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钱找乐
春风里就依在桃花河畔，临河风景那是无限之好。
翠染枝头，柳絮纷飞，一池湖水碧悠悠，还有泛舟而过的才子佳人，真真是美色入眼，风景如画。
王容上下抛玩戏耍着钱囊，斥退了龟公，喜滋滋地迈步出了大门，斜目看了一眼青楼的牌匾，只见刻着“春风里”的三个字被擦得油光铮亮，着实令人欢喜。
相较之下十五米开外的那间莺艳馆就显得颇有些……
不不不，应该说是极为萧条了。
王容不住唏嘘。
青楼与“堂”、“馆”、“所”等虽皆为风月场所，干的都是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如今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顿时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王容得到了心理与身体的双重愉悦，愉悦过后便满是惬意地准备踱步离开，却不巧听到一阵细语夹杂着女子软软的哭声。
在自己最春风得意的时候，就最见不得别人不得意。
这断断续续凄入肝肠的哭声，哭得王容心里头像是被无数小爪子挠着一般，痒痒得慌，直想探个究竟。
于是，王容定下心来依着声音一路寻来，偷偷摸摸地拨开柳枝条，小心窥视之。
原来，巷口站着一个老汉，他苦巴巴地牵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开口低声下气地求着什么。而一旁扭捏着的老鸨一脸的不耐烦，“不要不要。都说了不要，你给我带走。”
“求求您，我给您磕头了。我也是真的没法子了……”
“去，去，我们这儿连自己都养不活了。”老鸨也一脸的苦巴巴，话刚落只见千层厚的粉从那愁苦万分的脸上簌簌直往下掉，她捏起绢子擦了擦，“说实在的，我还想把自己这把老骨头卖给你呐。”
老汉被那张粉面惊得老泪纵横，只顾着结结巴巴地说，“您行行好，行行好吧。”
“你甭说了，走走走，再少的银子也不要倒贴也不能要，这年头，养不起啊！”
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姑娘家家被他们二人你推我嫌的，都快揉成一团棉花了，亏这团小棉花还强忍着，推搡间，跌了跤还爬起来，一声不响地又挨近了老汉，憋着气没敢哭出声。
……真真是让人看不下去了。
王容挑眉，走上前去，从袖袍里掏出一小边角碎银，在他们面前晃了一晃，悠悠然地说，“我要了。”
三人齐刷刷的望着王容。
三双眼睛，望得王容浑身这个舒爽啊，一时间嘴角微扬，荡起优雅的笑容，探袖顺势把银子搁在老人手心里。
老鸨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那银子，再望向王容时，脸上像是笑得万道沟壑，宛若一朵白粉妓花，“公子出手真阔绰。”
“一般般吧，一般般阔绰，一般般阔绰。”
王容暗想，此乃是爆发户的心理。这手里捏着钱囊，总觉得想买些什么，银子不花出去还真不舒服。
老汉战战兢兢，粗糙的手颤抖地握着那银子，双手合十道着谢，“谢好心的官人。”
您别谢呐……
王容觉得自己败自己家的银子，自己乐意。况且，卖给莺艳馆与卖给春风里，其实也都一样。这小姑娘以后的命运只怕也好不到哪儿去了……
王容仔细瞅了一眼这女孩，她低眉顺眼的，从方才到现在都扭啊扭的，攥着自己的袖子。
兴许是家里人想把她收拾妥当了好提个价，干干净净的，穿了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
“这位公子若是想买侍女或小妾，我这楼里还有许多漂亮姑娘，您要不要去挑一挑？”
“倘若是侍女，我会挑清清白白的。”王容拨开在一旁不停聒噪的老鸨。
“我们莺艳馆里还有绝色姑娘，那床上功夫可是一流的。”老鸨又挤了过来。
“我买小妾也要找个会生的啊，你这明显不合适。”
“也不是所有姑娘都不能生。馆里还是有一两个没被灌秘药，身子清白能产子的。”
“你卖给我又没用。”王容好不耐烦，“可我又不能生。”
老鸨呆了呆，似是没懂想再说什么，最终还是被王容拨开了。
……啧啧啧，老鸨真真是穷疯了，让自己和一女的生娃？这简直和公鸡下蛋一个难度。
王容暗笑道。
被卖了的小雏儿瞧着王容逼近她，一个劲儿地往后缩，一副招人怜爱的模样儿。
“别怕呦……”王容捞起她的手，挑眉笑道：“本公子今儿又不会吃了你。”
“快些叫主子。”老汉在旁边提点和催促道。
她一抖，扭扭捏捏的，又不敢太过明显，小声的叫出了那两字。
“公子……”
王容见她怯，乐了。
哎呀，花钱的感觉就是好啊！
王容喜滋滋的伸出二指探上她的脸，摸得更凶了，她学的是那些玩世不恭的纨绔公子的样儿，“这姑娘的脸蛋可真滑溜啊。”
小姑娘一脸哭相，苦兮兮地望着老汉。见老汉扭头不搭理，便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生生受了。
“这脾气性子我也喜欢。”王容乐到闷笑，循序引诱之，又补了一句，“今儿本公子带你去吃东西。”
不由分说，王容扯了她便走。
老鸨和老汉一脸欣慰的目送着她们。
这一走，没几步路。就走到了街道闹市。
这个地方，可真繁华啊……
王容前前后后扫视一圈，不住感慨，过往路过的男子们自是仪表堂堂的，而这些女子身上的衣裳并不严实，似乎民风挺开放。
那些女子如此放得开，那么，想必每日春风里接待的女客自然也不在少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