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倾国倾城
接下来的几天，天玑体会到有生以来最休闲快活的日子。
虽然挂了一个太子舍人虚职，但天玑清楚这就是一个形式，他知道如果太子有事，一定会派人传召，所以也不去东宫点卯坐班，而是闲赋在家，与四女寻欢作乐。
美酒佳肴，吟诗作对，载歌载舞。
期间东阳郡主还派人邀约天玑到府上一聚，软玉温香之间，李敏又逼着天玑“写”了几首词。
天玑心中暗暗作揖，李煜老先生，你的《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被我给借用了，不要见怪。
一日清晨，太子遣人传召，天玑来到东宫，一进入太子书房，就惊讶的发现，只有太子在此，太子是单独召见他。
王珪、魏征、裴世矩等人均不在场。
太子一见天玑，便长叹一声，低头不语，显得有些情绪低落。
天玑内心暗道不妙，随即便询问太子是否有什么坏消息。
“父皇是不是真的老了？” 太子眉间微蹙，手指节敲击着桌面，像是自言自语。
“他竟然不同意放突利回国，还有，前日他非常赞成的边境互市的章程，昨晚他也改口了。”
天玑也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沉声问道：
“陛下这么做，可有他自己的说法？我想听一听他的理由。”
“他虽然说不会杀突利，但他又说可以用突利作为人质。更可笑的是，他不签边境互市条约的理由竟然是突厥人打过来了，我们如果签订了任何条约，有被胁迫的嫌疑。”
太子说完便看向天玑，显然是希望他能想出能让皇帝改变心意的方法。
天玑摸了摸下巴问道：
“朝中众臣怎么说？”
“我们的人和秦王府是泾渭分明，秦王府一部分人主张将突利扣为人质，还有一部分人甚至要求杀了突利。而世民的态度很奇怪，他竟然是支持我们的建议的。”
“李靖、徐勋的意见呢？”
“他们二人一言不发。”
“针对突利，皇上是否已经正式下旨？”
“还没有，父皇的意思是软禁突利在驿馆，不要让其私自逃脱就行，所以那边的侍卫又加强了几分，我又征调了两营御林军过去放在外围，可以说是水泄不通。”
“这批御林军会听太子的教令行动吗？” 天玑双目一闪。
太子愕然，随即他就想到了什么，急切的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们违抗圣旨？偷偷将突利给放了？ 这…… 这可能有点难办。父皇这个人本就猜疑心重，如若我这次忤逆了他的意愿，他可能就会怀疑我会有下一次，后面我这里日子就难过了。”
天玑摇摇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肯定不会让太子陷入此等境地，我的意思是说，突利一行人如果自己偷偷跑掉了，而且是在其被暗杀之时趁乱逃跑，那陛下肯定不会怀疑到太子头上，因为众所周知，我们是主张保护突利的。”
说到此处，天玑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殿下，在突利逃跑之后，你可命我和韦挺带一行人受命前去捉拿此人。这样我们名为捉拿，实为护卫，协同突利一行人乔装潜入边境，送到突厥大营即可。”
太子紧蹙的眉头终于舒开，长出一口气道：
“此事就由你和王珪、韦挺谋划实施，你需要什么，就直接找王珪即可。”
天玑拱了拱手
“殿下，此乃下策，不到万不得已，我们最好不要走这一步。” 见太子面露疑惑神色，天玑接着补充道：
“如果突利正常离开，秦王要杀他，那他只能派出小股杀手暗杀，这个好应付。如若是突利王子逃跑，殿下你想，秦王是不是就可以光明正大地遣出精兵一路追杀，那个时候我们要面临的对手，是秦王麾下的铁骑。”
“是这个道理”
太子微微颔首，他也很快想明白了其中道理。
天玑见事情已经商定，正准备起身告辞，太子则神秘一笑道：
“随我去一个地方，有人要见你”
“”谁？”
“父皇最宠爱的妃子，张婕妤”
张婕妤的翠华宫中，太子建成和天玑正襟危坐。张婕妤则坐在主位，正侧着头好奇地打量着天玑。
见二人有些局促不安，此女捂着嘴轻笑道：
“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从礼仪方面考虑，天玑从进到翠华宫都没有抬头直视过此女，其内心一直暗暗好奇，能被载入史册的帝王妃，那一定是天姿国色。
此女声音听来极为丝滑，但又具有一种特别的磁性，语速节奏也是不疾不徐，高低起伏，仿佛充满韵律。
天玑内心暗叹，不看相貌，光听声音就知道此女绝对是一个妙人。
此刻心中更为好奇，想抬头一睹此女的风采。
“你叫天玑？抬起头来吧，在我这里随便些，我今天找你来可是有事相求的，你这个样子，我可就不好意思开口了哦”
求之不得。
天玑抬头向主位看去，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出现在眼前，柳娥眉如远山含翠，丹凤眼似秋水含情。肌肤白皙如玉，嘴唇红润如樱，此女正面带微笑注视着自己，眼神光华绽放，仿佛能媚花惑蝶。
天玑被此女的容貌深深吸引，直接愣在当场，太子在旁轻咳一声，天玑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拱手回道：
“在下失态了，请婕妤恕罪！”
张婕妤摆摆手，并不在意，好像天玑在反应在其意料之中。
“那首《明月几时有》、《春花秋月何时了》是出自你手？”
天玑又是一愣，李敏的宣传能力也太强了，这么快宫中贵妃都知道了。
既然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了。便点头回道：
“几首拙作，难入婕妤法眼。”
张婕妤缓缓起身，在房间里走了几步，又转回头来对二人说道：
“你写的那些词，都很好，尤其是这两首，我很喜欢，命乐工连夜赶工谱了曲，准备依据此曲编一个舞蹈，在中秋时分为陛下献舞一曲。”
而后她见两人都用充满关切地目光看着自己。便顿了一顿，又双眉微蹙，捂着胸口说道：
“怎知这帮乐工谱好曲后，试着唱了几遍，我总不是很满意，感觉曲谱配不上词内描述的意境。”
太子听到此处，已明白了七八分，接过话问道：
“婕妤是不是想让天玑这位作者来亲自谱曲呢？”
张婕妤身形一顿，而后飘然一个转身，抚掌笑道：
“正是此意，还是建成懂我心思。”
此女一言一行，一颦一笑，无不充满了妩媚与妖娆，让二人又是一阵失神。
天玑和建成对视一眼，内心都暗道一声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