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垂死病中惊坐起
顾明咧着牙，面孔狰狞起来。
激光射线扫射一圈，整个大堂都刮起了腥风血雨。
他俊朗的脸庞上沾满了血迹，深蓝色的战服更是被染成了夸张的鲜红色。
猛烈的攻势让这群糙汉受到重创，但仍然有不要命的士兵扑来。
顾明哪里还想跟他们纠缠，直接破窗而出。
他飞到了顶层。
帝国大厦已经被改造成了极光武器基站。
红骷髅和佐拉博士刚进入武器控制室，顾明就在飘窗外现身了。
俩人手忙脚乱想要操作控制台，却直接被顾明扔了出去。
佐拉博士啪唧一声摔在平台，凶多吉少。
红骷髅的身体强化过，倒没什么事。
顾明走过去，拖住红骷髅的一只脚，往边缘走。
然后像摆弄玩具一样，将他整个人都悬在楼外。
接近四百米的高度，红骷髅掉下去，必死无疑。
只是一滩和一坨的区别罢了。
“九头蛇不会因为我的死而消亡！”
红骷髅放声大笑。
“砍掉一个头，还会长出两个新的，九头蛇万岁！”
顾明绷不住了。
这家伙的嘴是真硬啊。
但凡实力有嘴一半硬，九头蛇早就统治美利坚了。
他也懒得听红骷髅废话了，直接松了手。
但就在这个瞬间，顾明忽然注意到。
这个疯狂的家伙好像在启动什么东西。
轰隆！
顾明甚至都没来得及回头，璀璨的蓝光就将其淹没。
“look！”
“holy shit！”
楼下负责警戒的警察抬头望天。
夺目的蓝光将他们的脸都映成蓝色，然后是猛烈的冲击波扫荡而过，附近街区的玻璃全都被震爆。
紧接着，如冰雹般密密麻麻的水泥钢筋碎块从天空落下，连防爆警车都被砸成了饼状。
等砖头雨停歇，灰尘弥漫的空气逐渐澄清，他们惊奇地发现。
帝国大厦被大爆炸抹去了近三分之一的楼层。
仅剩的楼体也是满目疮痍，岌岌可危。
一位警官沮丧地说：“从今天起，纽约最高的建筑不再是帝国大厦了。”
顾明是在三公里外的居民楼里被发现的。
砸进房间的时候，可把老太太吓了一跳。
沃特集团的人比救护车更早来到，他们给老太太塞钱，然后载着顾明扬长而去。
沃特集团超能急救中心。
重症监护病区。
顾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他梦回高考，英语试卷上的阅读理解看得人发昏。
唯有那张穿插在蚂蚁字上的美女图能让人稍微精神一点。
于是他盯着那张图看。
黑白的插图似乎被赋予了颜色和生命，美人动了起来。
她撩动头发，金黄色的秀发迎风飘扬。
那是顾明念念不忘的——大！波！浪！
噢，莉娜。
莉娜·卢卡斯。
今晚我将和她约会。
噌的一下！
顾明垂死病中惊坐起。
“把这些该死的仪器给我拿开！”
“妈的，现在几点了？！”
……
等顾明来到莉娜的大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
未免也有点太晚了。
从门口往里看，她的房间还亮着灯。
有戏？
顾明掏出那张名片，拨通了号码。
嘟的一声。
电话被无情挂断。
他不死心，再次拨通。
也是嘟的一声，电话挂断。
然后，顾明就看见莉娜房间关上了灯。
甚至还拉上了落地窗的帘子。
这么无情？
顾明心碎了。
他觉得还是抢救室更适合自己。
就在这时，嘀嘀嘀的提示声响起。
别墅大门旁边的电子屏闪烁。
上面写着——晚安，明天见。
顾明好像看见帘子背后，隐约有道绰约的身影来回踱步。
心碎了，但没完全碎。
直到第二天，顾明都在琢磨那句“明天见”是什么意思。
艾什莉提醒他，不要忘了晚上的访谈会。
说实在的，顾明一点都不想去。
他现在抓心挠肝，只想等莉娜的消息。
艾什莉面露难色，要是祖国人不愿意出席这场访谈，麻烦可就大了。
所以她只能站得远远的，喋喋不休地劝。
“慢着，你刚刚说有谁会出席访谈？”
顾明坐正了身子。
“艾玛·怀特？”
“不对，上一个。”
“呃…迈克尔·布朗？”
顾明摇头。
艾什莉有些紧张了。
“莉娜·卢卡斯？”
顾明大手一挥。
“艾什莉，给我准备一套西装。”
晚间八点。
哥伦比亚广播公司的电视台演播厅。
主持人迈克尔在一段幽默风趣的开场白后，隆重介绍今天的来宾。
国会参议员莉娜，以及无故缺席的祖国人。
“呵呵，超级英雄的通病罢了，我们都已经习惯了，不是嘛？”
迈克尔指着空缺的座位，然后又继续说。
“就像前几天祖国人残忍杀害了几位联邦公民，我们竟然对此毫无反应，太习以为常了。”
“似乎我们潜意识里早就认同了一件事——祖国人本就是暴力和犯罪的化身！”
“议员小姐，你觉得我说的对吧？”
迈克尔的话针对性很强。
除了主持人这一层身份外，迈克尔还是联邦民主党人士。
民主党极力主张限制超能力者的人身自由，其实说白了就是反超人类。
事实上，这场访谈也是民主党一手策划的。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就是通过电视直播揭露所谓的超级英雄的真面目。
尤其是万人敬仰的祖国人。
必须要让他的光辉形象在人们心中崩塌。
再不济也要留下不可磨灭的污点。
迈克尔也没想到祖国人会直接缺席这场访谈，民主党给沃特集团施加的压力应该足够了才对。
不过没关系，这不是还有议员小姐在么？
莉娜的影响力在纽约数一数二，她的家族甚至有来自军方的背景。
民主党派的高层领导跟迈克尔说了，莉娜可以信任。
这场访谈只需要俩人配合好，唱双簧给祖国人下套就完事了。
莉娜端庄地微笑。
然后将一缕金黄色的头发撩到耳后，答道。
“不，我并不这样认为。”
迈克尔一愣。
出乎意料的回答使得迈克尔想要接的话刚到嘴边，又艰难地咽了下去。
她在说什么？该死的碧池！
迈克尔的脸色逐渐阴沉下来，因为莉娜紧接着就开始讲述祖国人空降直升机英雄救美的故事了。
这完全和剧本中的不一样！
再让她滔滔不绝下去，恐怕明天的民意调查祖国人的支持率又上升几个百分点了。
迈克尔生硬地打断了莉娜。
正当他打算用多年的主持功力扭转局面的时候。
演播厅的众人忽然都把视线移到另一个方向去了。
谁？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