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翘首望月

    “怎么样？疼了吧，叫你乖乖待在青楼不要瞎胡闹。”曙戎的手抚上王容的眼尾，眼神暗了下来，“你倒玩得愈来愈得劲儿了。”

    说话间，曙戎唇边吐出的清香倒是浓郁了些，王容不安地扭动着，他腰间一使劲儿，压在她身上的重量也大了。

    王容急了，头脑一冲动，“再玩也没你会玩，居然拿五十两银子给辛巴，让他盯梢我，一大早的就给你通风报信。你若真有钱没处使，不如赏了给我。”

    曙戎眼角弯弯，唇边含笑。

    王容却扭头，哼了声。

    王容是看过自己这张脸的，平平凡凡不说，还略显稚嫩，亏他长了副上好的脸蛋，对自己还提得兴趣，真是个高人。

    曙戎轻笑，呼吸灼热，拂在唇上。眼低低地凝望王容。

    “让你离程公子远些，你倒贴得愈发近了，你该让我怎么办才好？”

    “程师傅又不是危险之人。”王容瞪他。

    “凡事不能单看外表，别看程文杰这小子文文弱弱，说不定另有乾坤。”曙戎眼一眯，玩笑也减了三分，满脸正经，“我在他身边探不到学武之人该有的气息，倘若真是个寻常人也就罢了，若是收敛成他这样子，只怕是个武功极佳的人。”

    “那你能探到我的气息么？”

    王容凑近了一些，面上浮现挑衅之色，“你怎么不说我这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在你眼里也是个高手？”

    曙戎笑了，脸庞温温柔柔的，眼神里却闪过一丝意味深长。

    “你？我可不敢说。”曙戎语气顿了顿，余下的声音便是很轻了，“……或者说不定你的武学造诣还真在我之上。”

    “白龙护法，您还真爱开玩笑。”

    曙戎眼里敛去了笑，一双眸子深不见底，俯下身，贴在王容耳边，呼吸轻拂……

    王容一震。

    抓紧了他的衣襟。

    “我的身份也没想要瞒你，不过你既然已坐上了老板的位置，想必什么都打听到了，因此也该知道这春风里效忠的是鸣剑派。这一次天下第一的名号，尊上势在必得。”

    曙戎松开了握在王容肩头的手，强势的压迫气息不再……

    王容微微有些分神。

    “听我一句劝。”曙戎的指腹蹭过脸颊，再望向王容时，眼里含笑，眼神清澈，只是话里有话，“别再为了一个所谓的公子荒废了时间，倘若此次输了，你我二人还有春风里的众位公子可都惨了。”

    ……

    大清早的，王容抱着把破烂琴，苦兮兮地坐在青楼的石阶下，望着这人潮涌动人来人往，内心倍感悲凉。

    对面的勾栏大清早就关着门，里面隐隐传来练琴声和依依呀呀的读书声。倘若是不熟此地风情的外地狎客，定会以为这里是一座座私塾而非寻花问柳之处……

    想必，为争这第一，周遭的这些个青楼勾栏妓院都下足了功夫。

    也不知道现在准备，还来不来得及？

    王容吸了吸鼻子。哟，街对面阿婆的豆腐花不错，摊位上围了好些个人……

    隔壁二狗子家的肉包馅料足，个儿大汤汁也多，比王麻子家的好吃。

    哎……

    王容摸了摸肚子。

    门突然开了，一个青衫晃动在王容眼皮底下。

    王容抬头望了一眼，没精打采道：“老王，早啊。”

    “老板今儿起得真早，有啥烦心事？”王荣雷一脸和蔼地望着我。

    “真真是不怕不识货，就怕货比货。”王容长叹一口，“你说咱们这春风里能争得到天下第一的名声么？”

    “咱楼里的公子一个个自是不俗，绝非等闲之辈，如今再来一个风流苑里的望月，更是如锦上添花。”

    “望月公子？”王容脑袋里的筋都扭在块打结了，“他他他……他入了我们楼？”

    “这次，多亏了老宝的神机妙算，您莫不是早就预料到了望月会寻死觅活，所以让小慧特地留意多多关照他？”王管事摸须，赞赏地看我一眼，“果不其然……那公子自死了心上人后，就在风流苑里装疯卖傻，半夜溜入老板房里，差点掐出了人命，死里逃生的老板一怒之下将他丢在女人堆里让客人们糟蹋，结果客人都被他伤了不少。”

    “这公子也是个可怜人。他这么一闹，只怕身价很低了，我让小慧悉心照顾来着……难道没为他赎身么？”

    “赎了啊，不然怎能逃离了那牢笼。不过听说，又被咱楼里的龟公给捡了。”

    “这个赔本货，捡他做啥？！”

    王管事意味深长地望了王容一眼，收拢在袖袍里，低眉悠悠然地说句，“自从龟公捡了程姓公子后，别说是程公子了，就连龟公的身价地位都暴涨。自那时起，龟公们都爱捡东西，也比别家楼的龟公有善心的多……”

    “……”王容瞬间就安静了，缩着身子低着脑袋，眼观鼻，鼻观心，一时无言以对。

    哎，想来想去，都是自己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