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聚光灯照射的位置。
顾明理了理西装，微笑道。
“抱歉各位，我来晚了。”
演播厅的观众静止了有差不多三十秒。
一些女性观众的眼睛里几乎要洋溢出崇拜的小星星。
然后才爆发出热烈的鼓掌声。
顾明的装束以前亮相的完全不同。
黑色西装，白色内衬，深蓝纹理的领带，笔直的裤腿下是一尘不染的皮鞋。
而他刀削般俊朗的脸庞上，居然还戴了一副金丝眼镜！
这让他整个人的气质都发生了质的变化。
不知道的，还以为顾明是刚从维也纳音乐大厅听完交响乐出来的文人雅士。
“天哪，这还是祖国人吗？我第一次见他这样打扮！”
“迈克尔刚才说他是罪恶的化身？嘶，我怎么就不信呢。”
“啊，肌肉男撑起西装真的太有型了，教科书般的斯文败类！”
即便已经缓了很久，观众们仍然很难从顾明身上挪开目光。
顾明入场，十分自来熟地坐下。
当然，是坐在莉娜的身边。
“莉娜小姐，正如你昨晚所说，我们又见面了。”
莉娜从顾明出现的那一刻就盯着他在看。
眼神都快拉丝了。
本来昨晚顾明没能赴约，今晚又缺席访谈，相当于鸽了她两次，她还有点生气来着。
然而在看见顾明西装革履地现身，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时。
她的那些小情绪一下就烟消云散了。
莉娜莞尔一笑，和顾明聊了起来。
俩人交谈甚欢，情绪升温极快。
要不是大炮一样的摄影设备怼在面前，真怕他们会当场抱在一起啃起来。
迈克尔收起脸上不易察觉的愤怒，轻咳了两声，主持道。
“既然祖国人都来了，我们正好继续刚才的话题。”
“刚刚说到哪来着？”
莉娜回答：“你说到——祖国人是不折不扣的恐怖分子。”
莉娜故意加重了音调，然后又明目张胆地看向顾明。
眼神中的意思很明确。
你有本事当着祖国人的面再说一遍。
迈克尔故作幽默地哈哈大笑。
实则脑子都快被干冒烟了。
碧池！
我他妈哪有这样说过！
就算有这个意思，也绝非这么直白好不好！！！
“呵，莉娜小姐显然误会了。”
“我刚才也只是在陈列一些数据而已，单纯的理性探讨，没别的意思。”
“就比如这条，近一个月内，祖国人参与打击犯罪的案件数78宗，抓获犯罪嫌疑人196人，其中死亡44人，受伤102人，伤亡率高达105。”
“注：有平民伤亡。”
念完助手递上来的资料，迈克尔已经汗流浃背了。
直面祖国人本人，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莉娜冷冷看了迈克尔一眼：“这些数据来源哪里？谁统计的？有官方的背书吗？”
莉娜知道这些所谓的数据的内幕。
在原先的剧本中，她是要借着数据大做文章，搞垮祖国人的。
但现在，她已经弃暗投明了。
而顾明听到那些数据时，反倒有点难绷了。
尤其是那句——有平民伤亡。
简直逆天！
身为祖国人二代目，他十分清楚原来那位变态的处事风格。
只能说，有些数据并非完全的空穴来风。
迈克尔注意到了顾明的表情，这让他误以为自己取得了某种优势。
于是他继续说道。
“暂且先不谈刚才的数据，我这里还有一份联邦调查局出具的犯罪记录。”
迈克尔刻意强调了是——联邦调查局出具的。
他拿出了一叠a4纸，足足有几十张。
上面密密麻麻的蚂蚁字，全是祖国人干过的事。
按理说，这些资料本该在联邦调查局的保密内网中静静地发霉。
但是民主党发动了庞大的关系网络，耗时三个月，终于从局里弄出来的。
不可谓不艰难。
这一手终极杀招，是他们用来宣判祖国人死刑的。
至少社死是没问题的。
迈克尔偷偷舒了一口气，示意摄影镜头盯紧祖国人。
一旦祖国人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必须得狠狠拍下来，让所有人看看他的真面目！
看到这些资料，就连莉娜都有些紧张了。
那可是来自联邦调查局的铁证，纵使她巧舌如簧，也很难找到角度去辩驳。
顾明扶了扶眼镜，一点都不慌。
“害，联邦调查局？看样子有必要联系一下史密斯局长了。”
一通简短的电话过后。
史密斯局长叫来高级执行副主管，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高级执行副主管下去，把行政主管骂了个狗血淋头。
行政主管紧接着打电话，把民主党某位领导骂了个狗血淋头。
……
很快，迈克尔的助手颤颤巍巍拿上来一台手机。
“先生，您的电话。”
迈克尔狐疑地捏起手机，还没靠近耳边，就被爆炸般的音量轰炸了。
“蠢货，你都干了什么？！”
“赶紧把联邦调查局的资料撤下去！销毁！立刻销毁！懂吗！”
迈克尔逐渐失去了表情管理。
这些资料前一秒还是联邦调查局的铁证，后一秒就成了未经授权人士伪造的不实记录了。
被挂掉电话后，迈克尔手忙脚乱地开始处理。
“碎掉这堆a4纸，马上！”
“这段剪掉，不要播，不要留底！”
顾明懒得去关注他们。
因为他正忙着和莉娜解释——六百四十八光年外的猎户座星光熠熠的旋臂是如何衬托出她的美貌的。
过了好一阵子，迈克尔才如释重负地回到主持位上。
“祖国人，你知道国防部发言人在前日的记者招待会上是怎么评价你的吗？”
迈克尔的语气很冷。
今晚的访谈只能用一败涂地来形容。
但他也不能完全让顾明得势，至少在节目收尾的时候恶心他一下，也是不错的。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响了。
迈克尔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以为又是他的。
结果是顾明拿起了手机。
国防部罗伯特将军来电。
“祖国人，我们需要你的支援。”
“有怪物在纽约市大肆破坏，军队掣肘太多，难以控制住局面。”
顾明为难道。
“我是愿意效劳的。”
“可是将军，迈克尔总在质疑我的成分，他说我是本土滋生的恐怖分子。”
“还说连国防部也这样认为，真有这回事吗？”
迈克尔眼睛瞪圆了，坐得板正板正的。
啊？又关我事？
电话那头传来了怒音。
“迈克尔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