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知己知彼

    冯立向太子微微抱拳，而后便从容落座，有些好奇地上下打量天玑。

    太子为二人做了自我介绍，当下三人便进入主题，

    冯立沉吟片刻后说道：

    “此二人年龄不大，十八九岁，是一对兄妹，男的叫拓跋烈，女的叫拓跋燕，其实他们并不是突厥人，而是鲜卑人，只是他们自小便拜突厥国师都蓝为师，在突厥长大，所以大家都认为他们是突厥人。”

    太子讶然道：“他们是都蓝的弟子？ 怪不得”

    太子见天玑一脸疑惑，显然不知道都蓝是谁，便对天玑说道：

    “都蓝五十年前就已经是突厥第一高手，五十年前他来到中原，挑战当世第一高手玉玑子，两人在泰山顶大战一天一夜，不分胜负，都蓝从此名声大噪，回到突厥后，被突厥大汗尊其为国师。”

    “对了，玉玑子就是李靖的师父。” 太子又补充道。

    天玑心下凛然，李靖隐隐已占据大唐第一高手的宝座，能与其师尊齐名的人教出来的徒弟，绝非池中之物。

    冯立接着说道：

    “此二人底细我也是刚刚从秦王府那边得来的消息，秦王府密探果然了得，突厥那边他们也安插了很多眼线”

    天玑和太子对望一眼，双方心中都感到大大不妙，太子府在情报方面，比秦王府逊色太多，将来图穷匕见，针锋相对之时，怕是要在此栽跟头。

    冯立浑然不觉，自顾自地说道：

    “拓跋烈使的是一柄弯刀，出招刚猛凌冽，真气雄厚无比，和他对敌的几人几乎都是一交锋便被其气势压住，被其疾风骤雨般近身缠斗，摆脱不得，很快就败在其刀下”

    “而拓拔燕的路子和其兄完全相反，她使的是一条软鞭，隔空遥遥牵制对手，让人无法近身，其真气也是阴柔无比，对手的兵刃要是被其软鞭触及，其阴寒内力便侵入心脉，让人心脉受损，真气不畅，败下阵来。”

    “只有都蓝这种大宗师级别的老师，才能做到因材施教，所以他的每个弟子的武功路子都没有半点一样。”

    太子听完，接过话头说道：

    “都蓝的大弟子莫言风，是不是正在突厥军中效力？”

    “正是，说起来他还是汉人，娶了个突厥公主做老婆，就忘本了” ，冯立答道，总有一天我要亲手抓住这个汉奸，让他跪在自家祖坟前自杀谢罪。”

    哈~ 哈 ~ 哈，太子一阵大笑，起身道：

    “难得你冯立有此豪言壮语，我定会助你了此心愿”

    而后太子又向天玑问道：

    “天玑你心中可有对策？ 你惯用什么兵器？我这里有很多神兵利器，挑选一件送你。”

    于是便带着天玑、冯立来到其练功房，只见屋内案台、横木架、墙上均挂着各式各样的兵器，熠熠生辉。

    天玑目光缓缓扫过，心中不断思量，自己虽然各种兵器都会一些，但想要突破更高境界，终究是要选一两种向专精方面发展。

    最终天玑将目光放在一柄已经出鞘的软剑上，此剑横放于案台之上，其剑鞘便是一副腰带，也陈列于其旁。

    此剑极为怪异，一般长剑最多三尺左右，而此剑却五尺有余，且极为细窄悠长，比普通剑身要窄上许多。

    此剑总体看起来更像是一条银色的细索。

    天玑把剑提在手里，真气注入，剑身传来一阵轻鸣，顿时挺得笔直。

    而后天玑将手一抖，剑尖一阵乱颤，散出点点寒芒。

    天玑内心一喜，心下便有决断，抱拳对太子道：

    “我决定用此剑以柔克刚，破拓跋烈的弯刀，再用短匕破拓跋燕的长鞭。”

    见天玑胸有成竹，太子大喜道：

    “好，此剑就送于你了，此剑名为“秋水寒”，是高丽国进献的宝物，为天外陨铁所铸，无坚不摧。”

    天玑谢过，将剑鞘盘于腰上，收剑入鞘。

    因宴请突厥使团在傍晚酉时方才开始，天玑决定先回自己府上，将软剑先练习一番。

    天玑又选了一把匕首，而后辞别太子回到府上。

    四女见天玑一夜未回，正望眼欲穿之际，天玑的敲门声在门外传来。

    四女欢喜雀跃地将其迎进院内，嘘寒问暖。

    同上次一样，四女以风尘仆仆为由再次服侍天玑沐浴。

    沐浴完毕后，其他三女推搡着把春香留了下来，让其为天玑推拿按摩。

    三女走后，春香正欲宽衣之际，天玑轻咳一声，叫住了她说道：

    “春香，等下我要练剑，晚上还要去太子府上一趟，今天就不按摩了”

    春香脸色一下就黯淡了下来，站在那里不知所以。

    天玑只能上前亲了亲其额头说道：

    “晚上你在我房中先睡下，等我回来便是”

    春香这才转忧为喜，红着脸低头转身而去。

    天玑嘴角扬起一丝苦笑。

    唉，要享这齐人之福，还须得身体好才行啊，四女现在已经轮流排班了。

    后院空地中，天玑闭目凝神，运气吐纳片刻后，缓缓从腰间抽出秋水寒，软剑此刻像一条银索，缓缓垂落在地面之上。

    天玑运起真气，内息缓缓流转，注入剑身，剑身轻轻颤抖，发出阵阵龙吟之声，一道白气自剑柄处悠悠而上，布满剑身。

    天玑睁开双眼，精光爆闪。他身形随之一个向前，“秋水寒”，化作一道银白色的流光，闪电般击出，剑尖所过之处，空气似乎都被一分为二，发出尖锐的啸声。

    天玑的身影在练武场上忽隐忽现，每一次挥剑，都感到此剑和自己心意合一，如若臂展，无比顺畅。

    天玑跃起三丈多高，剑尖暴起阵阵星点，击向虚空，剑影中蕴含着雷霆之势，仿佛可撕裂这片天地。

    天玑甚至有一刹那间，感觉自己仿佛掌控着一种超越自然的力量，可粉碎虚空，无坚不摧。

    一刻钟后，天玑收剑入鞘，闭目卓然而立，细细回味刚才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刚才在机缘巧合之下，已初窥人剑合一的无上真诀，此刻他要做的是，将这种感觉铭记于心，为将来进军剑道的更高境界打下基础。

    良久之后，天玑慢慢睁开双眼，嘴角扬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