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道听途说
容不禁笑了，又举目望了一下，发觉街头香药铺、瓦肆、茶馆林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于是，不自觉的掂了掂手里的钱囊，突然眼前一亮，决意挑个好去处见识一番。
最能涨见识的去处，当属茶馆。
茶馆真是个好去处。
三教九流齐聚一堂，别有一番热闹。
只是，大多数人的心思不在喝茶上，大都嗑着瓜子，竖起耳朵听趣事儿。
当然，少不了的是，还有个小姑娘抱着琵琶怯生生地站在一桌子旁弹小曲儿。
店里的伙计眼睛倒是挺尖的，一溜索便迎了上来，“客官，您几位？”
“你没长眼睛么。就我和她……两位。”王容嘴抿起，四处张望了一下，“还有位子么？”
“有，是楼上的雅座。”
王容眉毛一挑，私以为，既然来茶馆就不能上二楼，不然就少了分乐趣。
“客官，您瞧瞧。这时辰只有楼上雅座能腾出空桌子。”伙计看出了王容的犹豫，把话一转，“要不您和其他客人挤一挤？”
“甚好，甚好。”
王容笑眯眯的，由着伙计将她带到了靠北门的桌子旁。这边已有三个茶客坐在那儿了，他们的视线在两人身上顿了一顿，复又移开了。
“小二，给我弄些吃的，沏壶好茶。”
“好咧，您稍等。”伙计讨好的笑了笑，意思地擦了擦桌子，便甩着肩上的帕子走了。
买来的小姑娘一直跟着，立于王容身后一声不响的。
王容微微抬眼，轻轻敲了敲一旁的桌子，她才战战兢兢地挤着坐了下来。
这一桌上的其他三位，似乎都是些江湖人士，王容入座后，他们便别开目光，并没怎么放在心上，自顾自又胡侃了起来。
王容一直以为女人很爱闲扯，却没想到壮士闲扯起来一点儿也不比那些个女人差，天南地北说了一通后，他们竟能从一个侠士新铸造了一把剑说到了皇帝老儿的洗脚水。
把个王容听魔怔了都，怔了怔后，王容也来了兴致，靠向桌子作势剥花生壳，却竖着耳朵尖儿听了起来。
可当王容再次回过神来时，他们早已换了好几个话题，这回合讨论的是天下第一。
“这会儿在咱盐官争的天下第一，一定很有看头。”
“可不是嘛！听说最近正忙着搭建台子，赌坊钱庄都已经开始下注了。”
那名接话的人满脸横肉，眼放精光，一脸摩拳擦掌的模样。
王容扑闪着眼睛望向他们，忍不住了，便恭敬地呈上了自己点的花生米，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各位兄台，听你们这么一说，难不成近日有江湖人要在咱们这儿比武争第一？”
“小哥你啊，一看就是不经常出来走动的主儿，没见识。”
侠士斜了王容一眼，直摇头，啧啧了几句便言归正传，“这天下第一指的不是比武。再说了天底下论武功，只要有那三人在，谁也不敢说自己争第一。”
“哦？还有这讲究？”王容大惑不解。
开腔那男子一脸你不懂吧，我就知道你不懂的表情，捞起袖子一掌拍在桌上，侃侃而谈道：“白云尖上的欧阳风欧阳天师，北边古墓派主人小龙人，南方丐侠洪天寿早已形成了三足鼎立，几十年来，互有比试，均不相上下。七年前的那场比武，无人不晓，只怕再过百儿年，也没人能强过他们。”
男子唾沫横飞，说得一脸神往心驰。
王容光是听那三个足以销魂的名字，半边身子都麻掉了。
“那你们方才说的这个天下第一指的是？”
“我们这儿有个习俗，盐官三年有一次大选，别处选的是花魁或公子，我们这边却是在风月场合中选出一个第一楼。”他嚼了嚼王容奉上的花生，再次唾沫横飞，还夹带着花生沫：“上一次春风里与桃花院争得你死我活，可风头全被一外人夺了。啧啧啧，你不知道啊，我偶尔做梦还能梦见那女人的琴声。”
“可不是。”许多人附和。
“只可惜，我连那抚琴美人儿一面都没见着，她就成了小龙人的妻子。对了，听说这一次龙主也要来观看，只怕在路上了……”
哦？”王容挑眉，“那姓龙的既然已经讨了个好娘子，这会儿又来作甚？”
“说你没见识。”男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神秘兮兮声音压低了七分，“你有所不知，听说他那美艳琴技过人的妻子过门后没多久便离奇死了，他一度悲痛欲绝，闭关了好久才出门。”
王容心里猛然一紧，疼痛袭来。
“你还别说最近奇怪的事儿一件接一件，欧阳天师自七年前的那场比武后就再也没出来走动了，势力也大不如前。只怕江湖上最厉害的就是洪天寿与小龙人，洪天寿年轻有为，七年前比武那会儿才十九岁，可最近传他被手下的一美貌公子杀了，龙主的名号也取而代之，你说怪不怪……如今江南最厉害的看来非小龙人莫属了。”
王容不敢不接他的话，不知为何，她本人直觉，相较那个姓龙的，反而洪天寿的名字深得她意，“那么厉害的人怎就这么死了？”
“洪天寿素来喜欢一些相貌姣好的美人，武功再厉害的人，在床上做某些事儿的时候也会分神丧失警惕，所以天下第一并不非是武功最好的人，往往掌控者的也可能是那些拥有绝美容貌的妙人。”
男子笑得有些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