位啊，那是足以诛灭九族的滔天大罪！
尽管自己在这个地方并没有任何血脉相连的亲人，可自己的生命，那也是无比珍贵的啊！
顾念之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恐惧，她不明白，为什么命运要如此捉弄自己，让自己陷入这样一个可怕的漩涡之中。
“我不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我这个人从来就对别人的秘密不感兴趣。”
顾念之急切地剖白着，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朝堂之争是如此的残酷和复杂，那是一个充满了阴谋、算计和血腥的世界，她根本不想涉足其中，不想让自己的生活被这些纷纷扰扰所纠缠。
她只想过着平静而安宁的日子，远离这些权力斗争的喧嚣和纷扰。
岑羽静静地看着顾念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
他缓缓地伸出手，做了个手势，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替身便行礼后毕恭毕敬地退了出去。
瞬间，屋中就只剩下他们二人，整个空间仿佛都被一种压抑的气氛所笼罩。
“你必须知道这些。”岑羽的语气平淡得让人惊讶，仿佛他正在说的不是一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而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谋朝篡位这样惊世骇俗的行为，在他的口中却变得如此稀松平常，仿佛这只是他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插曲。
但顾念之知道，这件事情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
顾念之呆呆地站在原地，眼中满是迷茫和无助。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卷入狂风暴雨中的小鸟，拼命地挣扎却始终找不到方向。
她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为什么自己会如此不小心，竟然卷入了这样一场可怕的阴谋之中。
“我真的不想知道这些啊，为什么要让我知道……”顾念之喃喃自语着。
岑羽看着顾念之那副痛苦的模样，心中微微一动，但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你没有选择。”岑羽的声音冰冷而坚定。
顾念之长叹一口气，那沉重的气息仿佛承载着她满心的无奈与惆怅。她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疲惫与困惑，缓缓地说道：“知道这些对我有什么好处？我真的不想知道这么复杂的事。”
她紧皱着眉头，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抵触情绪，似乎想要将这些让她烦恼不已的信息从脑海中驱赶出去。
“你，必须知道。”岑羽的声音依旧那般坚定而不容置疑，他再次强调了一遍，那几个字仿佛有着沉甸甸的分量。“因为你会是我的皇后。”
顾念之听到这句话的瞬间，整个人像是被一道惊雷击中，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一步。她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茫然，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语。
“皇后？”她难以置信地重复着这个词，声音都因为过度的惊愕而有些颤抖。
那简单的两个字，却在她的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这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让她措手不及。
岑羽神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似乎在告诉顾念之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做你的皇后？”顾念之感觉自己的思维都有些混乱了，她磕磕绊绊地继续追问，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着，试图理解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对。”岑羽简短地回答道，他的表情依旧没有太多的变化。
“为什么会是我？”顾念之有些语无伦次地说着，她的眼神中满是迷茫和困惑。
“你若是想要当皇上，需要巩固势力，你应该找朝中大臣的女儿，这样你的权势才能稳固，找我？我没有任何根基，我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我没有家族的背景可以依靠，没有强大的势力可以支持你，为什么会是我？”
她一边说着，一边焦急地摇着头，她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她的内心被恐惧和迷茫所充斥。“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是我？”
她不停地喃喃自语着，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助。
岑羽静静地看着顾念之，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他终于开了口。
“因为……”岑羽停顿一下，他的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顾念之的眼睛上，那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无尽的深情与真挚，仿佛要透过顾念之的眼眸，直抵她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然后，他缓缓地说出了后面的话：“因为我喜欢你。”
顾念之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
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那原本明亮的眼眸中此刻满是惊愕与茫然，她怎么也没想到岑羽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有满心的震惊在翻涌着。
