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太子生死
此时已临近中午。
若不是二皇子的人前来追杀，按四人原计划，昨日晚些时候，他们就该已经到了京城城郊。
但如今二皇子的人已经四处设防，他们不得不另做打算。
舒怀远开始复盘：“我们守卫军一直骑着玉京马，这让我以为这种马很常见，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却不想玉京马和汗血宝马走在一起，相当于是把我们几人的身份广而告之了一遍。”
“这也不能怪你。”司马曜道：“若不是这番经历，我根本不可能相信，整个定西府已经只听二皇子一人号令，更不知二皇子在民间还有如此严密的情报组织。”
“二弟布局已经数年，但我一直没有应对。”太子叹息着：“说到底还是我太过软弱无能，才造成今日的局面。”
“照这么看来，即便我们回宫，也是危机四伏。” 司马曜转头看向顾念之：“顾先生，上次我曾经问过你此次出行的凶吉，你并未明示，如今能否……”
顾念之也想知道后续会如何发展，但由于她的插手，现在的事态发展已经和原书相差越来越大，就连她也不知道今后的动态。只得将原书剧情含糊地提了一下。
“按我之前所卜之卦，太子会在尚未离开羌邑时就经历一次生死劫。现在太子还活着，我想……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只要我们足够谨慎，应该能平安回到皇宫。”
“顾先生占卜出来的卦象，难不成就是指别苑的火灾？”
“这……我也不能确定。总之，卦象只是参考，随机应变面对，才有可能平安。”
舒怀远掏出干粮分给四人。
“二皇子的人既已知道我们四人逃脱，必定会在酒楼茶馆布下眼线，接下来我们要尽量走乡间小径。”
四人一边吃着干粮果腹，一边谈着后续的安排。
“皇城守卫由我和二皇子掌管，有我的人，也有二皇子的人，即便是我们到了城门口，若不乔装打扮，一旦遇上二皇子的人，结果很难说。”司马曜道。
“底下的守卫并不清楚太子长相，只是从之前的信息判断出我们是四人同行。再加上汗血宝马和玉京马太过特殊，所以我们才会被他们发现。”舒怀远分析着。
“如今汗血宝马已走失，我们几人倒是没那么显眼。”司马曜道。
“那……若是我们在这样的基础上，再重新以两两或是三一进行组合，是不是他们就更不容易发现了？”顾念之道。
“这倒是个好主意。”
临近城门关闭时分，一名药商背着一大包药材样品，顺利从东北城门进了城。
过了不久，三位出门采风的书生也顺利回了城。
就这样，太子四人隐姓埋名，进入了京城，三皇子正想要护送太子回宫，就听端门外侍卫首领在训话。
“太子四日前在羌邑已薨，腰牌作废，但凡是别有用心者持太子腰牌进出或自称为太子者，即刻杖毙。不得有误。”
看来太子居住的别苑遭受火灾一事，已经传回了京城。
此刻的皇宫，应该一团乱吧。
守卫已经被全部换成了二皇子的人。
现在想要进宫，显然是不可能的。
太子刻意低下了头，四人随即一起离去。
天已全黑。
广聚轩。
掌柜刘世能亲自带着食盒来到了天字上房，向太子一行人汇报着。
“我刚刚打听了一下，二皇子先是将太子抽调至皇陵的守卫军调回，再是以皇陵守卫空虚为由，将三皇子麾下的御林军全部调去皇陵，如今整个皇城内的守卫，几乎全是二皇子的人。”
“皇上难道就没有起疑心吗？”顾念之问道。
“这只是涉及到皇宫外围的人员变动，是不需要向皇上禀明的。”司马曜耐心解释道：“就比如太子有权将迎亲队伍中的兵士和皇陵守卫军进行互调而无需上报，但如果是将迎亲队伍和皇陵守卫军驻扎地或者总人数进行了调整，这就是涉及到了编制问题，必须上报才能实施。”
“所以，皇上现在并不知道，皇宫外围的守卫已经全部是二皇子的人了？”
“很有可能。”
“那么，若是太子先前直接亮明身份，或许会被守门侍卫乱棍打死？”
“这也很有可能，反正整个皇宫内的侍卫都已经是二皇子的人，如有其他人问起，无非换一具尸体，对他们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为什么看上去一点都不惊讶？”即便顾念之知道书中的二皇子狡诈凶狠，但仍然对二皇子的手段很是吃惊。
毕竟，大皇子是他的亲哥哥。
“这就是二哥和皇后能够干出来的事。他们的手段我再熟悉不过，那我为什么要惊讶？”司马曜眼神平静得让人有些害怕，“顾先生认为，如今这个死局，可有破解之法？”
顾念之略一思索：“这个死局的关键，在于太子的生死。若太子真的已薨，二皇子这个命令并无不妥，因为打死的必定是假太子，但太子尚在人世，二皇子这个命令就是用心险恶，他的目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杀掉真太子。”
“所以……”顾念之略一停顿：“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所有人都知道，太子还活着。”
“可是，最近两日城中已经传得人尽皆知，就连老弱妇孺也知道，太子死于非命，回不来了。”刘世能补充道：“坊间传闻，说三皇子也……所以已经有二皇子一党递上折子，要皇上尽快重设东宫之主，让百姓们心安。”
“百姓们才不关心谁当太子呢，现在朝中最关心此事的，莫过于皇后和二皇子了。”司马曜道。
“太子在羌邑遭逢火灾的消息，一定是从官方渠道而来，一般来说这种事老百姓那个没有知晓的渠道，一般只会在国葬之后百姓才会大范围传播开来，这次传播得如此之快，一定是有心之人刻意为之。不过……我们可以仿效他们的做法。”顾念之似乎想到了办法。
“如何仿效？”
“百姓的确不关心谁坐上这太子之位，但他们喜欢听故事，尤其是峰回路转的故事。太子死在迎亲路上和太子死而复生，你们觉得，这两个故事，哪一个对老百姓而言更有吸引力呢？茶馆、酒肆、客栈，饭馆，只要有一个人眉飞色舞讲这个故事，不出半日，整个京城都会流传太子还活着的消息。”现代社会有明星为了出名买热搜造舆论，这样的经验又为何不可以用到书中呢？
“我明白了，若是民间都认为太子还活着，二皇子这样做就是狼子野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