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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她是重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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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云英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还很年轻,明明就和自己的弟弟秦长风,岁数相近,可是周浔却沉稳内敛,如同一把古朴的宝剑,出鞘便是逼人夺魄的锋芒。

    他眉眼冷淡疏离,秦云英不禁笑了。

    回想这人面对那个小外室,还是一脸的和煦春风,而现在的他,低垂的眸中好似结冻的冰潭,让人不寒而栗,与那日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敢问国公爷,那女子……可是你养的外室?”

    周浔抬起头,眉眼间划过一丝不解,似乎没想到,秦云英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是。”

    “她是重犯。”

    这一次感到疑惑的人,变成了秦云英。

    重犯??

    她知道周浔是个武将,手里杀过的人不计其数,他面对的敌人、抓到的俘虏,也不计其数,能被周浔称之为“重犯”的人,一般都是穷凶极恶的鞑子首领,或者是意图谋权篡位的反贼。

    一个小姑娘家,怎么会是重犯?

    “国公爷,您在说笑吧,那姑娘看着也就二九年华,一脸的青春洋溢,怎么可能是重犯,难道……难道她是探子?”

    对于公事,弟弟秦长风并没有告知她,因此,秦云英也搞不懂,这周浔究竟在唱什么戏。

    “秦夫子,不该问的,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周浔向来,不喜欢女子过多打听他的事情,尤其是,秦云英似乎话太多了,即便弟弟秦长风是他手下的副将,可终究,他与秦云英是毫无来往的陌生人。

    “国公爷,那我就不多问了。”

    秦云英知道,周浔并不是一个好人,男人的提醒,一下子点醒她,是她多嘴了。

    她走向厅房,笔墨纸砚已经摆好了,秦云英其实,心里还是带着调侃,这周浔的情感纠葛还真是扑朔迷离,让人摸不着头脑。

    国公府里,有个结冥婚的正妻,在外面的别院,又养着一个“重犯”,要她看啊,这小外室,八成不是犯了罪的“重犯”,而是情感上,伤害了周浔的“重犯”吧。

    不然,那样年轻的一个姑娘,怎可能犯下大罪,即便是抄九族被连坐的女眷,也应该关到教坊司,或者流放,而不是由周浔单独处理,还找个别院住着。

    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犯人!

    二人在厅房,相顾无言。

    周浔手里端着茶盏,细细品酌,秦云英在练着字,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那个该来的女子,却迟迟未来。

    “国公爷,您看要不去通知姑娘一声?我这下午,还要去国子监教书,总不能一直等着。”

    秦云英有些着急了,她催促周浔。

    “嗯,我去看看。”

    男人应了一声。

    其实,也不用他亲自去,吩咐徐茂或者谭媪即可,可周浔一早起来,就是在整理自己的心情,整理昨晚发生的事情。

    现在心情平复了,该面对的,他自然要亲自去面对。

    来到主卧房的门前,周浔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进屋就看到那柳氏女,睡得四仰八叉,睡没睡姿,睡衣凌乱。

    “醒了吗?秦夫子过来了。”

    “早上,你跟着她练字,下午,大夫来看看你的伤,伤好的话,我带你出门逛逛。”

    周浔说话的语气,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轻柔和缓。

    “秦夫子现在就来了?”

    顾盏瓷惊讶的问出声,她当即从被窝里坐起来,不得不说,那位秦夫子还真是兢兢业业,实在太准时了,让她有种上早八的感受。

    “对,人已经在厅房候着。”

    周浔自觉的坐在床铺上,他拿起了架子上的衣服,帮着顾盏瓷穿,这样的活计,如今做的更加得心应手,若是让旁人看见,定会以为二人早就是一对恩爱眷侣。

    离开后院,二人就分开了,周浔去了前院的书房,顾盏瓷则单独走向厅房。

    “秦夫子,早~”

    顾盏瓷笑笑的打了声招呼。

    秦云英则笑笑的点头,不得不说,看着这个漂亮娇俏的姑娘,秦云英心里总有种做母亲为她担忧的心理。

    这孩子,岁数不大,怎么就招惹到了周浔?周浔可不好伺候,若是得罪了周浔,这孩子以后啊,可是有吃不尽的苦头。

    “坐吧,最近可有练字?作业可完成了?”

    顾盏瓷点点头。

    她的作业,就放在厅房的博古架底层,她走过去,从底层的抽屉里,取出了一沓宣纸,上面都是她临摹的大字。

    秦云英接过了这份作业,她认真的查看,发现临摹的还不错,总算是有些欣慰。

    虽然先前,徐茂让她每三日到这别院来,可她终究抽不出时间,未能按时赴约,便隔了好多日,才再来这里。

    “那今日,临摹宋词吧。”

    “或者,你还有什么疑难杂句,要向我请教?”

    顾盏瓷摇摇头,她心里没有其他要了解的诗句了,但是,她想起来一个重要人物,鹤亭说他找到父亲了,这位女夫子大概认识鹤亭吧,想必……也认识鹤亭的父亲!

    “秦夫子,坐下来吧,我一边临摹字帖,我们一边聊聊天吧。”

    秦云英的眉梢微挑,她觉得,这小姑娘八成是要旁敲侧击的打听周浔的事儿了。

    果不其然,顾盏瓷直接问了句:

    “秦夫子,你在国子监教学,应该不接待外来的学生吧,难道你和鹤亭认识?你才会过来教我练字?”

    秦云英倒也没有隐瞒。

    “认识,我弟弟和他是同僚。”

    这姑娘叫得出周浔的表字,秦云英却忌讳,她可不能如此亲昵称周浔为鹤亭,只是用“他”代替。

    “哦,既然如此,想必秦夫子应该听说过鹤亭的父亲吧?”

    这个问题,还真把秦云英问住了。

    好端端的,怎么问了死去的老定国公,还是说,周浔隐姓埋名骗这姑娘,就连父母家室也造假了?

    秦云英犹豫踌躇着,不知该怎么回答这问题,门口却传来了一道男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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