岑羽继续说道：“我心中只你一人，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你便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里。若你成为皇后，我可以保证后宫仅你一人。”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之力，重重地敲击在顾念之的心上。
然而，顾念之却摇着头，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与抗拒。
她才不在乎岑羽的后宫有多少人，她压根就不想成为岑羽的任何人。
她觉得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让她毫无准备，她的内心充满了矛盾与挣扎。
“我不要。”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她内心恐惧与不安的体现。
“你不要？”岑羽的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他没想到顾念之会如此坚决地拒绝他。
“我不要当什么皇后，我也不想知道你的秘密，更不想参与你的谋朝篡位。”
顾念之一股脑地说着，她的语速很快，仿佛想要尽快将自己的想法表达出来。
她的脸上满是坚决，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这一刻，顾念之觉得眼前的岑羽让她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从未想过岑羽竟然有着如此深沉的心思，如此庞大的计划。
她突然觉得自己对岑羽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少到她根本无法想象他竟然有着这样的野心。
她的心中充满了担忧与害怕，她不知道岑羽的计划会给她带来怎样的后果，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白家以为飞鹰门是他们的爪牙，可以为他们所用，却不料即将被鹰啄眼。
原来，飞鹰门表面上对白家唯命是从，实际上却在暗中积蓄力量，等待着时机的到来。
如今他们和皇上想利用飞鹰门除掉司马曜，却不料飞鹰门却黄雀在后。
飞鹰门看中的不是白家给出的赏金，而是他们的靠山皇上的宝座——至高无上的皇位。
顾念之似乎一下子厘清了思绪，许多以前想不明白的事，突然有了答案。
顾念之双眼紧紧地盯着岑羽，目光中满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疑惑。
“你从一开始，瞄准的就是皇位？朝中那些波谲云诡的事，都是你在从中作祟？”
她的声音微微颤抖，仿佛说出这些话已经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此时的顾念之，内心如同被风暴席卷一般混乱。
她回想起过往种种，那些朝堂上的纷争、阴谋、算计，难道真的都是眼前这个看似平静的岑羽在背后操纵？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试图用这种疼痛让自己保持清醒。
而岑羽，面对顾念之的质问，依旧神色自若。
他静静地看向顾念之，那深邃的眼眸中看不出丝毫波澜。
尽管岑羽还没作答，顾念之却似乎已经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了答案。
她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种绝望的情绪在心底蔓延开来。
良久，岑羽终于缓缓开口：“你说得没错，如今朝堂之乱，八成原因在我。我筹谋这么多年，就等着登上皇位那一刻。”
他的语气还是那么平静，仿佛他所说的不是关乎天下的大事，而仅仅只是家常小事，就像是在谈论今晚吃什么一般，稀松平常。
可这话语却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顾念之的心上。
顾念之瞪大了眼睛，几乎是嘶喊着说道：“可是，可是司马曜并未做过对不起你的任何事，这次，你必须要他死吗？”
岑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当今皇上要他死，我不过顺水推舟而已。”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平稳，“他死了，皇上没有了最大的隐患，自然会放松戒备，而那时正是我下手的最好时机。”
岑羽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顾念之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她无法相信眼前这个曾经熟悉的人竟然变得如此冷酷无情。
“他们二人都是你的侄子，血浓于水，你何须绝情至此？”
她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不解和悲哀。
听到这话，岑羽突然笑了，那笑声在空旷的屋子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血浓于水？侄子？”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狰狞的表情，“他们的父亲残害我之时，可有想过我和他血浓于水？他还是我的亲哥哥啊……”
顾念之就那样定定地看着眼前的岑羽，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思绪，大脑一片空白，嘴唇微微颤动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初见岑羽时的场景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他一袭白衣，身形修长，尽管行动有些不便，但那温润如玉的气质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清澈而温和，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
那一刻，顾念之只觉得这个男子就像是从画卷中走出来的一般。
但此后的每一次和岑羽的碰面，让她对他的看法一次又一次地被刷新。
有时候，她会在他的眼中看到一抹不易察觉的深沉；有时候，她会发现他的笑容背后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她开始意识到，这个看似完美的男子，远非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而一直到此刻，当岑羽亲口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当他那平静的面容下透露出的决绝和冷酷展现在她面前时，她感觉自己心中那个岑羽被彻底颠覆了。
她无法相信，那个曾经与她谈笑风生、让她心生好感的岑羽，竟然会是这样一个为了皇位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