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偷窥成瘾
王容呆若木鸡般。
脑子里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疼,想来是触碰了极为了不得的机关连带着暴露了这个秘密,王容立马就想撒手不去管它。
……可临到退缩时,她却又冒出了些许的好奇,心里不免又打起小九九来……
王容感觉到,这间密室出现得委实有些神秘,倘若自己此刻身处皇宫内院,那么不免要猜上一猜,兴许这间小黑屋子是用来软禁人的秘牢;若是在富贵人家中,那应该是藏珍宝的暗室;放在江湖人身上,那这间暗阁无非是关乎着武林秘籍或藏有令世人称奇的兵器。但,倘若此类机关安置在某个春风里的账房内,那么它应该是作何用处?
“莫不是用来逼良为娼的?”王容立马眼前一亮,内心激动了起来。
于是少不经事的王容便怀揣着这么一个不明了却又万分想一探究竟的心,挠挠头,踱步进去了。
……
隔间内,光线有些暗。
透着账房间射来的光,隐约可以看到这密室布置得很简洁,东西大多是不知名的木头做的,木桌木椅子木榻一应俱全,木质略黑且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此处全然不像是被人用作敛财聚宝用的地方。
王容放眼望去,除了角落里的一个瓷花瓶,挂于墙上的一幅画,便再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榻上也落了灰尘,没有被褥,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王容脑海里曾浮现的那些该有的逼良为娼的刑具,此地一个也没有,不免有些失落。
王容暗道:哎,自己……到底有多黑的心啊?
遂,百无聊赖之下,王容一门心思便放在了那幅画上。
画算得上是好画,朦朦胧胧之际也看得不是太真切,似乎画的是高山流水,好一派云在青山月在天的景致,那月尤其惟妙惟肖,即便是微暗的光线下,仿若还泛着淡淡的光晕。
王容眯起眼睛,还来不及细细研究……
突然间,一道声音传来:“我让你办的事儿,做得怎样了?”
这道声音来得这般突然,宛若当头一棒,将王容吓得毛骨悚然,一时间,定在原处身子动不得分毫。
那男人的声音是如此的软绵之余又清朗如玉,话里带笑,听着尤为不陌生,像是我所熟悉的人。
王容脸一沉。
想来,此人定是将自己误认成了他人,于是定下心来,捏紧衣衫,回了头。
……结果,空荡荡的,什么人也没有!!!
“怎么?难不成这么久都没能办妥。”
话音又响,账房的门是紧闭的,暗室内也没人,这声音似从画里传来的一般。
王容又一惊。
她忙弃了履,连滚带爬地上了榻,直起身子,眯着眼睛瞅着,发觉那画上的那轮圆月确实够亮,这种光晕似乎是透过墙壁映照在纸上的烛火独有光亮。
……莫非这面墙被他人安了密孔不成?!
王容一疑一喜,忙去掀那薄画。
只因甚为激动,所以王容的手抖得慌,待画被卷上了之后,竟被她发现厚实的墙上还设有奇怪的机关,那扁平的木匣子似乎是上好的木头做的,透过它能很清楚的听到隔壁交谈的话。
当下,王容便对上任老板有了惺惺相惜之情,甚至从内心深处涌出了一股前所未有的崇拜之意。
倘若这个暗室是他置办的,那么可见我俩的乐趣一致……都欢喜偷窥。
王容暗忖:果真,姜还是老的辣。
想必,那位够得上老姜等级的高人觉得光是窥声还不过瘾,要声画俱齐才够味儿。
所以,雪白的墙上还被人挖了一枚铜钱那么大小的孔,似乎当时人走得挺匆忙的,连白玉盖儿都没合上,露出了大半个孔,所以才让王容在画纸上看到了月光、发现了蹊跷。
这下,王容是喜上眉梢,将白玉盖儿整个儿拨离孔边,身子贴上来,半闭一只眼去看。
隔壁房间很亮堂,蜡烛想必点了五只以上……
“呸。”王容作为老板低下头,骂骂咧咧,小声抱怨了一番,“真够败家的。”
回头,有必要让王管事找曙戎的小厮多收一些烛火钱。
也不知道曙戎公子的手段如何,许久没接客的他此番能在客人身上捞多少本儿,王容心下一想,便极有目的性地朝床榻望了一眼,紫色的纱帷帐绑在床柱上,被褥叠得很整齐,床单上还散落着一两瓣残花。
偷窥到此情此景,王容甚感欣慰。
想必他们二人还在起始的谈情阶段,还未干柴烈火到要滚床,而自己来得还正是时候。
于是乎,王容趴在墙边上,耐着性子,指抠着孔,继续观望。
只见正北方,曙戎公子身着一席青色的袍子,垂目端着一杯茶,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嘴角含笑。不得不说他的身姿行为举止都尤为养眼,眼神之间气势很足,仿若是位蓄势待发准备嫖人的主儿,却不像是春风里常有的接客之道。
看到此,王容不由地有些担忧,只不知这客人受不受得住这架势,介意是不介意。
待王容看一眼客人时,顿时心下一抖,那是相当的震撼。
很显然,眼前这男人不仅十分的不介意,而且,他还跪于地,一脸的诚惶诚恐。
王容目光慢悠悠地从客人身上移至曙戎,觉得大为疑惑,他们这是什么一种关系?什么一种状态?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唱的是哪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