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从长计议
广聚轩的刘世能派人送信到曜王府。
司马曜看完手中的信，一脸愁容。
“殿下，刘掌柜信中说了什么？”林恒问。
“进宫，此事需尽快向大哥汇报。让顾先生随我们一起进宫。”
“顾先生用过午膳便去了绮罗姑娘那里……说是和佳人有约，不能失约……你看，需不需要我去集雅阁把他叫出来？”
“罢了。晚上回来再和他相商吧。”
两人匆匆入宫，司马曜将手中信件递给了太子。
“数日之前，我无意发现，一群茨南人从茨南驿馆出来后，换成了羌邑服装便四处散开。这样的情形太过反常，于是派人跟踪，发现这群人整日在街头闲逛，惹是生非，导致民怨沸腾。”
太子眉头紧锁。
“近日的确收到不少奏折，说羌邑国人在我国境内行为失当，父皇考虑到和亲在即，目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我原本以为只是部分羌邑人的问题，但如果这些人是茨南人假扮的，问题或许就不那么简单了。”
茨南和羌邑均是游牧民族，两国地缘相近，语言相通，生活方式差别也不大，因此两国人在容貌上没什么区别，大晟人和茨南、羌邑人站在一起，很容易就能分出谁是大晟人，但茨南人和羌邑人站在一起，若不从服装和配饰上加以区分，就连两国人自己也无法仅从容貌辨别国籍。
“茨南和羌邑一向不和，现在羌邑国力远胜于茨南，大晟又有与羌邑和亲的意向，若是和亲成功，对茨南而言无疑很是不利。”司马曜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所以他们在城中以羌邑人的身份横行妄为，难道是要让百姓对羌邑反感，对此次和亲抵触？”
太子淡淡说道：“父皇何曾因百姓反感而改变决定的？茨南人不会不知道父皇的脾气。”
“茨南人行事鲁莽，直来直去，此等穿上羌邑国服装掩饰身份的行为，我总觉得不是他们的一贯风格。”
“此事，顾先生怎么看？”显然，太子爷已经对顾念之的能力深信不疑。
“此事还未来得及和顾先生商议。”
“问过顾先生，我们再从长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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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念之月事第二天。
量最多且最难受的一天。
顾念之并不是每次都会痛经，此次月事来的前一天，她在潮湿阴冷的地下密道等待穿越，待了好几个时辰，受了寒，因此这次月事让她感觉特别难捱。
还好在这个世界还有绮罗这个知道自己是女人的朋友。
所有女人都会无条件帮助来大姨妈的女人，在每个世界都是如此。
因为对来大姨妈这件事的痛苦和无助，每个女人都能感同身受，
顾念之躺在绮罗的床上，绮罗将汤婆子轻轻放到她小腹旁，又将被子掖好，将顾念之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一个巨型毛毛虫。
“你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怎么会扮成男儿混迹在一群男人中间？”
“这……说来话长。”
“你有苦衷就不说了。”来大晟之前，绮罗的教导嬷嬷就说过，大晟人说话不像她们一般直接，只要对方没有直接回答，那就是不想回答。
“也不过就是为了生存下去而已。”顾念之勉强笑笑。
穿书的理由若说出来，恐怕绮罗会觉得自己是个神经病吧。
“若有下一世，我倒是希望我真是男儿身。”绮罗隔着被子，轻轻帮顾念之揉着小腹：“你现在生活在男人堆里，来月事一定很不方便吧？”
“那确实是。我也本不想总是叨扰你，但你是京城里唯一知道我女儿身的朋友，今日实在疼得厉害，就只能在你这里躲躲。”
“我倒是希望你多来。我喜欢和你在一起聊天。”绮罗微笑着，起身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盒子：“这是我昨日帮你从卖身的姐妹们那里拿到的香息丸，服用后月水仅需一两个时辰就可停止，若每月在月事之前服用两粒，当月便不会再来月事。只是此物长期使用会对生育有影响。你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锦盒里，是摆放整齐的十几粒药丸，大小和颜色都像极了麦丽素。
“绮罗，你考虑得真是周到！”顾念之撑起身子，立刻往嘴里塞了一粒，这玩意儿有没有副作用，她已经管不了了。
吃过香息丸，顾念之在绮罗的房内安安稳稳睡着，直到被一阵喧闹吵醒。
林恒奉三皇子之命，前来接顾念之回府。
“顾公子今日身体不适，等他睡醒你再来接。”绮罗想让顾念之多睡儿。
“绮罗姑娘，我家公子的确是有要事找顾先生，你可别难为我……”
顾念之披上外衣，打开门。
“绮罗，我已无妨，今日我先回去，改日再来看你。”
“好。”绮罗一转身，见锦盒还在桌上。“等一下。”
顾念之停下脚步，绮罗拿着锦盒走到身边，用娇嗔的语气说着：“人家送你的东西，你都忘带了……”一边说，绮罗一边将锦盒塞进了顾念之的袖袋中。
“最难消受美人恩，谢绮罗姑娘。”顾念之假装好色地摸了摸绮罗的手。
林恒尴尬地转过身，赶紧自顾自往前走了几步。
“要是再有什么不舒服，随时来找我。”绮罗将嘴凑到顾念之的耳边，轻声叮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